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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玄真道长 回忆气息(二)

翌日,阿冽在大殿里接见了留下的几人。当众人见到银发白衣的少女那刻,惊艳声四起,良久平息。余大半月后,阿冽又挑选了些清风派弟子,且由施、楚二人带着他们先行返回京都,而阿冽与雪白小兽去了昆仑山赴会萧琅月的三月之期。

昆仑山,位于大巴山脉,西接着秦岭,东连着巫峡。雄奇险峻,湖水清瀛,鸟禽成群,气象万千,天下知名,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山间云雾缭绕。

昆仑山中端,群山围拢,地势形如莲花,玄妙异常。在那花蕊之上建上道观乃绝妙之地,一进五院,前后八卦规式的、座北朝南。前后依次修建的有观外牌坊一座,上书蓝堂金字“玄武门”三字;山门楼两层三间,正中悬挂蓝堂金字竖匾一桢,上书“万神宫”三字;山门楼前,东西两侧竖立顶端为斗方形,高约三丈三尺围杆各一根;第二院,正北建有前后泼水,前后出檐、前后开门的观音殿,东西两侧建土木结构的平房各三间;第三院正北为“太极殿”,东西各建神客殿、待神殿各一座和上一间,下三间的钟鼓楼各一座;第四院正北建有“三清殿”,两侧建单腹腰式的“八仙观殿”和“七贞祖殿”各三间;第五院正北为“玉皇阁”。此建筑群除平房为土木结构外,各殿宇均为砖木结构,雕梁画栋,十分雄宏,不愧为道观圣地。

玄武门做为清风派最初的源头,源远流长。其规模、人数、武功修行、宗教道义上更为继承传统,实乃天下修道门派之楷模。玄武门分外门弟子和内门弟子,外门弟子算作半个修道之人,可以娶妻生子但不能修炼师门高深内功心法;而内门弟子则是全心全意修道之人,算是遁入空门,心无杂念,潜心专研修仙之道。

山门前,一位白衣褐边服饰的朽木堂弟子低头扫着地上枯叶。阿冽抱着雪白狐狸上前,这段时间在于清风派生活之久,也大致知晓江湖上的规矩,便也前去打探一番。

“小兄弟。”

那朽木堂弟子楞了一下,抬起头来,见于银发白衣的少女,银发飘飘,气质非凡,非人族中人。下刻,作为应摒弃红尘的内门弟子,仍不禁心悸一番,“姑娘……有何事?”

“请代为向玄武门师尊传报一声,九黎二皇子门下阿冽求见!”

那弟子连忙将扫把放在一旁,转身急冲冲跑向师尊的禅房,玄真道长正在喝茶,他气喘吁吁地行礼,“师尊!”

玄真道长放下茶杯,往嘴里丢里一粒姜糖,咀嚼起来,胡子也随之上下,笑嘻嘻道:“剑卿,你有什么事吗?怎这般急急忙忙的?!”

随即,老者站起来,看他脸上的细汗,又将手放在他的胸口,玩笑似地调侃,“心跳还这般快……莫非,见到令你心动的人了?”

虽说师尊平日都喜欢这般,剑卿早已习惯,然而,如今被师傅这样一说,心中倒莫名紧张起来,“师尊,您又开玩笑了!弟子早已与隔绝红尘,怎还会有心动的人?只是门外有位并非人族的女子求见师尊,弟子是来代为传报的。”

玄真道长笑笑,看着剑卿那副紧张模样,又想到爱徒的事来,这才认真,且道:“知晓了、知晓了……那女子是否白衣银发,还气质非凡?”

剑卿一副诧模样,“师尊你怎如此清楚?”

玄真道长一拍剑卿的脑袋,“要不然,我怎么能是师尊,你是弟子?”说罢,走到门前,“师尊已知晓如何处理,剑卿去做自己的事吧。”

剑卿摸着自己被打痛的头,“是,弟子知晓。”

山门口。

阿冽大概等待了一炷香时辰,见远方走来一位道长,他白色胡子分成三份,扎成小辫,慈祥模样,先前在清风派便听及施羽悠提及过来者的模样,阿冽上前,行礼,恭敬道:“玄真道长。”

玄真道长一见抱着狐狸的白衣女子就明晓剑卿为何紧张。虽是第一次见阿冽,但确也与预言中相符,并未过多惊讶,只是笑呵呵道:“阿冽姑娘是来找弟子朗月的罢?……他在雪原的小木屋,老夫这就带你去!”

