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真的是吃的我和程千心理交瘁。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旁的尚且也跟我们一样，整个人都很萎靡的样子。
于是我心里就很平衡了，嗯，看到有人过得比我还不好，我真的是太开心了哈哈。
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见家长的场面呢，一群男人在一起吃个饭，全程都在说工作上的事情，要不就是逗逗嘴，互相怼彼此。
我时不时的夹个菜给爷爷，深谙当中道理，讨好爷爷才是一本万利的事情。
“要是程千欺负你。”爷爷给我到了一杯果汁，“你就把这个泼他脸上去。”
程千在一旁听着：“……”
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哈哈，不是要回娘家吗？”
“那都是没出息的姑娘做的事情，你要争气点。”爷爷板着脸，“你可以打一顿，然后再回来。”
我蹭了蹭爷爷，“那爷爷你可要长命百岁，要永远的疼爱我们才好呢。”
疼爱与否其实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但是儿女期望着老人长命百岁的心，确是真的。
中途我去了一下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服务员去添酒水，看见我笑着问道：“你们这是医生的聚会吗？”
我张了张嘴，没有好意思说不是，挤出一个灿烂的笑来，我道：“是啊，是领导们的聚会，我来当倒茶的。”
“那你还真是辛苦了。”服务员看向我的眼神居然还带着点小可怜了。
我更加不好意思说这是我的“家长会”了，哭唧唧的进去了，然后看着一屋子的医生，砸吧砸吧嘴，还真是医生聚会一样。
“都回去吧。”大伯挥了挥手，把我们几个人赶了出去，“下午还是要好好的上班的，不能因为长辈都不在就消极怠工。”
我还想着嘟囔谁消极怠工了，尚且第一个先跑了出去。
那速度快的，让我有些吃惊——我哥哥什么时候这样子的猴急过吗？简直是连招呼都不打了。
“走吧，我带你们一起回去。”尚且总算是送了口气，“其实我还没有吃饱，在里面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我都没有敢怎么伸筷子。”
我简直了我，“你瞎说，怎么没有伸筷子，我喜欢吃的南瓜饼都是你吃完的。”
整整六个啊，他怎么不撑住呢？
尚且想了想，“是这个样子吗？”
程千好笑道：“你又干了什么，这么心虚的样子？”
“我什么都没有干。”尚且道，“但是你没有看见吗，那是我爸爸，他坐在里面呢！”
二伯回来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他在国外多年，对儿子不管不问，但要是真的管上了，那就是真的就要上板子的了。
“所以说你看见二伯这么心虚，是因为什么啊？”
尚且笑了笑，“还能有什么。”
我吐了吐舌，没有说话。
要是说能有什么事情是二伯回来了要揍尚且一顿的，肯定就是他和尚莱的事情了。
我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尚莱了，这样子想想，似乎还是有点儿想她的，只是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去主动见面。
“听说你们只是订婚，还没有想好要结婚？”尚且一边开着车，一边回头问我，“大哥说的，爷爷还不知道。”
我道：“你看着前面开车啊！”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不想要和宁致一样，还没有毕业就先结婚，自己感觉这个样子似乎还挺好的。
“你这几天不在，让我帮你看着点的那个小子。”尚且又往后看了过来，“叫秦荣是不是，他的情况似乎不是很好。”
我微微的愣住，“他怎么了，之前看他不是还好好的？”
“他之前哪有好好的。”尚且冷笑了一下，“你说是不是，程千。”
程千没有说话，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我想起了那个时候他对尚方说的时候，就是希望能够有办法解决秦荣这样子的病人，他们不是不想要医治，是没有办法医治而已。
“程千？”
“身体素质也是很重要的。”程千道，“荣荣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精神倒是很不错，具体的情况的话，你可以问一问沈主任，我了解的并不是特别的多。”
我舒了一口气，打算回去就找沈主任问问。
“十月份Dr.Wlison好像是要来B市有讲座，我记得那是你的导师。”尚且看向了程千，“老程，到时候可以让你那个导师来看看那个小子，我就是比较担心秦荣是不是能够熬到那时候。”
“现在去……美国……”我想说要是有机会的话，那么任何机会都不要放过才好，现在就去，去找任何能够康复的希望。
“不行的。”尚且道，“舟车劳顿，也不是在医院，病情会恶化的更快。”
“而且从某些方面来说，DR.Wlison是理论派。”程千有些为难，“让他去做手术，还不如尚且上去要来的稳妥。”
尚且不高兴了，“喂喂，程千你怎么说话的，你这是人身攻击你知道吗？”
我低下了头，说出了我一直想要说的话，“中医……让我们主任给荣荣看看吧。”
中医一直处于一个不咸不淡的地位，如果说一个病人入院，他想起来的一定是吃药打针亦或者更严重点的是做手术，不会有那么多的人主动去寻求中医的帮助的，可是中医不好吗？
并没有，中医是一种传承，它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承认，现代电子医疗设备是很重要的，也没有任何排斥西医的想法，可是……中西医结合，不是会更好吗？
“不一定会有用。”程千叹了口气，“这算是一种机会吧。”
我道：“什么机会？”
“给荣荣的机会。”
“还没有试过，为什么你就说没有用呢？”
程千道：“因为有腐肉长在身上的话，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会拿起刀子来，把这块腐肉给切掉。”
我愣了愣，颇为丧气的倒在后座上。
“这么沮丧？”
“没有没有。”我闭着眼睛道，“真的就如人家服务员说的那个样子了，我们当医生的，聚在一起还真的就只会说关于工作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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