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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森林之后,两人没有费多少时间就到了天涯村,这一路上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行至村口,小可高兴地叫一声,转身就变成了鹏形态飞走。

“庄周大人,小可它……”芳妧愣神,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小可忽然离开。

“你闭上眼睛,想象面前有一碗香喷喷的米饭,什么感觉?”庄周虽然能自己走,但芳妧坚持要搀着他,所以一路上他都是弯腰半跳半走着过来。

虽然说这样一来伤口的确是不痛了,但说实话,这样真的有些累人,还不如忍忍痛来得爽快。

“饿了。”芳妧闭上眼睛又睁开。

“那就是了,它总不能在村子里跑来跑去,所以它就自己跑去海边觅食了。不用担心那家伙,可能我们出什么事了它都完好无恙呢。”

“好吧……咱们还是得先找个医师来看看。”芳妧环顾一圈村落,才发觉有些冷静,大白天的各家各户的门都闭合着,“不过这村落有点奇怪啊,而且这么小的村子,真的会有医师吗?”

“这得问过才知道。”庄周站直身子,他感觉自己的腰都要弯散架了,只得拍拍芳妧的肩膀让她放心。

前头村子的主路尽头有间看起来样式更大的屋子,但门窗同样紧闭着,让人觉得整个村落死气沉沉,甚至有没有人存在都是一个问题。

“两位……是人吧?”一个男人终于从一间屋顶上冒出头来,身旁的人似乎想要将他拉回去,但他坚持站着不愿缩头回去。

接着,庄周感觉到身后村口方向似乎有人到来,转头就看见了一群男人零零散散地,拖着各式各样的锄头斧子回了村。

领头的是一个发续皆白的老汉,虽说他看起来壮硕,但脸上陈旧的几道疤也被皱纹夹住,可以看出岁数不小了。

他上来就站到庄周身旁,对着整个村落喝道:“你们都成什么样了?都滚出来!”

各处的房屋背后、顶上慢慢地爬出来各式各样的的人,男女老少都有,只是他们还是有些提防,露面后还站在原地不敢过来。

老汉叹气,朝刚才站起来的男人吼道:“你算是村长,你必须给我过来!”

男人倒不惊慌,安慰了一下旁边装着他衣服的女孩,交给了身旁的妇女就大步行来。

“三四十来岁,孩子都能跑了,还怕得跟个尿床娃一样。”老汉的声音有如雷震,轰轰隆隆中气十足。

“石叔教训得是。”中年人也不敢反驳,只能低头应是。

“两位,别理他们,我房子在最里面,到我房里待着罢。他们是懦夫,我石落天可不是!”说完,他将手中的斧子砍到一旁的树桩上,“磨好!要最锋利的!”

庄周环顾了一圈,村里众人还是小心翼翼地和他们保持距离,就算是过来和他们身后回来的家人团聚,也是特地了绕圈远路。

“看来我们的状况不太好。”庄周叹气,轻声和芳妧讲道,“不怎么受欢迎呀。”

“那是因为他们不认识庄周大人,咱们跟那老汉走吧,”芳妧架起庄周的手,又要搀扶,“毕竟这附近有的村落应该也就这天涯村了。”

“不用扶我,我好上不少了。”庄周摇摇头,但还是被动地给芳妧架起右手,就只好装模作样地给她分担一点压力了。

石老汉的家就是道路尽头的那家,看起来颇为宽敞,可以猜到或许他在村里的地位还不错。但石老汉明显也明白他们在想什么,脱下手套丢到一旁,拉了长凳坐下。

“随便坐,这大屋子可是我的特权了。毕竟那些胆小鬼,个个都担心外来的人对他们做什么事,根本不能接受有村外的人住到自己家。”

石老汉俯身,伸手到桌底陷入地面的坑洞中,掀起一块板,大手一握一坛酒就从里面被提出来,“所以呢,唯一敢接纳外人的我,就幸运地能够住到这样一间大房子里面。算起来,也可以说是半个旅馆了。”

