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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闻名不如见面好像说的并没有错

似乎刘荨已经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那么虚弱过,或许只有小时候风寒严重有过那么一次。

有些懒得动,坐在台阶上也是挺舒服的,所以病人要静养,还有晒太阳。

“踏踏踏。”

忽的身后走来一个老人,这倒算是熟人了,只说便是秦升。

原来刘荨不小心便到了秦升家门口,他也是最近几日有些休闲,便出来走走。

不想便在门口见到了一个女子端坐。

他定睛一看,这背影倒是有些熟悉。

随即他便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哎,女子,怎在此酣坐,不怕着凉?”

刘荨听到是熟悉的声音,只听出来原来是秦升,随即起了身道“原来是秦先生,失礼了。”

秦升看清了来人,略吓了一跳,遂道“咦,你不是荨女娃吗?那日你重伤昏迷,一直未醒,不想今日竟然活蹦乱跳的来到老夫门口了,你无碍了?”

老头倒是挺和善的,看来今天是和老人家有缘,已经碰到了第二个了。

稍休息了会,也算打起了精神,刘荨摆摆手道“谢秦先生关心,我已经无碍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便想去军营走走累了便在此休息一下,不想这处原来是先生的府邸。”

秦升笑了笑,抚了抚胡须,道“原来女娃正要去军营,那么正好,老夫也想前去一观,咱们边走边说吧!”

这倒是又成了同行的人,随即也不推辞,刘荨便伸了伸手道“既如此,先生请。”

。。。。。。

路倒是不长,只是秦升习惯慢走,刘荨也得随他的步伐,倒是也无碍,可以听他好好聊聊。

只说他最近几日也是烦闷,在烦劳他家小儿子的事情。

由于他内人的宠腻,造成了他小儿秦成有些娇奢,那日守城都拒绝把自己的家奴交出去,为此秦升与他生了矛盾,正想整治一下他的小儿。

“秦先生想把小儿送到军中历练?”刘荨有些吃惊道。

秦升点点头,叹了口气“老夫内人太过于宠腻他,现在内人已经故去,却留下这么一个不省事的孩子,老夫却也是操碎了心,所以想着看看你们那军伍帮老夫调教一番。”

刘荨听到这消息却是颇有后世父母送调皮孩子入伍的既视感。

不过也不知道他那孩子如何,要是娇弱公子,怕是收了也没有用,不过她也不忍心打击老人的心情。

随即道“老先生若有这想法倒是可以去军营看看其中的生活,自有个计较便行,若是下定决心,便可以带他来试试。”

秦升点点头,“哈哈哈,那便多谢女娃子了。”

只刘荨也不再过多说这件事,便翻过一页,然后只聊了些琐事,便到了校场去。

只说校场上,今日平头算是劫后余生,做着康复的训练,清一色的伤员在晒着太阳,连同方武麾下的两百多伤员,倒是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象。

营房里和马厩倒是挺热闹的,毕竟刚才才有一个老者带了兵来入住。

现在到是没有见他们到校场上,想来还在安排住宿事宜。

杨怀玉以及袁商几人见到刘荨竟然到了校场来了,只吃惊的左右知会一下便跑了过来。

只袁商手吊着脑袋包着像个包子,然后激动的道“公主,你怎么来了,玲珑那丫头不是说你还没有醒吗?这几天我们可担心死你了。”

“额。”

听着面前的几个手下都是伤员的模样,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感慨,这一切都是拜她的安排所赐,所以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虽然内心有些触动,不过刘荨只是拍了拍袁商的大肚子道“只你袁胖子都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好了,别担心我了,兄弟们怎么样了?”

