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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大陆武道昌盛,也格外迷信,首先是迷信誓言,任何誓言都是必须遵守的,若不是遵守就会遭到天谴。

这天谴是什么,就天火了,通俗一点说,就是天雷,落在人身上,人就着了火,没人敢去扑灭这种火,在他们看来,天火是上天对于人类的惩罚。

对于此,许墨是嗤之以鼻的,倘若天火是上天的惩罚的话,那为何不去劈那些坏人,反而是无论好坏,都劈。

许墨不相信天谴之说,却不能强迫别人也不信,只能柔声对玉姬说道:“玉姬姑娘,劳烦你了。”

玉姬有些犹豫,妖兽甚至比人类更加害怕天火,有传言说,妖兽修炼乃是逆天之举,在突破生死期时,会招致天雷,度过则生,渡不过则死,长期以往,妖兽族群内,也形成了对天火的天生的恐惧。

许墨皱眉道:“现在正在关键时刻,受不得打扰。”

一句话让玉姬回过神来,她第一次意识到,对石源的爱要远远超过对于天火的恐惧。

“我知道了。”她坚定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庙门,那大汉也跟着厉害。

整间破庙中,只剩下许墨和石源两人,石源叹息道:“你不该让她去的,妖兽对天火可是有天生的恐惧。”

许墨笑了,道:“不得不如此啊,若是火烧到了这里,你就完蛋了。”

石源看了他的一眼,说道:“那我宁愿死。”

许墨笑道:“有我在,你可死不了。”

吸力一点一点将毒素拔出,石源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身体也恢复了一些。许墨看着他一步步的变化,心中不禁生出一种自豪之情,暗道:“我是不是以后要去当转职医生?”

这话若让顾老爹听到,一定会嗤之以鼻,甚至指着他的鼻子痛骂道:“就你这样的还转职医生?别害人了。”

当然,此刻顾老爹并不在这里,亦不能说任何话语。所以许墨美妙的想法还得以继续。

渔网阵的速非同小可,许墨自己也必须小心翼翼,炼化多少,吸收多少,不能快,也不能慢,所以这一过程显得有些缓慢,但缓慢中,却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可就在这时,又是一道霹雳破开了黑夜,打在破庙天定,一颗巨石受到震动,重重的落在地上,就落在许墨身边,那响亮的声音令许墨心生激荡,手上自然出了一些问题。

不大,但正是这不大的问题,却迎来了麻烦,他还未炼化完成,便将毒素纳入体内。

内视之下,这一点毒素顺着筋脉直攻许墨丹田,他皱了皱眉,低声道:“麻烦了。”

石源也注意到这一点,连忙出声:“你先化解毒素,别管我。”

许墨道:“不行,这个时候若停止,就是半途而废。”

石源心中欣慰,但嘴上却道:“你若不停,自己也会中毒。”

许墨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立刻分出了一部分真气,对于这毒素。虽不能将毒素化解,但却暂时将它压制在筋脉之中。

许墨也松了口气,暗道:“幸好发现及时,若是再晚一点发现,非得出大问题不可。”

这下,他再不敢分神,甚至不再说话,只是全心全意的催动武魂。

不安的静寂在空气里漂浮着,许墨没有说话,石源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就像两尊没有生息的雕塑一般,若不是尚能感觉道彼此的真气缔结在一起,两人还以为对方已经死了。

当然,有那么几分钟,确实非常危险。

大约一个时辰,丹田内的毒素被尽数拔出,许墨也松了口气,展示将武魂收回,开始炼化自己体内的毒素。

那点毒素本就不多,若不是他在帮助石源吸毒,恐怕根本造不成什么风浪,不过瞬间,许墨便将那一股毒素化解。

石源笑了,道:“刚才好险。”

许墨耸了耸肩膀,道:“是很危险,不过好在解决了。”

石源道:“是啊,这下我算被治愈了?”

许墨摇头道:“没这简单。”停了停,他详细解释道:“筋脉中和丹田的毒素都被拔出,但有些毒素已经进入你的脑干下方,这才是关键和难点。”

石源哭丧着脸道:“我还以为危险已经过去,没想到还没开始。”

许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不然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吗?”

石源道:“我还真以为是简单的事情。”

许墨冷笑一声,道:“问题严重的很。”语声稍顿,继续道:“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放着脑干下方的毒素不管,但这些毒素会切断筋脉,若是你再次运功,毒素就会进入脑干,后果我不用说也明白吧。”

石源苦笑道:“这么说我不就成了废人吗?”

许墨笑道:“也不是完全是废人,你至少可以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只是不应用而已。”

“那不还是废人吗?”石源没好气的道,“说说第二个选择吧。”

许墨道:“第二个选择就是冒险拔出毒素,老实告诉你,我没有把握,一旦伤了你的脑干,你可就——”

“成白痴对吗?”

“没错,”许墨难得露出笑脸。

石源忽然笑了,笑的玩味,但许墨却从这笑容这种,多少看出了一些无奈之色。他理解这种无奈,两个选择摆在面前,任意谁都会无奈。

毕竟两个选择的结果,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的结果,但无论如何,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许墨道:“怎么样?两个选择你选哪一个?”

