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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恩,王妃呢?怎么一下不见人影了?”

“啊,王妃好像让文振护送她去哪里了。”

凤茵离开府邸,杨广在府内到处寻找她,刘仁恩告知后,杨广正要走出府门去寻找她,才走到东苑大院里,就被一生客给拦截了。

“参见晋王殿下。”来人正是大隋首相高颍,官至尚书左仆射,“三省”中门下省正一品大员。

要来的始终还是会来,高颍的到来都在杨广和刘仁恩的预料之中。

杨广谦卑的拱手道:“高大人来访怎么也没人来通报一声,本王没能出门迎接,失敬了。”

那些没有和杨广接触什么的官员,都不知杨广的谦卑究竟是本质还是装出来的,高颍自晋王府建成以来,这次还是头一次涉足晋王府内,也是私下第一次面见杨广。

高颍对杨广没有反感之心,只是自己的侄子犯了事落在他的手中,为救下侄子的命,高颍不得不来拜访杨广了。

“殿下客气了。臣实在是没脸让殿下出门迎接啊!”

杨广倒像是完全忘记高冲这个人了,道:“高大人怎么这么说呢?”

高颍欠了欠身,道:“事实就是如此啊,家门不幸,出了高冲那样的腐败官员,害得殿下被牵连,在并州时还险些遇难,臣心里有愧啊!”

杨广笑道:“哦,原来大人是为了这事而来,你不说本王还真忘了之前的事了!”

这句华而不实的话让高颍心里暗自苦笑了一下。什么忘了?这么大的事也能忘了,明明就是一直在等着高颍来,虽然杨广对高颍假心大方了一回,但高颍还是很感激杨广把高冲这条命给留了下来。

“晋王,臣与您把话敞开了说吧。高颍感激殿下没有把高冲送到皇上面前,不然臣这亲侄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听闻晋王殿下春节后就会赴任晋阳,臣想,到时同殿下一同出发,亲自把高冲从中州刺史的位置上拽下来,让他回京好好面壁思过,绝不再给殿下添一丝麻烦。也劳请殿下捎信到晋阳,求唐国公不要严刑拷打我那侄儿,高颍在此叩谢殿下了,日后有需要高颍效劳的地方,就全凭殿下吩咐。”道出这番话后,高颍跪在杨广面前给杨广磕了一个响头,聊表忠心。

杨广迅速的伸出手搭扶起了高颍,道:“大人这是言重了,让高冲入狱,是本王想保护他而已,绝对没有你想的那种严刑拷打,唐国公也不是这么粗暴野蛮的官吏啊!”

高颍的眼珠顺势转溜了两圈,心中藏有些疑问,念道:“保护他?”

杨广朝他点着头,瞬间高颍就明白了杨广说的这句保护是什么意思了。高颍想到,高冲为三品刺史官,这次能犯下这么大的错,想都不用想是听信了太子杨勇的唆使,现在杨广安然回到大兴城,很有可能杨勇会觉得高冲不再有利用价值,所以就会派人暗杀他。因为高冲不是崔氏兄弟,与太子杨勇也没有什么联系,杀他是很有可能的事。

高颍想明白后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朝廷的这团浑水趟得太深太深了,高冲那样的智慧没被人玩死也是上辈子积了德了,难怪杨广想弃朝堂而去。高颍此时此刻觉得,杨勇和杨广这两兄弟,还是杨广更值得扶持。只是眼下他已经做出决策要离开朝堂了,不然还真可以向他靠拢。最难得的是皇上和独孤皇后都比较喜欢晋王杨广些,未来的时日那么长,杨勇被废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杨广要走,高颍没有表明任何心迹。在杨广承诺春节后离开大兴城时会带上他后,高颍便离开了晋王府。

耽误出门的时间,想着凤茵也该回来了,杨广回到了卧房里,坐在火炉边的暖榻上安静的看着书。

等了大概不到两个时辰,凤茵就赶了回来,直奔卧房。外头冰天雪地的可把凤茵给冻坏了,两只耳朵和手以及脸都冻得通红,一走进卧室里就不断的对着手哈气,来到了暖炉边,看到杨广手持书本,眼睛却在瞪着自己。

凤茵俏皮的给杨广墩身施了个礼:“拜见殿下。”

杨广微笑不已,起身戳着凤茵的额头,道:“少跟本王这么贫嘴。出去了这么久,害的本王都担心死了,说,去哪了?”

全身冰冷的凤茵立马就扑进杨广的怀里寻求温暖了,脸颊紧紧贴着他的心口,道:“去大兴善寺了。”

“去寺庙做什么?”

