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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成为阶下办,他的语气依然了清冷孤高,仿佛宝器穿体符纹为笼,灭神法旨与无上剑阵悬在头顶,都比不上凤琴手里那个灵魂重要。

鲜血顺着铁链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符纹上被蒸发不见,清尘的眸光乃至神情,都分毫未变。

凤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见众人望来,她定了定心神,让四位长老中的老二取出凤凰石,小心的将凤萧的魂魂放了进去。

那凤凰石不过小儿拳头大小,看起来平凡无奇,却在触及到魂魄时,陡然绽放出夺目的光彩,宛如道道神虹将整个洞府照亮。

清尘目不转睛的看着凤萧虚弱的魂魄融入鲜红如血的凤凰石,那抹魂团顿时亮了不少,连同魂团中那道盘坐的虚幻身影似也清晰了许多。他松了口气,一口血猛地咳了出来。

凤琴带着凤萧离去。

她将凤萧安顿在属于秦夫人的那个院子,派人保护着她,走出院子时,一道穿着夸张的红红绿绿衣裳的女子正站在路边,目光哀怨的望着她。

见到秦夫人,凤琴行了一礼,对这个曾经照顾过自己的女人,她给予了足够的尊重:“秦姨。”

秦夫人哽咽道:“阿琴,萧儿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我知道。”

“清尘虽是大煞,却也待你不薄……”

“我知道。”

“阿琴,你一向聪慧,这次真的做错了,快回头吧,别再陷下去了。”秦夫人猛地抓住她的手,跪了下去:“秦姨知道你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你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秦姨求求你,别伤害萧儿和清尘好不好?”

凤琴一步闪开,对门口两名护卫道:“父亲那儿需要要侍候,还不将秦夫人带过去?”

望着她绝然离开的身影,秦夫人跪坐在地泣声道:“阿琴,这条路错了啊……”

这条路错了。

凤琴明白。

她知道这条路是错的,但是她必须要走下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当她看到等在门外的那道身影时,心头所有的戾气全都散去,清丽英气的眉眼间,染上了一抹柔色。

“阿琴,我等了你很久。”闻知秋露出她所熟悉的笑容,然而那双眼,却始终木讷空洞,没有丝毫感情。

凤琴走上前去,任由他抬手理着自己鬓边的发,在他即将收回去时,她握住他手腕,用脸颊蹭了蹭他没有温度的掌心:“知秋,为了让你复活,哪怕一错再错,众叛亲离,我也不在乎。”

“这个世上,只有你是真心待我。我的父亲和那些口口声声说要拥护我的族人,都只是将我当作凤家的一把利刃而已。只有你,知秋……你会活过来的。”

“等你活过来,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么?”

闻知秋‘温柔’的笑着,“好,都听阿琴的。”

凤琴失笑,眼泪却流了出来。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是假的,这具躯壳只不过是受了一道傀儡术驱使而已。可纵然如此,她也不愿意放手,不愿意放开这一点温暖。

她是凤家的骄傲,可是要一直做凤家的骄傲,太难了……

她踮起脚尖,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为了这个人,她可以放弃一切。

凤家的责任,骄傲,一切……都可以放弃。

所以知秋,你一定会活过来的。

**

是夜,有风徐徐。

凤家后山的那陡峭山峰顶上的一处洞府之中,像一处天然的囚笼。此时那洞中被数道身影浑身是血,低垂着头颅,双眼紧闭,仿佛死了一般。

外面的草丛里有声响传来,随即一只癞蛤蟆跳了出来,叫了几声,朝着洞内跳去。

却才入洞中,数把长剑便扎了过来,地面上符芒大作,一瞬间就在将那只癞蛤蟆绞杀,就在这时,清尘抬眸,那只癞蛤蟆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推了出去,动物的本能察觉到危险,豆子似的眼睛紧盯着洞里那浑身是血的人。

清尘看着那逃跑的癞蛤蟆,轻轻叹了口气:“小东西,快走吧,这里可危险的很……”

那只癞蛤蟆仿佛听懂了他的话,叫了一声,忙不迭的逃离远去。

一枚明月正好落在洞口,皎洁的月光洒落,却落不进这洞中。

月如银盘,挂在墨蓝色的夜空里,格外明亮。

清尘没来由的想起那年的七夕夜,亦是这样明亮的秋月,他第一次同凤萧下山。

也是那日,她遇见了那个人。

把他给忘了。

不知道,此时身陷梦魇的凤萧,是否梦回过当初?

“萧儿……”

**

看着面前温煦如暖阳的少年,凤萧决定,要谈一次恋爱。

她与陆谨言互通姓名之后,相谈甚欢,便去最近的酒楼喝了一顿酒。出来时,天色将明。

陆谨言噙着笑,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双颊因为喝醉了酒,带着浅浅绯色。

他瞧着她,声音似乎别样多情:“萧儿,你家住哪里?改日我去找你。”

一声‘萧儿’,令凤萧有些恍惚。

仿佛有谁曾经这样一声声唤过她,眼前的少年亦变得朦胧起来,她不知道是因为那种似曾相识的悸动,抑或是酒意太浓,待到回神,她已经吻上了少年的唇。

少年错愕的望着她,被吓倒的样子有点傻。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副傻傻的样子似乎和某个人的脸重合在了一起,却更像是片刻的错觉。凤萧的心嘭嘭直跳,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害羞,但她横行惯了,哪怕自己错了颠倒黑白也要先把理占着,当即倚着酒楼大门,挑唇一笑,霸蛮的道:“凤某喜欢谨言,不知道谨言喜欢凤萧否?”

清晨的风吹来,和着微微凉意。少年却笑得宛如二月春风,连眼眸中都泛着笑,像一圈圈荡开的涟漪,溢了出来:“自然是喜欢的。”

凤萧觉得至此,人生大概是比较完美了。

收了个天资绝人的徒弟,谈着一场恋爱,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的?

嗯?徒弟?

她猛地一拍脑门,大叫一声‘坏了’,抛下不明所以的谨言消失不见。

她带着满腔心虚来到昨日遇见陆谨言抛下清尘的地方,做贼似的东张西望,只见街道萧条,朦朦胧胧的晨雾里,一道小小的身影站在那儿,身上只穿了单薄衣衫的他,冻得瑟瑟发抖小脸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