这番话倒令阿冽有些意外。忽而,阿冽想起施羽悠的话来:玄真道长与白岩道长完全两个性格,她曾说,说起玄真师尊,就觉得好好玩,他和一个老顽童似的……

阿冽再一次打量老者,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便也跟上他的步伐,往雪原的小木屋而去,路上因于无趣,白岩道长便也与阿冽说起爱徒儿时的事来。

萧琅月一岁之时被送到玄武门,玄真道长第一眼见到这个天资聪慧的孩子时,便极是喜欢,仿佛如亲生孩儿一般对待——萧琅月乃外门弟子,本是不能学习高深莫测的内功心法,然而却破例修炼。

他说,或许他不想荒废这个奇材,也或许是一种缘分,天命所定。

萧琅月五岁时,为救一只受伤的小猫咪,暴露了自己逃课之责,因此受到他的重重惩罚。但看到那只猫咪得救后,受伤的爱徒竟忘了自己***上的伤。后来,猫咪无故失踪,多愁善感的小弟子又哭了好几天,他好不容易用猫咪去找母亲的理由才将他劝好。而今,且是才知晓原来那只猫咪是梦曦……

六岁的时候,玄武门的一群孩子调皮,不仅把人家的果树弄得乱七八糟还从树上摔下来,秉性纯良的小弟子又像傻子一样承担下所有错误,还帮受伤的同门师兄弟擦药……

七岁的时候,带他去清风派。白岩道长见他骨骼惊奇,天生聪慧,硬要将他抢去做弟子,自己又拼老命去抢,白岩道长也不退让,后来又说不要名义上的师傅,最终自己才妥协……

八岁的时候,萧琅月被接回宫的那天,小小的身躯硬是在玄武门的大门下跪了两、三个时辰,哭着说:师尊不要为徒儿担心,徒儿会回来的……

九岁的时候,萧琅月寄信来玄武门,说徒儿很好,师尊不必担心,娘说十二岁再送他回来,三年的时间会很快过去的……

十岁……

十一岁……

十二岁……

十三岁……

……

一直持续到而今,都不曾变。

忽然间,阿冽觉得面前的那个老者行为如此的怪异……萧琅月在九州八荒的人眼中被誉为无情公子,然而,他口中的那个人却是似另外一个人!

或许,玄真道长是对的,他从小看着公子长大,那些成长的岁月就宛若父亲一般,最了解公子的人莫过于他。

“或许,是因为少时的那样性格始终都在他心中,消散不去,才铸就了那样的双重性格。”

阿冽回过神来,发觉玄真道长正嚷嚷自语着,便也指向前方唤道:“道长,那是……昆仑泉吧?”

见到远处奔腾的泉水,阿冽身体里的血液似乎也开始奔腾,那是一泓优良的天然矿泉,被视为昆仑奇观。

昆仑泉泉水很旺,日夜不停地向外喷涌,不时翻起层层小浪花。泉池四周由花岗石板砌成的多边形图案,中央一股清泉从池地蓦然喷涌而出,形成晶莹透明的蘑菇状,将无数片碧玉般的花瓣抛向四周,似一朵盛开的莲花,又似无声四溅的碎玉落入一泓清池,奔向滔滔的昆仑河。

“是啊,昆仑泉延绵不绝,被称为昆仑奇景。几百年来玄武门都是靠着它存活下来的……琅月最喜欢喝昆仑泉水煮的茶,记得小时候离开玄武门,他还将这泉水打包了一壶带回宫里。”玄真道又恢复老顽童心态,哈哈大笑起来。

“上一次我同公子来昆仑山寻找真武矿岩时,见过这泉水。玄真道长,我可以尝尝这泉水吗?”阿冽回头看了眼玄真道长,见他点头,便也勺了些泉水送进嘴里。

瞬间,一股清甜融化在喉中。

阿冽又勺了些边喂给雪白小兽,于老者问:“玄真道长,可以赠一些予我吗?”

