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老板顿时讪讪然不好意思，尴尬道：“是啊。”
“张老板，不知道这幅画，你准备什么价格出手呢？”顾文龙笑吟吟地问了句。
“实不相瞒，这幅画收下的价格也不低，当时虽然说比山水那图便宜了点，不过总价也将近七十来万了。”闲老板又是尴尬的一笑，“现在真假难辨，就成了个烫手山芋。”
当时他要那副山水图，这幅画也是抱着侥幸收的，若是真的，应该能跟跟山水图卖出一个价格来，轻轻松松赚个三十四万……
当然卖他画的人，也信誓旦旦的说是真的，只不过是吴老先生早期的画作，技术生疏了点，没处理好罢了……
好吧，其实这个理由也不是不可以，所以闲老板赌了一把，他赌是真的。
毕竟不管是从画卷还是题字落款，都是有迹可循的，画除了画功差一点，处理差劲一点，倒是确确实实清代的。
“呵呵，这个价格倒是不低了。”顾文龙勾着嘴角淡淡一笑，听着闲老板当时脑子发热买画的经过，顿时一阵好笑。
冷逸辰也跟着笑笑，“闲老板真是好魄力。”像这种真假难辨的画，他是不会下手买的，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认定真的，下手买了藏回家，要么干脆看不出来真的，瞎猫遇到死耗子，打眼，买回家。
否则是绝对不会做投机的赌这种。
“那也没办法，在利益面前，脑袋容易发热。”闲老板倒是神色坦荡地笑笑，“而且在同个买家手里购买的，他家祖上确实跟吴先生有渊源，我想，或许真是吴先生不成熟时期的作品呢，这样的作品也挺有收藏的意义，故而直接收了过来。”
冷逸辰听到这里，心里也忍不住一动，是啊，真假难辨，说不定还真是吴老先生前期所作呢，再看看这题字落款，倒是都能够应对的上，有了闲老板不动声色地引导，再看这幅画的时候，也是越看越真了。
毕竟每一个成熟的大师，也不是一天练成的，之前不知道练过多少年了，这些不成熟的作品看起来更加可爱，生动跟有意义，这就是收藏的乐趣，收藏故人的喜怒哀乐，收藏故人的生活足迹，也收藏他的平生点滴……
顾文龙瞧着冷逸辰拿起放大镜开始仔细上手研究，不免扯着嘴角淡笑了下，慢悠悠地坐到一旁，端起服务生倒的茶水开始慢慢地喝起来……看吧，这闲老板的套路还是满满的……先用吴先生的真迹投其所好，又以真诚的价格抛售，再拿出一副同期仿品，以退为进的姿态，引导这冷逸辰一步一步上套，这副高仿作品，估摸着卖他一百万，冷逸辰也一定会感恩戴德觉得抢了人家所爱而感念的不得了……
而实际上嘛，这幅估计是同期家奴或者陪读所作，虽然也是清代的画卷作品，只不过跟吴先生作品的价值比起来，估计能值个万把块的保存费，也相当公道了。
这闲老板笑得不动声色，顾文龙也懒得去拆穿，这幅山水画还另有宝贝藏着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反正要拆出来真的不值钱，就当冷逸辰花了两百万买了一副吴老先生的真迹，对他来说，这个代价是承受得起的……万一拆出来的宝贝价值超过吴老先生的画呢，那说明冷逸辰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能够捡个漏……
至于这闲老板嘛，聪明反被聪明误……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他轻轻松松卖了两幅画，两百多万入账，也不算是小生意了。
套句俗话来说吧，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阿龙，你不看看吗？”金灿灿今天还没从刺激中回神，所以对字画兴趣不大，见顾文龙已经稳稳当当地坐着喝茶，也跟着坐了下来问。
“灿灿姐，我说了，我对字画看不太懂。”顾文龙憨厚的笑笑，这一幅画，他从揭开第一眼就发现了，不值钱，停了一几秒钟，顾文龙发现画里好像臧画，有一撮小小的金光闪耀着，接下来听着闲老板那真真假假地说辞，瞧着冷逸辰真被忽悠进去了，他也懒得去争了。
当然，要冷逸辰坚定一些，不入坑的话，顾文龙那还是会考虑把这个漏给捡了。
蚊子再小也是肉，对他这种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来说，大漏，小漏，只要是漏，都不愿意错过。
只不过秉性善良的他不愿意跟朋友去争罢了。
“我看你不是看不懂，是跟我一样，没兴趣吧。”金灿灿慢慢喝起茶来，挑眉笑吟吟地说：“等阿辰哥买完了，我们去古玩街转转呀。”
“我是真看不懂。”顾文龙认真地解释，“这书法，字画一类的门道太深了。”主要像刚才那副《洛神赋图》他如果没有想到揭画的解释，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怎么一眼就能够看出真假来？其实他对落款啊，题词啊这些，真是懵逼的很，哎，归根究底还是理论知识不扎实。
“深什么深呀？古玩这行当不都一样？”冷逸辰跟闲老板谈妥一百万的价格收走这幅所谓的吴老先生不成熟时期的作品后，眉开眼笑地过来插了句话，“你看那些个瓶瓶罐罐，不也都是门道？”
见顾文龙笑着没有接话，“古玩的乐趣就是考验自己的眼力劲。”
“就是，其实书法，字画倒是很好辩解的。”金灿灿也笑着接了句话，“首先你得熟悉咱们国家历史名家，书画发展史，另外还要熟悉那些个大家的名头，故事，因为若非书法名家，作品是不值钱的。”
冷逸辰忙不迭的点头，“而每一位名家的创作手法，都是有独特个性存在的，结合每一个时代的书画特征，以及当时发生的历史事件，多半能够推演出来年代，在从年代结合落款，诗书以及印章再判定是真是假。”说道这里，冷逸辰缓和了下口气道：“当然那些个硬件条件就是宣纸，笔墨，印尼都得复合时代特征，如果那些都不符合了，我上面说的画家特征也就不用考虑了。基本都是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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