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拿眼尾扫了她一眼，“是挺顺眼。”
她翻了翻手里的书，大概是没想到会是写的风流韵事，眉头一皱，劈头盖脸扔了过来，丝毫没客气，“既然是伺候尊主的人，就好好修身养性，莫要耽于此等污秽之物，否则让人看见了，还以为尊主身边尽是些不思上进的卑贱猥琐之流。”
这话着实刺耳，连玄昕也不禁皱起眉头，反观凤萧却依然是一脸恭敬小心的模样。她此来气神宗只为救清尘，不想节外生枝，连声应是。
凌云静默片刻，冷哼一声，旋身离去。
她一走，凤萧便坐到了椅子上，擦了擦嘴角的血，恢复了懒散的样子。
玄昕从兜里掏出颗但要给她，道：“云仙子脾性古怪，你别去招惹她。”
凤萧闻言，双手一摊：“你看我像是回去招惹她的样子嘛？”
玄昕：“……像。”
“……”凤萧说，“放心吧，莫说我可能不是她的对手，即便打得过她，就凭她是谨言道侣这一条，我见她都绕道。惹不起，躲还是躲得起的。”
她摸着下巴，砸吧了几下嘴，口中血腥味依旧很浓，她若有所思的道：“不过，这位云仙子……好凶。”
玄昕眼神古怪的瞧了她一阵，说：“云仙子待人严厉，听闻尊主收了仆人，自然要来审验一番。你，你刚才为何不躲开？”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玄昕已经不相信凤萧只是区区一个店小二那么简单了，刚才凌云那一掌只是试探，凤萧不可能躲不过。
面对这个问题，凤萧只是道：“我不是来跟人打架的。”
又问：“这位云仙子今年多大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嘛，看着她最多也不过双十年华，不过修炼者看不出年级，她到底多大了？”
玄昕摇头：“不知道，听说不比尊主小多少。”
凤萧挑眉：“那就是当代人？”
玄昕看她的眼神愈发古怪：“否则呢？难不成是古时人？”
凤萧讪笑：“古时禁区不是也有个凌云么，我好奇嘛哈哈哈……“
本以为玄昕会嘲笑她，不料玄昕却道：“你不知道么？云仙子与古时那位凌云确实颇有渊源，据说云仙子是那位的唯一传承者，尽得凌云一身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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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气神宗的某处雅致客房里。
一阵阴风拂来，原本紧闭的房门突兀的打开又合上。
屋里，一片黑暗静谧。
那一抹阴风窜入屋中之后，落地便化为一道黑色虚影，对着窗边的人恭敬道：“主人。”
窗边，白衣裹身的凌云望着外面月色下蒸腾云海，淡淡地开口：“告诉钟家小公子，就说，他要找的凤萧在气神宗，尊主座下的贴身侍从。我想，他会很高兴来气神宗一趟的。”
虚影五官不明，如同一团湿黏的雾气缓缓蠕动，发出的声音嘶哑涩耳：“是。”
话音未落，它再度化作阴风，窜出门去。
窗外的风吹落凌云的面纱，仿佛某种禁止随着面纱的垂落而解开，一瞬间气质冷淡的凌云忽然间多了几分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