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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梦在心中 君可知晓(一)

夕阳西落,与地平线连成一线,洒下淡淡余晖。

听于焜煊之言,萧琅月去了帘梦阁,阿冽寻其气味随之,灵巧避过守卫,进入襄王府。

气息弥散之时,阿冽最终在一条小溪边停下。

茂盛的大树下系着一座秋千,排列着石桌、石凳,远远望去,雅致的楼阁坐落在白兰丛中,繁花拥簇,在夕阳的余晖下清晰的芬芳蔓延。

恍惚间,紫瞳中映现出大树下三个少年玩耍身影,羸弱的女孩在白衣少年推动的秋千笑容清新,苍白的脸上染上朵朵红晕,愉悦优雅的曲子飞扬,一旁蓝眸子的少年持笛而立,从容淡然。

芬芳在鼻息间萦绕,混合着清晰的白兰忧伤,宁静的脑海感受着这座居所主人的成长……快乐、悲伤、希望、绝望,那是凡世之人的一生,渐渐地成长,宛若一把无情的刀,割碎了初始的美好。

墨馨郡主生气薄凉,不喜哄闹,居所之处便也无侍女守候。静静地,阿冽踏上石阶,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帘梦阁里的声音渐渐清晰。

“月哥哥,不要离开裳儿,好吗?”声音颤抖,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哭腔,少女哀求,“不要走……”

萧琅月不语,直径走于门的方向,软帐中的女子立即冲下来,双手圈出他的腿,不再令他迈出一步。一个缓冲,单薄羸弱的身子紧挨地面之上,细腕裹了厚厚纱布,经以刚刚激烈的动作,纱布上透出微微血红。

想必,霓裳不仅是服了毒还割了腕。

“月哥哥,裳儿知道的,一直都知道你是在乎裳儿……不然、不然,以你如今的性情,今日便不会来看裳儿了。”那刹,清泪滑过霓裳秀丽的脸颊,脆弱地滴落于地板上散开来。

“裳儿……”萧琅月脸上渐渐阴沉,索性漠然,颔首间,额前的青丝隐于他此刻的神情。

“月哥哥,知道吗?裳儿从小就喜欢你,一直……一直都只喜欢你。”那是十年来,一直都珍藏在心中的喜欢,每一个日夜,相思的念想。纵使他不再是记忆中的温婉少年,却也如诗、如画萦入心扉。

背对于她,萧琅月心如止水,极为冷漠的,墨色的眸子眼中弥漫着冷酷的星光,“人生有限梦无限,不如一笑化云天……裳儿,不要再如此任性。”

萧琅月弯身,他轻轻地掰开紧扣着的手指,内心有了微微的恐惧,不畏生死的他且无法面对最为纯净的感情——少女那双雾气氲氤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泪光,透彻深深绝望,像风雨里摇曳的残花,孤独、无望。

霓裳的指尖离于一尘不染的白衫,娇小的身体无助地扑倒地上,手腕中鲜红的液体淌出来,白色纱布上染成绯红,鲜血开始一滴一滴往外渗。

或许,那时的萧琅月永远也不知那个少女的碎成粉末的心。他走到门前,忽而,停住步伐,未有回首的,淡漠依旧,“天气凉了,地上寒冷,对身体恢复不易……裳儿,有些事不能勉强,而月哥哥也有了皇妃的最佳人选。”

话毕,萧琅月迈步启门,轻合之后,离去。

然而,静逸的耳边响起不可置信的疑惑,疯狂、宛若清透了毕生之力,“我不信、不信——告诉裳儿,告诉裳儿,她是谁?!她是谁?!!”

在于萧琅月出来之前,阿冽早已藏身白兰丛中,隐于自身气息,见于公子远去的决绝身影,阿冽知晓他是不愿在这里多停留一刻的。

萧琅月走远,阿冽从白兰丛中走出来,跃上石阶,推开菱花图案的木门。

时间仿佛变得清静,房间中空荡荡的,冰冷地板上横卧着瘦弱的女子,鲜血慢慢地手腕中淌出,鲜艳地刺激了紫色的冰眸。

阿冽知晓,她的心已是绝望,宛若坠落无间地狱,黑茫茫的一片。

红彤彤的余光洒入房中,阿冽回望雕花窗棂外的夕阳,再次回望于地上的女子,那亦如一轮缓缓而落的夕阳,分外的添了几分凄婉。

然而,阿冽并没怜悯,只是走近,蹲下来,细细的注视。少女雾水的眼中盲目地睁着,瞳孔暗淡无光,若不是她还有一口气息的,乍一眼且觉是死去了。

阿冽静然地将地上的女子抱起,于床边将她放下,盖上被褥。伸手,收敛起尖长指甲,托起病弱女子苍白的手,见于伤势,轻笑,且也暗暗啐骂:真是个笨蛋!

其实,她是不愿去死的——只不过用此做一个赌注,赢了,便获以所有,输了,且只说明萧琅月的心中根本无她,而此,不如死了也罢。

死,对于她,或许便是一种解脱。从丧母、失去宠爱她的渊砚、而后从十年的思念中解脱——那是层层伤痛的累积,病弱身心,淤积成疾,心灰意冷。

阿冽解开绷带,且见那割开的伤口很深,血不断从裂口中涌现出来,然而这样的小伤口,对于阿冽来说,一点也不难。

然而,阿冽救下她,若自身不想活,一切也只枉然而已。

可,阿冽人仍要救她:每个人都拥有择生命与自由的权利,那么便要为自己而活,这亦是身为神女的她永远也不能拥有的东西。

如此,朦胧的意识开始驱遣着身体的行径。

阿冽冰霜的手搭在娇弱女子的手腕上,将身体里的灵气不断地输入她体内,裂开的伤口渐渐愈合,随和地,阿冽于腰间的金色利剑平复于伤口处,溢出的鲜血渐渐变成浅浅,最后只于腕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顷刻间,强烈的寒气拥入少女的体内,触于阿冽的那刻,苍白的手不禁哆嗦一下,霓裳朦胧的泪眼中现出一双白璧无瑕的手……那样纤细手腕,骨骼清奇的很,却比冰要刺骨,而从内里输出的却极为暖和,流淌在身体的血脉中,宛若从冬季跃入春初,有一种幽绿绿的新生。

“为什么要救我?”安静的屋内,声音忽而响起,且又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