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晨曦却打算把缩头乌龟装到底，不论季席暮怎么哄，也坚决不露头。
季席暮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憋坏，没办法，只能主动拉下被子。
没了被子做遮掩，顾晨曦被捂的红红的小脸暴露在他的眼底。
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气，他温热的指腹伸过去，颇有些心疼的摩挲着顾晨曦的小脸，“你也不怕把自己憋坏了。”
这次顾晨曦没再躲开，瘪瘪小嘴：我好没用，憋死算了。
“你瞎说什么呢！”提到“死”字，季席暮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伊恩不是说了吗，要循序渐进，不能着急。”
他知道顾晨曦急着说话，可再怎么着也得按计划来。
如果逼急了，说不定还会起反效果。
顾晨曦并不为之所动，黯然的垂下眼睫。
看到她这样，季席暮心里是既心疼又无奈：“乖，慢慢来，我会一直陪着你。”
退一万步讲，哪怕顾晨曦这辈子都不能再开口说话，他也不会嫌弃她。
磁性的嗓音夹杂着深厚的感情，让顾晨曦的心，不受控制的一跳。
所有压在心头的负能量，在刹那间消失不见。
微抬眼，她跟季席暮深邃的双眸对上：你不生我气吗？
这问题落在别人眼里，可能会不知所云。
但季席暮一看，就立刻明了她在说什么。
“当然气。”他故作凶狠的瞪着顾晨曦，“主动追我的是你，说分开的也是你，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并不包含怒气的质问声传进耳朵，顾晨曦有些急切的动了动嘴，下意识想解释。
可却被季席暮用食指轻抵住红润的唇瓣，不让她说话：“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
“……”顾晨曦一怔，呆呆的看着他。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其余一切都不重要。
他活下去的动力，是她。
没了她，活的再好，也形同行尸走肉。
这些话，季席暮不敢告诉顾晨曦，生怕自己一腔浓烈的感情给她造成心理负担。
毕竟一个人要肩负起另一个人活下去的希望，是一件很沉重的事。
他收回手，低下头，亲密的跟她额头碰额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小脸上：“我知道你一时之间还不能改变想法，我也不强迫，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不管是开玩笑还是别的，以后都不要再把分手二字挂在嘴边，嗯？”
顾晨曦在他面前，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事，说任何话。
唯独这两个字，他每听一次，都恨不得立刻把她打包带走，藏到一个只有他们两人的地方，狠狠收拾她一顿。
于他，顾晨曦是恩赐也是劫。
好不容易降了温度的小脸，因沾染上属于季席暮的气息，再次升温。
顾晨曦僵着背脊，一动不动，只觉得自己快要溺毙在季席暮那双满含情意的双眸中。
曾几何时，她不知道期待过多少次这双眼睛里能有她的身影。
现在终于实现，实在…舍不得。
对视良久，她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