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准备下班了，程千也就没有换上他的工作服。
穿的单薄，衣服笔挺，就这样靠墙站着，扬唇淡笑，本来就俊俏，现在看上去更是让人脸红。
我侧过脸去，昂头不想要承认，“才没有的事儿，我现在看你觉得你很欠揍。”
“湾湾。”他伸过手来，“过来，我们走了。”
我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一点儿瑕疵都没有，白皙修长，握着的时候很温暖，有时也很冰冷，但却一直都是温柔的。
孩童时候，他也会牵着我的手，从家到学校，从年幼到如今。
是岁月的模样。
我喜欢这样的感觉。
于是我抓住他的手，顺便踮了踮脚尖，前车之鉴在前面，我抿唇对他道：“弯腰。”
“嗯？”
“弯腰。”
他顺从的低头，我已经够得到了。
“……”
他的睫毛很长，我一直睁着眼睛，能够看到他的睫毛微微地颤着。
谁也没有移开视线，于是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彼此，他眼中的我在笑，我看着的他也在笑。
“是啊，非你不可。”我道，“这样子说，你是不是就开心啦？”
“可是不够。”他忽然垂下眼眸，双手抓着我的手，微微的用力，我都能感受得到他这当中，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挣扎。
“什么不够？”
“我说你只亲我一下是不够的。”程千挑着唇开始一件事一件事儿的数，“你看我今天被你吓到了，还要背你哥哥，以前的事儿我们不说，但是今天你光亲我一下是不是不够？”
我好好的想了一下，然后反驳他，“那你这话也不对，我今天亲了你两次。”
说着点了点头的脸颊。
只不过有一次是亲在这里罢了。
“你呢？是不是要跟我交代一下，那个韩医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程千凑了过来，“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她姓韩。”
是……是吗？
余光中看见前面病房有人出来了。我立刻把程千给推开了。这纯粹就是下意识的反应。平时遮遮掩掩的多了，这会儿心里正大光明不起来。
但老师说我们俩的姿势看着还是有一点尴尬的。
就算是假装的兄妹，哪有哥哥把妹妹按在墙上的？
然而出来的那个是小护士姐姐，她手里还端着盆子，看着我们两个自己望了望天。
我看着她眨了眨眼，“这么巧啊。”
“……我先走了。”她叹了口气，走了两步又返回来，指着我的鼻子说道，“我现在相信了他的确是你男朋友，不是你哥哥。”
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告诉她啦？”
我点了点头。
程千继续说道：“你也算是打的好主意的，告诉她一个人，我估计不久的将来大家都应该知道了。”
这话说的，好像林小涵小姐姐是个大嘴巴一样。
我又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这会儿尚莱已经坐了下来，兄妹两个好像心平气和的在对望着。可是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们两个是在怄气，“我们先走吧。”
“不用太担心。”程千也往里面看了一眼，“他们的事情，总是会有人来解决的。”
我以为程千说的是尚方和尚莱两个人吵架的事情，想着真要是有人来解决这个兄妹吵架的话，至少得是大伯母过来才行，但是我也没有多在意，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的时候不知道出现过多少次了。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我看着暗色的天空呼了一口气，于是白雾阵阵。
“打车回去吧。”我叹气，要是来回倒公交车的话，再回来都不知道得是什么时候了。
公寓是和学校很近，但是就是近的有些过分了，这样子和市中心的医院倒是远了不少，这样子终究不是办法。
“要不……我买个小电驴吧。”我很认真的思考，虽然我不会开车，但是小电驴还是很能的开的啊。
程千把自己的大衣裹得更紧了，“这个天气，在外面会冻死的。”
“不要紧，也没有几天。”这样子我就能够来去如风了。
“再议，等过了这个冬天再说。”程千把围巾分了一半给我，我们两个人裹在了一起，并肩走着，时不时的还碰到彼此的腿，我差点绊倒。
我忍不住了，“还能不能好好走路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子的。”程千把我拎倒前面来，顺便解开大衣把我裹了进去，“这样子走吧，感觉暖和多了。”
我默了一默，和他同手同脚的往前走着，感觉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
我是二傻的话，那程千就是大傻子。
……
尚方在医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出院了，连病房都没有换，离开的干脆利落。
用他的话来说，又不是残了，还要住院做什么。
倒是离开的及时，隔天大伯他们就回来了，正好没有能够遇上。
我正好遇上了，就问了问尚且，“你是不是和大哥在吵架呢？”
尚且愣了一下，“怎么了？怎么要这样子问？”
“他说他的车，撞坏了都不要送给你。”
尚且：“……”
虽然撞坏了是后来的事情。
“那辆红色的？”尚且摸了摸下巴，“我记得上次他用那辆车去接人家小明星还被拍了，上了娱乐版头条。”
我惊讶，“真的假的？他这么厉害的啊？”
连小明星都能够追到。
“所以还是撞到报废比较好，不然下回开着这车出去，还要担心被记者惦记上，这多不好。”尚且侧头，“送我也不稀罕。”
“你就傲娇吧。”我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但是我记得，你们吵架似乎有一阵子了，至少要想想办法解决了如何？要是不能够用解决的话，总要让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好歹也是一份子对不对？”
尚且摸了摸我的脑袋，“也是，你可是期盼着我喜欢上男生的妹妹啊，我怎么能够放弃你的支持呢？”
我抽了抽嘴角，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这人真是记仇。
“但是为什么？”尚且四周看了看，“我总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好像是有点怪怪的。”
我纠正一下，不是看你，是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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