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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执刀,你梦到了什么。”大家都围了过来。

伍钺青看着众人好奇的脸,吸了口气,说:“就是站在南北大街,看着很多小姑娘往含光门走。”

“其实,我也梦到了,我是站在坊门外,看到那些小姑娘往含光门走。”

“我没看到人,我起夜的时候,听到了声音,有小姑娘问路。”三更半夜的,听到人问路,这杂捕差点就被尿憋死。

流言就是这样,但凡有个人牵头承认,其他人也觉得自己应该听到或者看到了什么。

耳房里的捕快都觉得昨晚遇到的任何动静,都和含光门前的白骨有关。

把昨晚的浓雾和白骨冤魂联系在一起的不止是耳房的捕快和坊间百姓,连晋惠帝昨夜也在梦里看到了那些小姑娘。

小姑娘见到他,横眉冷目地捡起地上的石子,朝他砸过来。

尖锐的石子擦破皮肉,疼痛让他从梦中惊醒,晋惠帝还没定神,黄门就来传,说含光门外,有泥偶从阴曹地府上来申冤了。

都是七八岁小姑娘的模样。

还有一个是蒋直斋失踪的女儿,那泥人怨气重泣血不止,待少法曹许典念完状纸,那八个泥偶瞬间就裂开露出了里面的白骨。

晋惠帝听得煞白了脸,他惧怕得浑身发抖,那些梦见的冤魂,是来索命的!??她们怎么敢?!他是天子,天命所归,这些妖邪怎能如此嚣张!!

“陛下,陛下,不好了,五皇子魔怔了!”

“你说什么。”

王府的内侍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又禀报了一次:“五皇子昨晚做了一夜噩梦,今早就魔怔了,怎么叫都不醒。”

“什么噩梦。”怎么又是噩梦。

“五皇子喊疼,一直喊疼。”

“说清楚!”晋惠帝瞪着进殿禀报的内侍,他好像听清了,又没有听清,昨晚噩梦惊扰,让晋惠帝的脾气也暴躁了起来,王府的内侍被他喑恶叱咤的样子吓得哆嗦,连殿内常侍几次示意,都没能察觉到。

“你们怎么侍奉我儿的!魔怔了!怎么会魔怔!”

“陛下,陛下息怒,赶紧去请宝佛寺的主持师傅来驱邪才是紧要。”小内侍上前劝说。

“滚!都给朕滚!”接二连三的事情,弄得晋惠帝也有些神志不清,他头疼欲裂谁的话都听不进去,操起案上的镇纸,就往身畔的内侍脸上砸!

殿里的人大气不敢喘,直着眼看着可怜的内侍被砸得头破血流,血肉模糊。

无辜的小内侍哀嚎不断,奈何,天子盛怒之下,没有人敢上去救他。

宫人心有戚戚,可怜都是蒲草命,和含光门外的亡魂又有什么区别。

晋惠帝听着内侍皮开肉绽的惨叫声,终得内心平静,手上黏糊的血,给他壮了胆。

只有这样捏死蚂蚁一样捏死个人,才能让他有手握生杀大权的快意!

溅了一脸血的男人,像极了生啖血肉的恶鬼。

殿中,无人敢再上前去,全都畏畏缩缩在柱子后面。

“来人,召钦天监。”

“人都死去哪儿了!”晋惠帝对着空荡荡的大殿怒吼。

惊若寒蝉的内侍和宫娥抱作一团,谁都不敢出声儿,他们只能祈求的望着晋惠帝最亲近的毕常侍。

“陛下,小的在。”毕常侍认命的上前听命。

“召钦天监和宝佛寺主持进宫。”

“是。”

“替朕更衣,清扫大殿。”

“是。”

宫中的人从未见过晋惠帝嗜血,长公主整肃内务后,上至陛下和皇后,下至常侍与女官,都要按照宫规来处置犯事者,这样随意滥杀绝了多年,忽然遭受这样的冲击,使得宫娥和内侍都如履薄冰。

整座太和殿里鸦雀无声。

同样风雨欲来的还有京兆府,收殓骸骨的捕快刚歇口气,大理寺的人就上门来了。

却说这次申冤,大理寺的人也被拉去充数,从昨天坐到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知,百姓写状纸的时候,全都要求写给许典。

但凡有个人说自己是大理寺的,百姓就一拥而上,破口大骂贪官污吏,草菅人命,助纣为虐。

以至于,大理寺借出去的人,都只能充做京兆府的人。

他们要自降身份,才能保住一张老脸不被百姓的鞋底子招呼。

奇耻大辱!!

“大理寺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座小庙来了。”左少尹亲自出来迎接,看大理寺卿黑着脸,约莫也猜到所为何事。

“哪敢,哪敢,你们京兆府可是青天衙门,我们大理寺藏污纳垢之所,百姓眼里的过街老鼠,哪能和左少尹相比较。”

………

原来是在含光门受了气,来京兆府找回面子。

有左少尹在,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该做什么做什么,万事儿有京兆尹挡着。

别去帮倒忙。

老郑匆匆跑回司法阁,告诉许典,大理寺的人找麻烦来了,让他暂避风头,先不要出去。

“这大理寺卿,不去督查冤案,跑来我们这儿撒野?”

“少法曹有所不知,含光门前的百姓写状纸,都要求递给京兆府和您的,大理寺的人若有疑义,老百姓就拿鞋底子抽他们。”法不责众,群情激奋,又有长公主口谕在,老百姓现在是连老虎须都敢拔下来。

许典点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不服气,大理寺卿是陛下亲自提拔,素来就看京兆府司法阁不顺眼,应该说是看他不顺眼。

老郑知道,朝堂内外都有人背地里说,大理寺卿名不副实,若不是陛下偏颇,这个位置应该是许典的。

这次,京兆府风头正盛,大理寺那边做了白工,是新仇旧恨,剪不断理还乱。

哎,官场就是如此……

从耳房出来,伍钺青往司法阁走,刚上游廊就看到左右史探头探脑的,她有些好奇就过去问,才知道大理寺的人来找麻烦,左少尹命司法阁的人都躲起来,不许出去。

“少法曹,还在里面。”

“在的,少法曹要是出去,暗斗就马上变明争了。”

说人人到。

“百姓递上来的状纸都整理好了?在这里闲聊?”许典忽然出现在左右史身后,吓得二人缩回窗户里,继续埋首干活。

伍钺青也被吓了一跳。

“少法曹,我有事找您,借一步说话。”伍钺青说。

“好,我们到亭子去。”

“许典,我在耳房听张康说那泥人神乎其神的,昨夜起了大雾,是你和胡椒临时商量好去含光门摆泥人的。”伍钺青坐到石凳上,她对着许典,心里就藏不住话,用泥人来故弄玄虚吓吓人这法子还真不错,现在弄得整个京城都是关于骸骨的流言蜚语。

许典蹙着眉,一脸深沉道:“我和胡椒本打算是把泥人摆在赵继闵府门前造势的。”可长公主忽然出现,惊动了整个京城的人来申冤,弄得京兆府和大理寺都措手不及,人手都调到含光门外,哪里还有人去摆泥人?

加上,昨晚大雾,根本没法摆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