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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包厢里,也只有两个人在喝酒,邵林拿着两瓶酒推门进来,进门还仔细看了眼上面的英文和符号,“三哥,这酒是你的么,你不是不爱喝卓龙酒庄产的酒吗?”

君子乔一把把酒瓶抢过来,拍了拍邵林的肩膀,挑眉道:“辛苦啊,偶尔换换口味。”然后小声附在他耳边说道:“二哥爱喝,我特意机智的给他留了一瓶。”

邵林嫌弃的瞥了他一眼,“三哥,听我劝,现在二哥心里最想要的不是这瓶酒。”

君子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有总比没有强。按常理讲,二哥抽烟就是心烦了,喝酒就是难过了,这又抽烟又喝酒......啧啧。”

程天域又摸出一根烟来,含在嘴里,点着了又拿下来,“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君子乔笑嘻嘻的坐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哥,沈芝蕙真怀孕了?”

邵林扶额,并不想认识这个人。

“嗯。你有什么想问的?”

程天域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伸手弹了弹烟灰,挑眉看着他,明明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怎么君子乔就觉得浑身一阵凉意,被程天域看得发毛。

“嘿嘿。”君子乔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问:“现在不到一个晚上就已经有铺天盖地的消息和传闻,说你为了怀孕的小三抛弃未婚妻匆匆离场,这未婚妻,该不会是那谁吧?”

邵林无语,程天域最不想听到的名字是“沈芝蕙”,最想听到的名字是“廖之寒”,为什么他完美的提到了沈芝蕙却刻意忽略了廖之寒,也不知道天天跟着二哥学都学到什么了。

“不是我抛弃了她,是她不肯原谅我。”

程天域这句话说的异常平静,以致于君子乔和邵林同时对视,这绝对是程天域说过最哀伤的肺腑之言,而且是认真的?

“你们要是叫我出来就为了问这个事,那我就先走了,没什么能说的,走一步算一步。你这瓶酒还是给大哥留着吧,他最爱喝。”

程天域熄灭最后一根烟,手臂搭上外套,好心提醒了君子乔一句。

君子乔在原地石化,邵林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天天狗腿二哥,结果居然记错了。

他们只想问问程天域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不过看来他们还是多虑了,程天域大事上喜欢和朋友一起做,私事从来不爱别人插手。

。。。。。。

看着廖之寒一杯杯酒下肚,路司桓喝不下去了,照这样子两个人都回不去了,自己还是别喝了。

凌晨两点,廖之寒的视线早就变得模糊不清,脸颊滚烫,她吃力的睁开眼睛也只能搜索到坐在一臂远的人影,思维尚且完整却说的含糊,“路,司桓,送我回去,回家...”

路司桓本身也喝得少,再加上洗了把脸,已经完全清醒了,看到廖之寒醉成这样还真是觉得好笑,走过去轻柔的把她抱在怀里,现在去哪,他说了算...

走廊里,君子乔送程天域离开,和怀里抱着廖之寒的路司桓走了个对面...

君子乔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这是什么情况?

程天域深邃的眼眸突然变得犀利,双眼锁定在抱着廖之寒身体的那双手臂上,冲着路司桓走过去语气森冷:“把她放下来。别等我动手去抢。”

路司桓眉目清冷,语气生硬:“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有什么资格抢走她?”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除非她亲口说想跟你走,不然我也不会放开她。”

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双方互不退让,程天域在隐忍着怒气,路司桓就是在挑战他的底线,他绝不允许其他的男人在她醉酒不清醒的时候单独和她过夜。

廖之寒在睡梦中感觉到脸颊被一双大手紧紧钳住下颌,是从深深地困倦中让她疼醒,只迷茫的睁开了一半的眼皮,程天域脸颊坚毅的轮廓就让她又清醒了几分,还有盯着她的那双怒意滚滚深不可测的眼眸。

她扭头甩掉攥住自己下巴的大手,同样生气程天域永远都这么不讲道理,瞪着他的眼睛也丝毫不掩饰厌恶。

廖之寒感觉到身子很轻,看着路司桓道:“你先放我下来。”

路司桓很听她的话,乖乖把她小心的放下来,廖之寒头痛不已,勉强扶着他的肩膀才能站稳,不过这样看上去两个人之间亲密熟络,而且她宁可对路司桓轻声细语,对自己也只有嫌恶,程天域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上前抓住廖之寒的手腕,厉声道:“跟我回去。”

廖之寒刻意忽略他愠怒的眼神,“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立场要求我做任何事,你们最好别挡路。”

“廖之寒,”程天域真的很生气,“如果你是因为孩子的事,我说过不会有下一次。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她孩子没了,我有责怪过你么?”

廖之寒昂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根本不能离开她,怎么相信?孩子的事,你爱信不信,如果不是她纠缠我,我连碰她一下都觉得恶心。”

程天域张口还要说什么,廖之寒直接打断:“好了!我们要走了,你们让开。”

路司桓和程天域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个人相交的视线里都带着火花,程天域知道自己带不走她,可是只要她清醒着,他还能放心。

可廖之寒已经很疲惫很难受了,胃里的酒还在灼烧着身体,还没走到车边,已经撑不住吐了一次。路司桓想替她拍拍背,却被她直接推开,她不想别人离恶心的自己这么近。

路司桓没办法,从车里拿了一包纸巾递给她,她清理完自己才上车。

“你真的不想原谅他了?”路司桓开着车问她。

廖之寒揉了揉太阳穴,吐过之后胃不难受了,但头更疼了,“我原谅他了,沈芝蕙怎么办?”

说完两个人同时无奈的笑了,这句话包含着太多意思,可她只想避而不谈。

路家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了。

廖之寒也是困得在车上睡着,路司桓突然觉得这份寂静下,能看着月光照在她素净白皙的脸庞上,是件归于沉静而恬淡的事,总觉得她身上有很多秘密,但假如有一天她摆脱了这些枷锁,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未必不能开朗、善良、笑容肆意......

廖之寒睡得很沉,在朦胧中,脸上有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梦里只有那些零零散散的无聊琐事堆砌的片段,她在梦里觉得很无趣想睁眼打断它们,可头昏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