庄周环视了一圈,屋内只让他觉得宽敞,除了一床一桌一长凳,剩下的也就只有挂满各式各样刀具的墙面和堆满木柴的屋角了。

“村里的人为什么排斥外人呢?”庄周问道。

万事必有因果,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想来他们也不会对外来人提防到如此地步。

“不知道,从很久以前祖祖辈辈都这样过来了,更别说最近狼孩的传说还在这里闹得沸沸扬扬,搞得人心惶惶的。”石老汉从桌肚里摸出个瓷碗,大咧咧地倒满酒,喝上一大口,“我其实也不相信外乡人,但我相信自己的实力。”

“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答应接纳我们?”芳妧奇怪地问道。

“很简单的道理,”石老汉一口干完剩下的酒,又倒上一碗却没有立刻喝,“手受伤了吧?伸出来。”

庄周将左手抬起放上桌面,石老汉一拉就将结给开了,“你们想,如果一个人闭着眼睛走路,他能走得远吗?恐惧也就这么一回事,如果你真的干它丫的,你就会发现自己怕的东西只能算个屁!”

说完,老汉将酒淋了一遍庄周的伤口,庄周只觉得有些火辣和刺痛。跟着,老汉从腰间别着的小包里摸出一支药,“就像现在,你不知道我手机拿的是药还是毒,你如何决定要是否相信我呢?”

芳妧看向庄周,她明白庄周大人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她并不需要多说什么,也并不需要多作担忧。因为坐在她旁边的,不是别人,只是那位庄周。

“我不在乎。”庄周的回答很简单也很爽快,听得石老汉哈哈大笑起来,显然这个答案是标准的正确答案。

“小子,你挺有意思的。”吴老汉点头,把手中的药放了会腰包,接着又从裤子的束袋中摸出另外一瓶药给庄周倒上,重新用绷带绑了个好。

芳妧哪里还想到会有这种变故,一个愣神才反应过来,“你刚才手里拿着的的确是毒药?”

“是啊。”吴老汉理所当然地点头,庄周也没有露出特别意外的表情,倒是显得芳妧有些大惊小怪了。

无奈,芳妧只得重新坐下,才惊觉自己实际上对庄周大人还是不够有自信,否则怎么会在得知刚才试探用的的确是毒药的时候如此失态?

“看吧,所以说小伙子,我对你挺顺眼的。”吴老汉三下五除二就给庄周缠上了新的绷带,“腿。”

庄周乖巧地伸抬腿,吴老汉又用同样的手法给他上药缠好,期间芳妧仔细盯着吴老汉的双手,生怕他忽然间搞什么小动作,又把伤药和毒药进行了调换。

“伤势一般,伤口有点深,是什么野兽抓伤的吧?”吴老汉缠完绷带,把药品都收了起来,起身拿过一旁挂着的烟管,叼在嘴里,也不点燃,只是眨巴嘴,“是狼吧?”

“没错。”庄周点头,“一群进退有序的狼,我想背后应该是有人在指挥,或者说作为魔物的狼王诞生了思想。”

“但面对这样的一群狼,你只是受到了两处划伤就跑出来了。”吴老汉取下烟管,在桌面上敲敲,倒出几搓碎叶,捏拢了又放了回去,“你们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说是路过,你信吗?”庄周挠挠脑袋,一脸坦诚地讲道,“我们只是想要补充一下干粮,并且要上一份北地的地图。”

“北地的地图?”

