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并不是。”佟远也没什么可瞒着的，如实说道。
“那这么说，你该不会是姜红番上学期间不怎么喜欢的老师吧？”
谈槿玩笑般把话说出。
这也算是上学的时候有过的经历，似乎没有多少学生和老师的关系能相处得很好的，大家公认的事实想要推翻还是有些难度。
佟远对谈槿的说法无法否认，类似的想法在大多数人心中都是存在的，谈不上是定论。而谈槿所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在上学的那段时间，姜红番与他之间发生过很多不太愉快的事。
但他们没有过像什么动手那样的过激行为，最多也只是当众吵起来，每一次都是姜红番不占理，甚至可以说是无理取闹。
想到这些，佟远唇角还泛起笑意。有些事在当时看来气得不行，却能在多年之后再次记起时只感受到有趣。
“咳”
谈槿见佟远过于沉迷于自己的世界，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在这种时候还能分心，谈槿不得不承认这个佟远也是个人才。
很快，佟远将他的视线重新回归到车里。
“是不是这样都无所谓。”谈槿将自己刚才的话直接略过，“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东南，会在姜红番所在的地方。”
一个普通的教学老师，居然会和姜红番他们混迹在一起，还能做到不露破绽，与那些人一样生活，这听上去就不可思议。
佟远露出骄傲的姿态，“我当然有我的办法。”
“你当过兵。”谈槿道。
她毫不犹豫的道出，并非凭空猜测。这是去看佟远的体态，就足以让谈槿判断出他一定受过专业训练。
“你这小姑娘，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和你说话还真是要小心点，要不然就算是我这把年纪怕是都要被你绕进去。”
佟远没有否认，也算是变相的给了谈槿一个回答。
“以你现在的年纪来推算，你当老师应该是刚从队伍离开，不然也不会能教的上姜红番。可你去而复返，撇下老师那么个稳定且安全的工作，跑去东南，抛去性命身份，你图什么？”谈槿又问道。
会有这个疑问，实属人之常情。
自来都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佟远已经从对他来说高强度的生活中回到了正常生活，难道就是为了一个姜红番再次让自己陷入险境当中？
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学生，那他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些。
再者说，姜红番并非是什么误入歧途，她会到东南那边是营地的特意安排……
等等！
谈槿想到此处，突然有了一个其他想法，或许，营地派去东南那里的人并不是一个，而这另一人便是佟远。
真的是这样吗？
谈槿一时间也不能确定，只等佟远的答案。
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这一段时间佟远并无作为还真是说不过去了。姜红番没有将这一切告知营地那边，而是选择一同前往国都，谈槿是知道她别有目的的。
可佟远？谈槿想不出他能是为了点什么。
谈槿惊讶的神情没有隐藏起来，佟远似乎也猜到了谈槿已经想到什么。
“我一个人，无牵无挂的，自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虽说年纪大了，但你总不能说年纪大的人就不能追求别样的生活吧？”佟远故意避开谈槿想知道的那些，专挑玩笑话来讲。
“呸。”小学弟在一边出了个动静，故意让佟远听见，但又不会太大声。
谈槿很少会见他把自己的这一面表露出来，更是对佟远这个人心存好奇。又或者说，对小学弟和佟远之间发生过什么更好奇一些。
“你也别不信，我最开始过去的时候除了一些私人原因，还真就是厌烦了当老师那种平淡的生活。当老师确实好，但操心的事太多，那样很容易老的。”佟远道。
额头上的抬头纹与眉间的皱纹印证了他的这一说法，多年来过分操心的结果便是如此。
小学弟又是一哼，对佟远的话可谓是不喜到了一定程度。
谈槿眼瞧着小学弟对佟远厌烦的态度越来越明显，又想到这两个人刚才那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的场面，无奈的让司机把车停下，将小学弟赶到了另一辆车上去，随后又让佟远坐到车后座来。
两人并肩而坐，佟远的一举一动都在谈槿的眼下，比起刚才，谈槿现在能够更加清晰的注意到佟远的变化。可同样的，佟远也是能够近距离注视到谈槿。
在谈槿与佟远二人之间没有小学弟与佟远那样的针对，却比他二人之间更加暗藏汹涌。
“你还没说你要去哪。”谈槿在车重新发动之后道。
想借此机会从佟远这里问出点什么有关于他自己的事，恐怕是难了，谈槿也不执着于此，很轻松的换了个话题。
至于要怎么知道这个人，想来从其他地方下手也是可以的。
佟远左右看了一眼，报了个地址。
“现在可不比前几日了，我还是小心为好，这独自出行的事我可干不来。”佟远道。
“刚才屋里的人并不是全部的，剩下的人应该有几位就在你说的这个地方吧。”谈槿道。
佟远没有直接给出他的目的地，而是观察过后才说出来，他又说自己不会独自出行，那结果就只有谈槿说的这么一个，再无其他。
“这几个人，算是我为数不多能确认没有问题的人。要是连这几个都心怀不轨的话，我想你这次带来的人应该也没几个好的了。”
佟远对自己识人的能力还是有自信的，在这方面他从未出过错。但他也没有因为对自己的自信而放松警惕，敢孤身过去也是因为身后有人尾随，及时出现意外他也不会像姜红番那样彻底消失不见。
谈槿点点头，“你信得过就好。”
他们的对话并未就此停下，谈槿只是问了一些不相干的事，而她最需要了解的那部分到现在都还只字未提，那便是佟远是如何计划将他们那伙人中的不轨之徒全部引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