其实从大兴善寺回来凤茵的心里都是提心吊胆的,就因为她给杨广占的那几卦,让她内心无法再平静了。但回到了家中,尤其是在杨广面前,她告诉自己必须要装作没事一样。就像袁天罡说的,把预测的事说了出来只会适得其反,只有顺其自然,顺应天意,才能保他平安无事。

凤茵第一次对杨广隐瞒了心中的想法,答道:“没做什么,就是拉着文振到处参观了一下。”

杨广缓缓推开着凤茵,温柔的警告道:“以后本王在府里,不许出去那么久了,就算要出去,也只能本王陪着你去。”

为了掩饰心中的秘密,凤茵还故意挑逗起了杨广,道:“那可不行,我曾听刘大哥说过,说晋王是这大兴城里的第一美男子,只要晋王一出现在大街上,就会引来整条街的女子围堵,我可不想我的夫君被那么多女人盯着。”

杨广抓着凤茵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回道:“那身为江陵第一美人的你走在外头是不是也招来很多男人的目光了?”杨广故意靠的很近,而凤茵却满面笑颜往后躲着。

“没有,没有……”

“还撒谎,再撒谎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哈哈哈……”

小夫妻二人打打闹闹,原本宁静的卧房里只听得见两人欢快的笑声了。凤茵将心中的秘密掩饰得很严实,丝毫没有让杨广察觉到。

鸳鸯相伴,执起的手是爱人的手,相伴的心是两颗融合在一起的心,杨广和凤茵度过的美好的时光恰巧是宇文化及最恨最痛的时光。

总想忘记,却总是无意想起。

总想分隔,却总是忍不住往晋王府里跑。

总想删除,却越陷越深,越来越动心。

“你是无情妃子宫离陌,我是痴情汉子照影伤!萧凤茵,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为什么不属于我宇文化及?为什么……”

他已经醉的语无伦次了,唯一能记住的只有那个让他动心的晋王妃萧凤茵。宇文化及虽然没有娶妻,但他现在已经离开宇文述另立府邸了,没有宇文述的管制,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借酒消愁,这样一喊,他府里的下人全都知道他爱慕晋王妃了。

见宇文化及在院里雪堆上提着酒壶醉生梦死,十多个下人只敢站在边上观望,没有谁跟上去劝他。

大夜晚的,宇文化及没有在卧房歇息,而是在雪地上买醉,下人们全都点着灯笼在陪伴着他。躺在雪地上他已经醉的无法站起来了,仰望天空,脑海里想的全都是凤茵。他把她比作是被帝王家被宫墙阻隔的陌生人,很想爱她,保护她,可是她心有所属,对自己无情至极。

他把自己比作是世间最痴情的人,夜以继日的疯狂思念,她感受不到,她也不会知道,只有自己,对着自己的影子感叹内心的哀伤。

“啊……”

只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呐喊声,传荡在夜空里。

不知嘶吼了多少声,躺在雪地上的宇文化及眼角竟然落了泪,这种暗恋之苦,这种相思之苦,这种情窦初开爱而不得的苦,谁人能懂呢?

痴情的宇文化及在伤痛中睡去,在寒冷中醒来。夜空的笼罩缓缓逝去,换做了灰朦的清晨,雪地上躺了半个夜晚的宇文化及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了,唯独手上的那壶酒还陪伴在他身侧。

睁开眼醒来,天空一片灰白,日光强有力的穿破云层,照射在宇文化及的眼上,感到刺眼,他才举起手挡住了自己的眼。接连几日的暖阳已经让地上厚积的学层慢慢融化了一些。只见宇文化及昏昏沉沉的站了起来,才刚一站起,又要摔倒,好在有两个家奴迅速的跑来站在了他的身后扶住了他。

“公子,您全身冰得都没有温度了。”

随即,宇文化及推开了搀扶自己的家奴,醉意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脚步依旧在颤抖,对家奴指责道:“别扶我,别扶我…我还没被冻死,我会活下去,我要好好活下去…我要很好很好的活着…娶她…哈哈哈哈…”

在别人眼中,宇文化及跟疯了似的。大概这一夜,躺在雪地上的一夜,让他想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让他想明白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拖着醉意浓浓的步伐,宇文化及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府院后一座地势最高的塔楼上,最顶端是一间钟楼,他站在钟楼前,对着大地大喊道:“我宇文靖看上的东西,她只能归我所有。你给我等着,十年,二十年,不管多久,我都要得到你!”

这个偏执执拗的痴情汉子对大地宣告着自己对爱的宣言,那就是得到。

此生,他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得到他痴爱的凤茵,无论等待多少年,他都会一步一步朝自己的目标行走,不论对错,不论善恶,不论情义,不论先后,不论手段,他都只想得到。

这世界向来都是不公的,有人在伤痛中睡去,寒冷中醒来,也有人在幸福当中睡去,在温暖中醒来。

杨广和凤茵就是后者,两人在缠绵恩爱的夜下睡着,在温馨又温暖的清晨醒来,在杨广遇难归来后,两人更加珍惜能彼此相拥的时光了。

每个有凤茵在身边的清晨,杨广总是会拖延一些起床练剑的时间,这些时间都用来看睡梦中的凤茵了,此时此刻的美景,杨广认为自己或许一辈子都看不够吧。

只是没有谁会想到,越是恩爱越是想相守到老,就越是有人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