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也只是最坏的想法而已。
零目前只觉得顾晨曦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可能维持很久。
就算顾晨曦现在心里只有季席暮，日子长了，感情也一定会变淡。
余生那么长，只要他一直陪在她身边，总有一天她的身心都会属于他！
季席暮听完他的话，脸色明显更加难看。
还不等他说什么回击零，床上又传来一阵动静。
听到声音，他略带焦灼的目光又忍不住要偏离。
但毫无意外，又被零阻止。
零加重手上的力道，在季席暮不由得往后退的同时，也迈出腿。
二人僵持着来到栏杆旁边，他看了下面翻涌的海水一眼，突然说道：“季席暮，来玩个游戏吧。”
不等季席暮回应，他扬起一抹格外残忍的笑：“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你自己从这里跳下去，二，等曦曦醒了，我当着她的面杀了你。”
季席暮一听，蓦的攥紧拳头，深邃的眸子里瞬间迸发无尽的冷意。
他来这是带顾晨曦回去的，而不是要把命留在这里。
选一，他要么死在海里，要么侥幸活下去，等下次再救顾晨曦。
这么冷的天气，又是在海上，前者的几率几乎渺茫。
选二，虽然能见顾晨曦一面，但以零狠辣的性格，很有可能会真的说到做到。
而那样的结果，无疑会让顾晨曦愧疚一辈子。
这两个选项，无论哪个他都不想选。
可实力上的差距，又不容许他和零讨价还价。
这个认知，让季席暮心中涌起强烈的无力感的同时，也让他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实力的重要性。
现在想来，之前顾晨曦的家人会反对他和顾晨曦在一起，显然就是怕这样的局面出现，而他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零看着明显陷入纠结的季席暮，没有再催促，神态惬意，甚至有点散漫。
但他不催，不代表别人也不。
房间里传来凌掣的声音：“小姐。”
又是吸入麻醉药，又是被灌酒，顾晨曦一醒来，只觉得头疼的快要炸掉。
她艰难的挣扎着坐起身子，一阵晕眩猛的浮上来，胃里也跟着直犯恶心。
睁开眼，一切事物在她眼睛里，就跟被用力扭曲了180度一样，乱的根本看不清楚。
但好在听力没受到影响。
听到凌掣的声音，又感受到他伸过来要扶自己的大手，突然回想起自己没意识前的种种情况的顾晨曦，“啪”的一声用力拍开他的手，语气颤抖：“滚！”
下一秒，慌乱无措的她一手扶着晕沉的脑袋，一边摇摇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
然而仅仅才直起膝盖，她整个人又不受控制的往旁边一倒。
本来柔顺的长发瞬间成乱糟糟的一团，就像个小疯子。
再配上她那副害怕，惊慌失措的模样，让人觉得心酸又可怜。
“小姐。”凌掣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忍的叫道。
而一心只想着找自己的父母，找季席暮的顾晨曦没搭理，拼尽全力支撑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