几个人见刘荨没事倒是放下心来,本来是喜悦的,只是又说到兄弟们如何了,却是各都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哀伤。

杨怀玉只摇摇头道“现在平头军就剩下了一百五十三人,都是带伤的,倒是无碍,之后又有几个兄弟伤重不治离去,按照公主的吩咐,我们将他们连同之前的兄弟火化了,骨灰装在了木盒中,等候公主处理。”

气氛是有些深沉,战阵以及兄弟的离去,让他们都已经成长。

刘荨拍拍杨怀玉的肩膀道“烈士当乘烈火魂归天国,绝不委身藏于污浊泥土中。。。把抚恤之资连同骨灰送到他们亲人手中吧!以后列册记录,有什么困难找我们平头军便是。这算是我刘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田虎是平头军的带头之人,他的心情算是最为悲伤,不过当听到刘荨说的话,却是觉得跟着刘荨并没有错。

“公主,以后我们还召起人来充实平头军吗?”

刘荨点点头,道“将来我们八百平头军的威名一定还会重现的,一定。。。”

。。。

苏醒后的唏嘘算是互相取暖,然后将一些事情处理好。

战士的抚恤金,刘荨定在了三千钱,这已经是她还能拿的出手的。

方武的军士,以及原本守城的兵士,却是无力承担,还是交给官府去处理。

由于袁舒的逃跑,祋祤县的县治也只是叫军司马陈丰待为处理,陈丰的能力倒是不错,将战后工作处理得不差,只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这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吧,若是陈丰能行,对百姓好,她倒是可以让推举他做这个县令。

。。。

祋祤县地牢。

身陷囹圄的人总是可怜的,在昏黑的地牢中活着,见不到光明,让天狼的后代失去了自由。

滇启被灌了好几副草药倒是把内伤调理了一下。

只是他们兄弟几个分别都受了伤,而且败得那么惨,他的心情一直不好。

唯一的欣慰便是他们都还活着,还有军师许如,甚至种豪饥鲁,迷当等安插在城里的内应都还活着。

也许是惭愧以及遗憾,他们都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地牢的天窗,望着那唯一的光源发呆。

“吱呀。”

地牢的门被打开了,发出木头摩擦专有的声音。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而近,几个人打着火把走了过来。

滇启以及几个兄弟远远一看,却是脸上都散发出一种奇怪的神情,不怒不恨,只是有些尊敬。

“囹圄还住得习惯吗?”刘荨不知为何,却是问出了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

牢中听得人却是有些怅然,滇启知道是她,随即只摇摇头道“这囹圄安静无邪,倒是一个好地方,刘荨,你无事吧?”

“呵。”

刘荨笑了笑,“没想到你还关心我,不怪我把你们打得那么惨么?而且现在你们遭受如此战败,怕是也回不到先零羌去了。”

“切。”

狼莫和零昌摇摇头,道“虽然我们输了,但是你是第一个正面打败我们五兄弟的人,战争,败就败了,没什么丢脸的,不过对手还是值得尊敬的。”

“尊敬吗?”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词,所以这天下说到底还是人治,因为名头有时候很是压人的,因为尊敬,或是臣服,所以不想有其他动作大概如此吧。

“你们也不错,我的背上还有一道伤口呢,好像是你们那个叫狼莫的小伙偷袭的,倒是伶俐的紧,不过却是没有取我性命,却是可惜了。”

“你不是也没有要我们的命吗?只是你这公主太过仁慈了,我杀不了你,却是实力不足,你确是有力而不做,这样做有意义吗?”狼莫道。

意义吗?刘荨并不知道,杀人,始于内心的驱使,而留他们的性命却是不知为何,或许只是觉得该留下他们去见证一些事情,或是要恕罪之类的,反正是无心吧。

“那日你们该听我的,听了我的名姓就该调头回去的,可惜了你们的弟兄,以及我的马,现在能用吗的少了这么多,却是可惜了。”

“哈哈哈。。。”

唏嘘的笑意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当日的感觉,只在回忆若是做了不同的选择,会有什么结果。

“刘荨,我有一问不解!不知可否解答?”这时,滇启一舒脸上的笑意,严肃的道。

刘荨点点头,摆摆手道“但说无妨。”

滇启笑了笑道“你当日在城楼上设下假身,真身却穿着布衣而战,而且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你自己的身上,你觉得你有十分的把握能够赢吗?你不怕死吗?”