玄真道长点头,阿冽摊开手,掌上显出一个小竹筒来,置于昆仑泉水下,泉水哗啦啦地流下,溺满这个竹筒阿冽才盖子收起来。

忽然,阿冽有些不解……玄真道长,为何要告诉她这么多关于公子的事?

抬起头时,玄真道长已转身开始走,背影里传来一句高歌,“选一路走,深知路无穷。疑从今后,能否转回程?”

选一路走,深知路无穷。疑从今后,能否转回程……这话究竟何意?

见老者已走远,阿冽赶紧跟上去,很快眼前就呈现出一片雪白,那片冰天雪地里孤零零立着的一座小木屋。

这三个月来,公子就一个人独自居住在这里吗?

可,作为一个人族,他如何抵制的了寂寞与孤单的侵袭,度日如年?

阿冽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玄真道长的话,回神时,才知已走进木屋,里方没有人,极其简陋,与暖寂阁的装扮有几分相似。

环视一圈后,阿冽且道:“公子,他不在这。”

“不用担心,他去看老朋友了。”玄真道长浅浅一笑。

阿冽见老者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在告诉她……那个老朋友并不简单。

公子有老朋友?……或许,有吧。

除了风凌夜,便是梦曦……也只有他们,才能真正算作他的老朋友。

那么,他三个月来,一直待在这里就是为了梦曦?

不知为何,突然间,阿冽有些羡慕起那个女子。

“老朽带你去找他。”玄真道长道。

阿冽冰冷的心突然莫名的紧张起来,她将怀中的小兽抱紧几分,玉手触摸珍兽柔软的毛皮,内心渐渐平息下来,如天山上那片寂静的白雪。

不知过了多久,纤瘦身影与白色的坟墓同时现在阿冽紫眸中,阿冽的视线转移墓碑上,碑上刻着苍劲有力的五个字:小猫咪之墓。

小猫咪……多么具有回忆气息的三个字。

那是萧琅月的笔迹,阿冽认得。

再看看那个背影,落寞、虚无,好似在无可奈何的叹息着什么!

——他亲笔为她书写墓碑,而后,又用足足三个月的时间陪伴她、看着她、守着她。

梦曦失去了生命,但,或许她还算幸运……拥得了一颗不曾为任何女子开启的心。

施少帅曾说,念想是一种无法自拔、深深沉醉的东西,而此,是可以心甘情愿的付出所有,如生命一般重要。

梦曦说过,自那以后,她的世界只有黑与白,再也没有其它颜色。或许,对于她来说,萧琅月如同她的生命一样的重要罢?

那么公子,在梦曦付出生命的那刻,深埋在心中的另一个你便开始反驳,经过生死角逐,最终为她而挖掘出那个最真实的你。

亦也是从那一刻开始,那颗不再容纳任何一个人的心敞开了心扉……

对吧,公子?

意识到身后来者,萧琅月转过身来,静默地看着银发白衣的少女,视线移至她怀中雪白的小兽时,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暗芒,而即恢复平静。

“回京都吧。”

路过阿冽的身边,他与那小狐狸对视一眼,两双眼眸迸射chu火花,一闪即过。

“师尊,弟子回去了。”萧琅月在老者的身边停下,淡淡道。

“去吧,有事叫凌夜寄信来就好。”玄真道长咧嘴一笑……徒儿,现在你该按照自己的心去生活了。

终是,老者将和蔼的目光投向随爱徒而去的银发白衣的少女……她,会慢慢的让你找回曾经那个自己的,徒儿,师傅相信你。

然而,冰天雪地里那个毅然离去的身影,又恢复了往昔的冷漠,仿佛对此地不再拥有一丝眷念。

阿冽望向那个冷漠的背影,内心忽而忧虑。

离开这里以后,你便要再做回那个冷漠无情、重权在握的冷血皇子吗?

爱之深,痛之切……每一个历经失去的人都会深刻明晓失去的痛苦,与其说不要那些痛不欲生的感受,还不如提早杜绝它的发生。

那么公子,再一次经历痛苦的心一定会变得更加坚硬……这样的你,除了冷漠的对待身边的人,还会想要去报复整个九州八荒吧?

如此,受苦的便是天下苍生……没有仁义之心,便是另一个魔头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