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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霓裳羽衣 清澈玉笛(一)

阿冽左转右拐,路过葱郁的葡萄园,越过水榭轩阁,绕过尘霏阁,便也到了百花苑。

百花苑,其名可谓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各式花儿将院中弥漫了一片芬芳。

阿冽虽未见过百花苑,但早在揽月楼的宫婢口中听过这个园子——皇城广阔,大大小小的宫殿、院落、亭台、水榭……坐落其中,若说最为壮观的花卉场地是为御花园,而除御花园之下最为繁华的便是二皇子萧琅月底下的一个园子。

虽说御花园庞大,但大多为显贵聚赏花之所,而这百花苑却是一人之所——萧琅月出生之时,正处婵妃受宠之期,圣上派的九黎有名工匠精心打造庭院,贺萧琅月满月之期,赐名“百花苑”,并下令未有萧琅月允应,其它人不得擅自入园中游玩。

少时,萧琅月性情温和,常以珍贵之物于众人分享,而此园中极是热闹,然,待萧琅月渐行长大,其性大有所变,众人多有畏惧,园中便也清闲下来,而后萧琅月撤掉看守护卫,园中更显一片静逸。

如此,也算这京都中一片世外“桃源”。

阿冽见园中各式花朵、不同草木,一路走来、一路识得,除了一些名贵花儿与一些不知名的野草,还种得不少药材,甚有一种出自南诏用以驱寒的血姜,极为珍贵的品种,且由南疆拜月教教主以血培育,精心照顾下才能发芽,之后的几个月才能入土。

如此,萧琅月对待病症越发的精心调理了……然而,这血姜虽能温和血脉之寒,但终究只是权宜之计,其身之病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这药材也无根本作用。

正待思绪之际,阿冽耳边忽而传来女子抽泣,未有思虑,便也前行。

渐今,且听,“裳儿说过,不会放弃的——不论月哥哥心中有无我之地位,但裳儿今生都只做月哥哥的皇妃……信誓之意,若黄河之水,不涸,绝不弃舍!”

随来源处望,阿冽走向木屋,忽被里面跑出的女子撞了一下,那刹,眼眸间无意地察觉半空中散落着晶晶闪闪的透明珠子,暮然,阿冽的紫眸浮起讶异星辉……那是、那是?

金灿灿的阳光下,纷飞着点点水沫,晶莹,未经尘世的浊染……那是凡尘之人口中所说的眼泪!

阿冽极为快速地回神,随女子离去的方向望去,几秒过后,只剩下“叮铃叮铃”的银铃响。

清脆悦耳,宛如乱世中一曲桃源之曲,悠然、清晰。

那刹,阿冽脑中闪过……那银铃之声,好似在哪听过?

片刻,屋里又传来一阵“霹雳啪啦”乱响,夹杂着碎裂声砰然落地,阿冽回首,这才发现房中一片狼藉,地上扬起微微尘土,然而,萧琅月立在其中,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来,剧烈地喘气。

“公子……”

“滚——!全给我滚——!”暴戾之气在萧琅月墨色的眼眸中翻腾,燥火翻滚,手臂胡乱地挥动,恨意畅快地报复。

此时的他,撇去了温文尔雅的书生气息,且若疯狗,甚是有几分杀戮与血腥。

那刻,阿冽忆起施羽悠之言:

“如若碰上少主阴郁不悦之时,冽姑娘最好别前去打搅,不然,少主的脾性更为甚之,已是多年来的习性了。”

宁静与虚妄之境在眼中弥漫,阿冽只是望她一眼,转身离去。

那一刹那,仿佛他们从未走进过对方的生命。

夜里,楼阁中,阿冽望着满天的星辰,静默。

“阿冽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蹲坐少女身旁的雪白小兽问道。

阿冽并未回答,眼睛眨也不眨,静若如水,问:“麟儿,你说……我存在于这世间的意义是什么?”

忽听如此言辞,小狐狸眼中光辉晃了晃,“阿冽为世人毕生追求之女子,其可谓胜过世间所有,乃无价之宝矣。”

“无价之宝……为何他的眼中,我是祸水之源?”

“是萧琅月吗?”下刻,小兽的眼中掠去火花,全身的毛发竖立起来,“阿冽不必在意,凡世之人只不过都乃rou身凡胎,蠢钝俗赖。”

那刻,阿冽甚觉那口气像万年前战胜魔、冥二君的帝王,平复内心猜疑,且道:“麟儿未免过分激动,可是忘了,仙者该有的静如止水?”

“阿冽,我……”

“罢了,罢了,何况是你这小狐狸,就连我在这人界久了,内心也开始动容。”阿冽站起来,走到楼台边,扶着栏杆眺望。

“阿冽!”小狐狸忽而担心起来。

“不必担忧,我没事,麟儿早些歇下罢。”

小狐狸终是未有再问,蜷起身子来,安然入睡——他是明白她内心的……此时的她,或许看到了人世界的太多,对于仙者之心来所,那些都是不可允许的,而此,只能靠内心的修炼去漠然。

许久,阿冽转过头去见小兽已熟睡便也未有叫醒它,索性转过头来看远处池塘边的景色,闭目,微风拂过卷翘的睫毛,鼻息间的流连,夜来香的芬芳悠悠荡荡,心渐渐宁静,阿冽这才发觉夜来香的芬芳中蔓延着一曲清晰的乐调——那是以极高内力转化气息吹出的曲子,曲调散尽风中,随着施曲人气息上的变化,产生不同效果。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听及曲词,阿冽紫眸中静悠,思绪……诗经《黍离》——那是出自天音门下之曲。

阿冽飞身,寻那曲调而去,渐近,曲之音调越发苍劲起来,好似正宣泄着什么。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明月下,青衣蹁跹,笛音飞扬,棕色的发丝泛光泽,淡蓝的眼眸中忧郁如海——朦朦胧胧的雾气中,屋顶之上站立的身影静逸茫然。

一曲落,玉笛离唇之际,青衣男子忽而难以弃离,终下决定,再奏一曲。

笛音起,阿冽忽觉甚是熟悉,再瞥之时,且是微微讶异……是他!

——那个她在红墙绿瓦皇城中独自认识的第一个人。

然而,亦是六界之外,不受五行束缚的她第一个完全无法看透之人。

阿冽再次深深打量他,紫瞳中渐渐迷惑……那样的人,明明心境上善若水,然而却无法脱离紫陌红尘的羁绊。

或许,这是阿冽无法明白的——当忧伤和恨意连绵成无限的眷恋,伤之悲痛压抑为无法言喻的感概之情,积于心间,如此之人,太过复杂,甚是深不可测。

阿冽抬头,看着悲凉的青衣背影,未有打搅,待曲落之后,见他手握玉笛无力垂下,接踵而至地便是一连串叹息之声。

“这么晚了,公子且不歇息?”阿冽终是开口,打破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