这话或许也是所有人的疑问,毕竟这的确是一招险棋,虽然简单,但是一个环节若是出了问题,结果便是身死了。

“呵呵,如何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你们或许不信,不过当时我想的便很简单,打赢,并没有太复杂,仅此而已吧,管它会有什么结果呢,尽力了不后悔就行了,至于你说我不怕死吗?我说我当然不怕死,既然选择了自己的路,就算是死也是征途。。。”

。。。。。。

“你这算是沉默的羔羊吗?”刘荨站在许如的旁边,悠然道。

和滇启他们倒是聊的不错,说了些趣事,他们倒是没有想象中的凶狠,至少此时收起了狼牙。

不会许如却是一副坐定的老者,并不待见刘荨。

“汉人的公主,一切你不是都已经看透,还何故来问我这个阶下囚?”许如道。

刘荨摆摆手,唏嘘道“叫我汉人的公主,你已经自诩羌人了?”

许如自嘲了一下,“当初祋祤县城外,一个汉人如同丧家之犬,无人相送,无人挽留,冒着大雨往天下间而去,只是他找不到栖身之所,甚至达不到复仇的力量,直到他成为一个羌人的军师,有了能力,只是一切都已经过去,他的亲人已经长眠,是财货换不回来的,你说这人已然如此,做羌人,做汉人有什么分兵吗?”

刘荨抬头,脸上泛起一股理解的神情道“一个人即使失去了一切,即使为天下人所弃,的确会走到那人的境界,只是即使被世界所弃,可至少内心还是自己,舍弃灵魂卖于鬼神,最后却还是付不了仇,那么他也是够可怜的。”

许如深吸了一口气,道“这还不是拜你所赐吗?若是没有你,城有何理由不下?仇有何理由不报?”

理由吗?

的确没有理由,需要理由吗?

需要吗?不需要吗?

弱肉强食而已吧。

因为这一切都是因果,因为许家弱,吴家强,所以造成那般结果。

祋祤县城的吴家对不起许家,还有一些人幸灾乐祸,的确他们该付出代价。

但是曾经也有人帮过他,有人惋惜过,他们却是也该死吗?

人往往因为恨意遮蔽了拥有的东西,一叶障目,忘记身后还有一片森林。

只是谁又说的准呢?毕竟那是灭家之仇,许如的作为又凭什么指责?

他只不过需要为他带来的羌人道歉,以及为那些无辜的人道歉罢了。

所以吴家真的该死,或许这便是这事情的源头吧。

人为什么便不能容忍他人呢?

结果害人害己。

“吴家的事情,或许不能将他们全部收拾,不过当年涉及灭门你许家的人也是不会逍遥法外的。”刘荨道。

许如抬起头来,看了刘荨一眼,“为什么要帮我?”

“帮你?不算吧,我只是不让罪人逍遥法外罢了,毕竟这大汉还在,法便还有人去执行,我呢,身为公主,执行法治难道不对吗?”

“呵,原来如此,你这个公主倒是不错的,只是没有早点遇到你这样的人,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许如叹了口气,自嘲的口吻道。

刘荨摆摆手“人生自有公论,既然已经发生,便已经是过去,再遗憾,挽留都无用,过去抓不住,现在正在走,往后不知晓,这便是人生。”

“受教了。长公主殿下,你很不错,可惜你也并非十全十美的倒是可惜了,想必你也发现自己的异常了吧?这便是天赐以及剥夺,上天的确没有偏袒谁,即使是皇帝的女儿也不行,父母给的是背景财富,可惜身体不能改变,这样的结果,你害怕吗?”

祸福相依的道理刘荨自然比谁都清楚,只是知道由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一切过去的都不能改变,能抓住的只有现在罢了。

刘荨摇摇头,道“人呢,都有自己的使命,不管长短,都有其存在的理由,我不管正常与不幸,这都已然是我,或许我会早逝,但是我已经做了很多我不后悔的事情,世间匆匆,来去洁身,不带来任何东西,也不带走什么,所以一切都不算什么,只享受现下,珍重如今,或许我便那么简单吧!”

许如笑了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紧锁的眉头也打开了,只道“果然闻名不如见面是说的并没有错,麒麟女,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