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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无情无义 无血无肉(一)

美丽如这世界,花瓣飞扬,浪漫作伴,然而,赋予美丽的却是丑恶与腐败。

粉红的花瓣如蝴蝶在空中自在飞扬,纷纷洒洒是那五彩缤纷的翅膀,魅惑若毒药。

金碧辉煌的殿宇内,桑莫伫立窗前,抚着空中落下的花瓣,浮起温和的笑容,“拖下去,做美丽花儿的养分罢。”

得到领主的命令,黑衣的侍从拖起地上触犯刑法弟子的尸体,待侍从刚刚退下,便有白衣的婢女前来收拾,极为迅速——每个人都清楚知晓领主的脾气,若是一不小心触犯,便会成为那些窗外绽放着的美丽花朵的肥料。

殿宇中安静的压抑人心,立于大殿两旁的八位堂主与二十八位将领垂目,未敢注视落花领主的神情。

“这次成功深入沧鸢皇朝,并掌握其命脉,辛苦孤血堂主了。”桑莫未曾回头,仍是眺望着窗外那一片粉ren。

一旁的修罗殿心领神会,笑盈盈地走到前方,轻拍孤血的肩膀,“孤血堂主,不愧为五道主之下的王牌杀手,连我也不禁佩服几分——往后可要再创佳绩。”

“修罗殿下过奖了,孤血只是尽力而为。”

“不必谦虚,沧鸢一役确实是大功一件,领主赏罚分明——往后,沧鸢全然交予你负责,望孤血堂主莫要辜负领主厚望。”修罗殿回身,朝原处走去,且也吩咐孤血的两名手下,“奎和娄也随孤血堂主一起去罢,毕竟能成功掌握沧鸢的政权和经济命脉,二位是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属下谢过领主、谢过修罗殿下。”虽未成为波斯真正的国君,而是以璎珞王为傀儡君皇,由落花无意控制,而今领主将沧鸢的大权交予孤血及其手下手中,三人感激地单膝跪地,拜谢。

桑莫未曾说话,直径走到宝座上坐下,修罗殿见之,如往日代他下达圣谕,“各位堂主与将帅可是看见了。对于衷心、有功之人,领主必然为之厚待,然而——”深紫的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望向窗外的樱花林,“对于无用之人,领主也绝不会放过。”

众人听之,俯首叩拜,对以宝座上神一般的男子敬畏,“吾以吾身献落花,领主无上,我等蝼蚁之命,愿永生聆听圣谕!”

“好了,我累了,大家回去罢。”桑莫忽而悠然开口,闭目养神无视殿宇中的一切。

众人已是习惯领主的脾性,便也退下,短短的时辰,殿宇中便也空空荡荡。

修罗殿回望了一眼宝座上的英俊男子,叹气,“桑,若是始终如此的不理世事,下属们也对你多有怨言呐。”

“有师兄在,不就好——师兄知道的,我向来不愿管理这些琐事。”

“诶……桑,你不能总这样的——就快要入冬了。”修罗殿绿色的眼眸中浮起一层忧虑——一旦冬天,做为生物的原始本能,他便要进入长时间的冬眠期,“那个时候,你该如何?”

“师兄,不必担心。”虽然,那时没有师兄在身旁,可做为落花的领主必然也有应付自如的办法。

“哦……我知晓——过些日,小言那小子便要回来了罢。”没有迟疑的,修罗殿猜出了他内心的想法,仍是平静的,走到玉桌边,点燃了一支旱烟,“有时候,我真不知晓,那个孩子在你眼里到底拥有着怎样的位子?”

桑莫沉默了,而后抬头眺望窗外,好似想起八年前遇上那孩子的时候。

八年前的那个冬天,他披着狼裘在湖边散步,天空中飘着落雪,一片一片的落在地上成了雪白。

抬头,放眼望去,雪白色的世界映入了眼帘:极致的美丽,却也极致的孤寂。

突然,一团火红闯进了的视线,在那白色世界里是异样的耀眼!

忽然间,不知是什么竟吸引着他去追寻着那团火红,如鲜血一样的颜色……

视线拉进。

一个十来岁左右的孩子背着一把没有弦的琴,见到那琴,他心中心中狠狠一怔:暗红色的琴,如地狱里焚烧的烈火在他心中燃烧,仿佛要将这个世界毁灭!

那琴,那琴……

居然是和噬魂一样的魔兵,是魔琴妖言!

