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席暮应了一声，又叮嘱道，“记得吃药。”
之前吃晚餐的时候，他看到顾晨曦那么精神，都完全忘了她还在发烧。
“好。”顾晨曦乖乖点头。
目送着季席暮转身离开，直到他颀长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后，她才拿出钥匙开门。
然而她的钥匙刚插进锁孔，还没来得及转动，门就开了。
她整个人一愣，等看清楚门后站的人，才反应过来：“司梵，你这是要出去吗？”
慕司梵破天荒没有立刻回答顾晨曦的问题，那张向来挂着温柔笑容的俊脸，这时没有任何表情，平淡的宛如一湖死水。
但那双黝黑的眸子，却暗的发沉，就好像无穷无尽的深渊一样，让人看不透他此时的想法。
顾晨曦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刚想再询问他到底怎么了，却见他往旁边挪动一步，给她留出进门的位置。
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慕司梵怪怪的，可顾晨曦没有自虐的倾向。
为了避免再被冷风夺走温度，她提着东西快步走进去。
室内开有暖气，冷热交替，顾晨曦鼻子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慕司梵看着她娇小的背影，默不作声的把门关上。
他觉得他的心，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
刚刚顾晨曦和季席暮在外面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只是顾晨曦在单方面暗恋，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想起昨天顾菲碧打来的，那通试探他要不要解除婚约的电话，他不自觉紧攥起拳头。
顾晨曦换好拖鞋，刚准备提着东西回卧室，没想到身后的慕司梵却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往墙上用力一按。
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她吓的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然而这都不算什么。
惊吓之后她唯一的感觉就是疼，和墙紧贴的后背传来的疼意，还有被慕司梵大力捏住的肩膀。
她不舒服的皱起眉头，扭动身子想要挣脱开慕司梵的大手：“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由于袋子里还装有陶瓷杯，她怕摔碎，不敢随意往地上扔，只能一手提着袋子，一手去推慕司梵。
可惜她的力道对于慕司梵来说，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任由她怎么用力，他都纹丝不动。
到后来她没耐心了，压着怒火停下动作看向慕司梵：“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司梵将她所有的表情看在眼里，看着她露出的愤怒，烦躁，不悦，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碾过一样，疼的他感觉呼吸一口气，整个人都生疼。
但面上他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好一会儿后才低哑着嗓子开口问道：“你跟伯母提了要和我解除婚约？”
听上去是疑问句，可他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这话一出，顾晨曦所有的情绪顿时都烟消云散。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慕司梵今天会这么反常。
关于解除婚约的事，她不想隐瞒。
她直直的看着慕司梵，没有躲避他的眼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