石源苦笑道:“一个是必定成为废人,一个是可能成为傻子,你让我怎么选?”语声稍顿,他又道:“这样,你告诉你,如果我选择拔毒,你有多少把握。”

许墨思忖片刻,说道:“三层,最多三层。”

“三层啊。”石源道:“三层就够了,拔毒吧。”

许墨心头一颤,低声道:“你要想清楚,我只有三层把握,也就是说有七层的可能会失败。“

石源豁然一笑,说道:“我当然明白,不过我们看问题的角度有所不同,你看到的是七层失败的可能,我看到的却是你的三层把握。”

“有区别吗?”许墨道。

“当然,”石源道:“一个是七层失败的可能,一个是三层成功的可能,你说有区别没有。”

许墨无语。

区别,当然是有的,就是字面上的区别,从根本上来说,亮着是一样的,正是因为这一点,许墨才不敢轻易为石源拔毒,要知道失败的可能性高达七层。

而且这个七层还是有水分,许墨顾及在此刻的状态下,他最多只有两层的把握,也就是说,八层的可能性会失败。

“你再考虑一下吧,不能动用真气,你还有强健的肉体,也未必是一个废人。”许墨劝慰道。

事实上他,他也不想石源将所有的压力加注在他身上,那是他所难以承受的重量。“

石源忽然转过身,认真的盯着他,眼神有些凝重,但更多的却是宽慰。

“我都相信你,你有什么不相信自己的。”他停了停,继续道:“你刚才借故将玉姬支走,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吗?怎么事到临头反而犹豫了,和我战斗时的那种气魄到哪里去了。”

气魄?

许墨一脸苦笑。

“那是战斗时,我根本什么都忘记了。”

“那你就将这当成一场战斗就好了,忘记所有的事情,专注于拔毒。”

石源说的肃然,许墨也不禁为他打动,但若说就因为这一点打动贸然动手的话,也不可能。

许墨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石源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轻声叹道:“我问你,若是没了真气,我最多是什么级别的妖兽。”

“凝神期,不能再说多了。”许墨如是说道。

妖兽的肉体力量强大,融魂期的大力猿猴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但即便如此,只看肉体力量的,石源还是只能等于凝神期的妖兽。

石源一听这话,立刻苦笑道:“你也看到了,凝神期,你认为我会愿意一辈子只能当一个凝神期的妖兽吗?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一掌毙了我。”

“我——”

许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一个字也没有说,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几分钟过后,他平静的开口道:“好,我帮你拔毒。”

石源笑了起来。

统一了思想过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两人都是融魂期的高手,对拔毒一事自然不会陌生,虽然发生在脑干附近有些特别,但依旧难不倒两人,两人很快就商量出了一个计划。

“你还能调用多少真气。”许墨说。

“不足一层,”石源道,“这些还是拔毒之后才发现的。”

许墨松了口气道:“有一层就好,等一下我拔毒的时候,你催动着一层真气,死死护住脑干。”

石源肃声道:“知道了。”

事关他自己,容不得有丝毫大意。

简单的商量过后,许墨开始动手,双手抵石源后背,吸力进入石源身体,这一次不是向下,而是缓缓向上探寻。

他将先上部附近筋脉中的毒素拔去,这一点和拔去筋脉中的毒素没什么区别,所以进行的十分顺利,接着是脑干附近,也就是这一次拔毒的核心区域。

吸力行进到这里时,许墨忽然停了下来。

他犹豫了。

石源感觉到这种犹豫,微微张开眼,低声说道:“放心去做吧,我相信你。”

一句话,令许墨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催动吸力探入这片区域。

与筋脉和丹田之中不同,此处的筋脉更加细小,就像一条主干分出了无数支流,而这些支流又彼此纠缠,彼此缔结,有些甚至又融合在一起。

如此复杂的局面,对于拔毒者耐心的要求就更高,索性许墨本不是一个急性子的人,他小心翼翼的催动着吸力,缓缓在这写细小筋脉中前进。

每前进一步,就会吸收一些毒素,同时神木王鼎会将这些毒素炼化。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过程,机械而繁琐,但却不得不如此。这种事情没有所谓的捷径可以走。

“一切顺利。”许墨轻声笑道。

石源也微微一笑,可就在这时候,许墨惊呼起来。

“怎么了?”石源皱眉道。

许墨道:“遇见一块截点。”

筋脉中有截点并不奇怪,人类不可能贯通所有筋脉,所以有些筋脉中是存在真气无法贯通的截点的。

许墨已经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情况真正出现,还是让他心忧。

要知真气没有贯通过的筋脉就像新生的婴儿一样脆弱,他必须比之前小心几倍,精准的控制吸力,这才不会破环筋脉。

“我要开始了。”一切准备就绪,许墨提醒了一声。

“开始吧。”石源道。

几乎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侵入大脑,心知这是吸力强行破开截点的标致,所以也不慌张。

但这疼痛却是如此清晰,如此令人难以忍受。

若非顾及到干扰许墨,他恐怕已经叫了出来,便是没有出声,此刻他的表情也扭曲的如同狰狞的恶鬼。

许墨看不到石源的表情,但却能看到他身体的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心软,但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

他明白,事已至此,绝没有后悔的理由。

疼痛,剧烈的疼痛,说是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冷汗紧贴着后背,蠕蠕而下,浸透了衣衫。

那件染血的长衣,如同下水道的淤泥,仅仅贴在身上,绝难以用舒适来形容,石源现在在意的也不是所谓的舒适。

吸力要破开从未被贯通的筋脉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就像摆弄新生的婴儿一样,你必须小心翼翼,只有丝毫大意,就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任谁都清楚这一点,所以若说石源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伴随着疼痛的加剧,他的紧张也在加剧,甚至连整个身体都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他知道这会给许墨带来一个不好的暗示,但却完全没有办法,颤抖已经完全超脱了他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成为一种本能。

此刻,他唯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声音,强忍着痛苦,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大约几分钟,他却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当疼痛停止时,他整个人就像从池塘里捞出的老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