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上的人都抬起了头，几十只眼睛都是盯向了莫西宁。
那些眼睛里带着幸灾乐祸，也带着鄙夷。
只有段楼泽没有抬起头，他始终拿着一块手帕纸，在不停的擦拭着面前的桌子。
外面的烧烤店，桌子多多少少都带着些灰尘和油垢，段楼泽这样的洁癖精必定受不了。
他用的杯子筷子已经用开水烫了三次，面前的桌子已经擦光了一整包的手帕纸，可他还是在擦。
所有的嘲笑和争吵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就是低着头，拿着纸一心一意的擦着他那一块地盘。
手机上关于莫西宁的照片不止那一张，照片在小矮子的手指下快速的翻动，翻到后面，莫西宁的腰和胸口出现了两只粗糙的手……
照片还在继续，莫西宁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这样类似的照片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在学校里面传的到处都是，那时候，甚至是有人把这些照片打印了出来，贴在公告栏里。
不过以前贴的那些照片，都是王天立偷拍。而小矮子手机里的这些照片却是他杀人的那天晚上，被沈丘凤所拍。
他并不知道这些照片是怎么到得小矮子手里，也不知道为何会时隔两年，还会有人存着他的照片…………
“靠！黎纯海，拿来我看看！”
边上的万琼羽一把抢过黎纯海手中的手机，继续一页页往下翻。
“操！真TM骚……”
黎纯海手中的这份照片，别的同学明显都没有，万琼羽一把夺过去，翻了两页便是兴奋不已的递到了李子嘉脸前。
“子嘉，过来看看！”
李子嘉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他面上始终挂着如孩童般的纯真笑容，他淡淡的瞥了两眼手机上的照片，这才是拿了胳膊捣了两下边上的段楼泽。
“阿泽，看个好东西，很劲爆。”
李子嘉的声音很温柔，他的声音跟他的脸一样，带着满满的少年朝气。
段楼泽的手终于是停下来，他并没有去看手机，反而是仰起了头，看向了莫西宁。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他，本该是儒雅翩翩，可那双眼眸里带着的眼神很复杂。
莫西宁偏过了头去，没有去看段楼泽。
因为这一张张**的关系，不仅仅让那些同学对他投来鄙视，就连老板，还有周边站着的服务生们，那一双双眼眸里也都带上了鄙视。
“莫西宁，够骚的你啊？现在什么价位啊？十块钱一晚卖不卖？”
万琼羽从高一开始就看不惯莫西宁，他又是嚷嚷起来，嚷的周围的人跟着一起哄笑。
所有的人都在笑，笑的刺耳。
莫西宁依旧没有吭声，因为他不能吭声，他不能因为万琼羽的找茬而动怒。若是动怒，这份工作很有可能就会泡汤，他缺钱，他需要赚钱来给莫小北治病，他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够了！”
一直一言不发的段楼泽突然站起了身，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只把桌子上的碗筷酒碟砸的震起。连带着李子嘉递过来的手机都被震了出去，滚落到了地上，一直滚到烧烤店的门口才停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机被砸坏了，手机画面就这么定格住，这一张照片依旧是莫西宁的**，照片中，那两只粗粝的手掌正在狠命的蹂躏着他的侧腰。
烧烤店的门和窗都是玻璃，透过玻璃，很容易就能看见这张照片。
这一下，他的照片就这么被屋内吃饭的人看到，甚至已经有人拿了手机出来开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