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快堆满整个办公室的纸质资料，李庆在连续叹满7次气后，终于问出了他源于内心的疑惑。“我们为什么不搜集电子版资料，非要纸质的吗？”
今天一早辰氏便将部分资料用车子拉了过来，只是三分之一的数量，但是堆起来可以活埋好几个人。
这是李庆加入CBIB第一个正式的案子，所以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阵仗。都说现在流行无纸化办公，但是他觉得CBIB好像在往纸质化办公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听了他的话，秦濑从另一堆文件中爬起来，“对于那些商家来说，CBIB提出的要求本来就是霸王条款，他们能配合就不错了，你还指望着要电子版，当真以为你脸大啊。”
“可是，这真的很影响我们的工作效率啊。”
“影响越严重才越好呢。我们查他们，他们当然希望我们调查的过程不愉快。”秦濑拿着一叠文件，快速的扫了一秒，便将它归到‘无用’的那一边，“我们的工作就是在浩瀚书海里找到可能是仅有的那一份证据，你习惯就好了。”
李庆无力的聋拉着脑袋，“这么多什么是个头啊。那为什么不先扫描，然后用OCR软件识别成文档呢？”
“这样重复工比较大，OCR只能达到99%的识别率，而我们需要的正确率是100%，确保不能遗漏或认错哪怕一个标点符号。”
秦濑越说，李庆则越没了意志。见他越来越消沉，秦濑有些不忍心，才说，“扫描仪下周一就会到，今天一天能看多少是多少。”
“扫描仪？”李庆抬头，眼睛顿时就亮了，“啥东西，我们可以不用眼睛看了？”
“局长特意从德国定制的，可以一键扫描识别文档。”
“准确率100%？”
秦濑点头。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看呢，等着下周一一起扫描多方便。”
秦濑耸肩，对李庆的话不置与否，“那你去跟领导说。”
李庆挠挠头，“那还是算了。”
张遥正在跟刑侦队罗队开会，而且最近两天他气压低的可怕。李庆见到他都是绕着走，敢去打扰他，不要命了吧。
刑侦队队长办公室里，罗淼与张遥两人相对而坐，他们这样“针锋相对”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谁都不愿意让一步。刑侦队与CBIB合作的初衷，是希望调查出辰氏在商业研究上与基因有关，并不希望他们知道其他的一些事。而张遥则觉得，既然是合作，就做到坦诚相对。双方都透明，这样不管在什么环境中都是有底可寻。
“罗队，如果不能做到信息共享，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可以到此为止了。”
“张长官，你这是什么话。”罗淼脸上又扬着那种憨厚的笑容，“不是我不告诉你啊，你也知道我们队里的规矩，调查过程除了局长，这是谁都不能说的。”
“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的，只不过少了一纸调令。罗队坚持不透露调查的进度，是挖到了什么更严重的问题吗？”
罗淼在脑中快速的反应张遥的话，当初他寻求CBIB的帮助，的确有局长授意。其实换一个角度，现在刑侦队与CBIB就是一个新的重案组，专门针对辰氏的重案组。罗淼吸了口气，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
“这事非同小可。”罗淼的语气严肃，似乎也预示着接下来话题的严重性。
“距离5号线北桥站2号出口不到一百米的地方，有一家精神疗养院。这也是我们无意间调查到的，从今年三月份起，这家疗养院有五人意外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张遥仔细揣摩罗淼话里的含义，“意外失踪是什么意思，人间蒸发吗？”
“比人间蒸发还玄乎，他们说这五个人都是在他们面前‘砰’的一下，凭空不见了。”
“他们？那些病人？”
罗淼摇摇头，“不仅仅是病人，还有里面的员工。如果只是那些病人说，这完全就是一种臆想。但是有了员工的证词，这件事就变得匪夷所思了。”
“但是这与辰氏有什么关系？”
一家城郊的精神疗养院的人凭空消失，到现在依旧下落不明，这是一起很严重的案件。但问题是，这与辰氏一点关系都没有。除非...
“这家疗养院是辰氏名下？”
见罗淼点头，一个想法的雏形在张遥脑子里慢慢的演变。
“是这些员工在说谎？”张遥刚说完，紧接着就反驳了自己的想法，“不对，如果是员工说谎，那些病人说的话就没意义了。他们能控制一个正常人的思维，但是控制不了精神有问题的人。”
“对，这就是矛盾点。所以我不怀疑他们的说辞。”
“罗队真相信有人会在你面前凭空消失？”
“他们既然这么费尽心思的让我们去相信，那何不就相信一次。毕竟解谜这个游戏不适合我，我只想弄清楚他的目的。那些失踪的人，究竟去了哪里，这才是我关心的。”
“这个答案，罗队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
“哈哈，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罗淼点头，喝了一大口茶水，才说，“我了解到，基因研究这东西，可以用死人来做实验，但是等到了一定的程度，就需要进行人体实验。这消失的人去了哪里，不言而喻啊。用死人做实验尚且天理不容，这用活人做实验，就是造孽啊！”
罗淼的话让张遥的思维成功的转移了方向，他突然想起了何智肩膀上毫无痕迹的‘伤口’，一定要用活人做实验？
“罗队除了在辰氏的精神疗养院查到了失踪人口，可还在其他地方查到类似的情况？”
“你怀疑辰氏还在其他地方偷人来做实验？”
张遥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这也不是没可能。”
“你的想法不无道理，我再布置多了一点警力，好好查查这个辰氏。还真不得了了，这不是无法无天么！”
“辰氏今天送来一部分资料，我们加紧速度，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利的线索。”
“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