突然,有一种生疼在他眼中翻滚,迫不得已收回打量孩子的眼神,吟起十大利器中最为奇特的传颂,“魔兵妖言,神眷不离,血祭之约,天决地裂。”

与此同时,脑海中也呈现着那远古之书上的记载:天下有十大利器,五大魔兵,五大神刃。唯妖言最奇,奇在有魂,最初这把琴并非魔兵,但只忠于与它结下血祭之约的人。因地狱一族与其结下血祭之约,地狱一族又常年厮杀成性,早已成魔,妖言便成为魔兵。

瞬间,那烈火焚烧的暗红在他心中跳跃,像具有魔力般引出孩子的身份之谜。

再次抬头,我细细地打量那孩子。

他的头发散乱着,衣服破烂不堪却耀眼的刺目,裸lu在外面的皮肤上血痕累累——怪不得他站在远方,仍被那鲜艳的色彩夺去目光,原来那是一件血衣!

那孩子低垂着头,一步一步地在雪地里走,直到湖边,他停住了脚步。

看样子,像是要跳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他终是开口,听见来声,那孩子转过头来。

下刻,他内心的惊呼也伴随而起,“多么漂亮的眼睛!”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那样美丽的颜色,美丽到让他惊艳:妖冶的血红!

泪水残留在那张稚气的脸上,似乎在告诉他:他对这个世界的恐惧和迷茫。

然而,那却是一张如此美丽的脸,美丽得令人魂牵梦萦——如果,他不知道他是一个男孩,定会以为他乃一个女孩子。

下刻,他试图向他走进,却也发现妖言放射着强烈警告:不要过来,否则下刻便是灰飞烟没!

可与之同时,他内心却也有一种征服它的欲望,但却诧异地不敢相信那把琴的力量——能够驾驭噬魂的他却无法抵制妖言从内而外的警戒。

他的内心忽而雀跃——果真,果真是十大利器里最为奇异的妖言!

“……”那孩子迷茫的看着他,有一些不解,然后低头,泪水在血红中泛滥,呜咽着,“我是一个妖怪,我会……我会杀了你的。”

“怎么会?”他微笑着,用亲人般的熟悉去感染他,“你只是一个孩子!”

“不是的,不是的……”他呢喃着,像是自语又像是倾诉着内心的不满和无奈,“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我……我是一个妖怪!”瞬间,他变得暴躁起来,“妖怪——!”像是拼命的反驳命运的不公,“除了娘,没有人……没有人会喜欢我,所有人……所有的人都厌恶我。”

娘?

血红色的眼睛?

然道,难道这个孩子是血姬的孩子?

难道,他是地狱一族的后人?

血红妖瞳,杀人无形,地狱一族的血继界限——那是神奇的一族,源远流长,它同神之守护者天人一族从洪荒延续至现今。

然而,却都血脉单薄,每五百年出一人,但所出之人定是江湖上的神话传奇——地狱一族的地狱炼女曾就威慑江湖,加上妖言这把魔琴和《九层云霄》这本秘籍,她几乎成就了一段震惊世人的传奇。

但十年前,地狱炼女却人间蒸发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声匿迹。从那刻起,世人便以为世上再没有地狱一族。

其实,他并未亲眼去证实那段传奇——那个时候的他只有八岁,根本无法确认真有那一段传奇的存在。

但,如今这个孩子的出现,似乎印证了那个传奇。

他试探地问他,小心而谨慎,“你niang呢?”

“我娘……我娘……”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然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像是有人扼住他的咽喉拼命地呼吸,“她不在了!她不在了——!”与此同时,他眼睛里暗淡下来,那血红色不见了,转化为黑色的瞳孔,“所以,所以我要去找我她!”

他拼命地哭喊、决绝地起身,准备往湖里跳。

——那瞬间,时间穿越了脑海,让他看到曾经如此熟悉的自己!

没有犹豫,没有顾虑,他一把拉住他,抬起那尖翘的下巴,“多么美丽的一双眼,多么美丽的一张脸!孩子,我给你一个名字:言熙。无论以前你过着怎样的生活,从现在起,你会有一个全新的世界——没有人会欺负你,没有人会厌恶你。”他甚至带着心中那些雀跃的欢呼在吟唱,“遗忘过去吧,带着你的憎恨开始新的生活!”

那刻,他竟然发觉内心正在兴奋地燃烧、拼命的跳跃——这个孩子,将是一统九州八荒的绝对利器。

孩子眼睛里有一丝不解和迷茫,但他却在那里看到了希望,甚至连他背上的妖言也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他知道,他会改变他,会将他培养成落花无意一个坚不可摧的力量。

待他越长越大,他的美丽也出落的越来越惊艳。在他的心越来越残忍的同时,他对美丽二字也越来越偏执——见他在月光下拨琴、吟歌,对影自怜,连他那样摒弃红尘的人有时候竟也会有片刻的恍惚和窒息!

于是,他在想:他骨子里根本就是一个女子!

桑莫回神,眼中朦胧着难以捉摸的星光,“那孩子很像我……很像当初的我。”殷hong的嘴角忽而漾起鲜艳的血色,妖冶如玫瑰,“要知道,孩子是可怕的——因为年幼,因为对善恶的不明显,复起仇来往往比成年人还要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