“是的。”

吴老汉端详了两人好一会,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搞不懂了。既然你们已经下定决心了,地图这点小事我当然会帮你,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要注意安全。天涯海角,不再只是大地的尽头,也可能会是生命的尽头。”

庄周点头,“我们也有必须要去的理由啊。”

“我会让村长给你们准备饭菜,地图也会给你们准备好。虽然晚上不怎么好赶路,但你们还是今天的黄昏之前就离开吧。”

吴老汉撑着桌子起身,从床头边拿起一盒火柴,点着了烟管,哐哧哐哧地吸了好几口,满足地吐出两卷浓烟。

“今晚,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换作是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追问,庄周当然也做不到视而不见,而且他心中隐约有种猜测。

“有啊,”吴老汉往床上一坐,靠在床头架起一只脚,看起来有些怅然若失,“或许,这个村子的历史将会在今晚终结。”

“狼群将会进攻?”庄周进一步试探道。

吴老汉一愣,“是啊。”

不但是吴老汉,就是芳妧也觉得奇怪,这个推论过于武断,但如果结合前后的事件,却又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但对吴老汉来说,对方兴许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可对芳妧来说她则考虑得更多,而核心关键就在于今天早上送他们出森林的那个统治狼群的女孩。

“我想,我们应该不会选择今天走。”庄周和善地说道,“就麻烦让我们多叨扰一天了。”

吴老汉张张口,但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看不懂年轻人的心思啊……”

门忽地被推开,三人齐刷刷地看过去,正是刚才被称作村长的那位中年人。此时他的脸色已是煞白,但见到吴老汉后又不得不按捺住自己,吞了一口口水,颤抖着声音问:“我刚听赵老说……那是真的吗?”

“假的,不要信。”吴老汉吸着烟,抽空拿下来风轻云淡地回复道。

“怎么可能是假的啊!这可是攸关全村人生命的大事,您就不指挥大家撤离,让大家呆在这里等死吗?”中年人质问道。

吴老汉侧身起身,站到中年人面前,他比对方要高上一个头,所以是俯身居高临下看着他,“那您说怎么办呢,村长先生?”

“至……至少要指挥大家撤离吧,留在这里最终有的不过是死路一条!”中年人慌乱地说道,“我们可没有您老的战斗力啊,难不成你也要大家一起去送……”

他话没说完,吴老汉一拳砸到墙上,吓得村长连退两步,坐到地上。

“你父亲活着的时候,我不记得你是一个懦夫。”吴老汉冷冷地说道,“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村长先生。”

门砰地一下被关上,吴老汉取下烟管,有些烦躁地重新坐回床边,长长地吐了烟雾出来。

“他以前不这样的。”吴老汉摇摇头。

“风云更替,雨落知秋。梦付千载,不过一炬。有的东西会变,有的东西是不变的,有的东西可能少了,但却是因为有些东西多了。”庄周笑着说道,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在表达。

但听了他这番话的吴老汉眼睛却是亮了一下,接着又暗沉下去,“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尝试去了解吧。他是我侄子,他父亲十年前外出狩猎去世了,我不喜欢打理这种事情,就将担子丢给他了。”

吴老汉细细地吸一口气,又像是用叹息将它送了出来,“可能是我哪里做错了吧,父亲的死可能让孩子也变得怕死起来了。你说巧不巧,他爸刚好就是死在狼手里,说起来,倒像是宿敌一般。”

“上一任村长狩猎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庄周奇怪地问道,“他应该不会是一个人去的吧?”

“还真不是,”吴老汉笑笑,“那天正是吴升――就是刚那家伙刚满二十岁成年的时候,意气风发。按照村里的传统,他可以跟着狩猎队出去猎一头自己喜欢的猎物,猎人们会倾尽全力帮忙。”

“这对吴升不是什么难事,他从小就跟父亲出门狩猎,是出了名的亡命猎人,打架发起狠来谁都怕。大家都说,他能狩到全村历史以来最大的成年礼猎物。”

“没有人觉得这趟象征性的狩猎会有什么问题。”吴老汉看向两人,“但就是这次狩猎,狩猎队损失了将近半数人,我的哥哥则为了救吴升,死在了他的面前……从那以后,吴升就像变了一个人,默默地退出了狩猎队,直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