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一样，都这么冷漠无情。”素裳的语气很冷，抹淡了她特有的荣情。
流烟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现在能和我聊聊了吗。”
“没什么好聊的，我都不记得了。”素裳站起来，衣衫褴褛却掩不住一身的风华。
她缓缓擦去脸色的泪水，手指细长而惨白，线条漂亮的手背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让人看上一眼就头皮发麻。
流烟没有密集恐惧症，却也不想去多看一眼。
有种疼，叫做看着都疼。
她那一摔，是扎扎实实的疼，可是复活之后就会清空状态。
这样看起来，死一次也不亏，就是可惜了那一半经验。
“那就聊聊你记得的。”流烟扭头，不为所动。
“你死得真是不冤。”素裳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发尾。
“彼此彼此。”流烟看着此时又像换了一个人的素裳，淡然道。
一个人可以拥有多少面孔她也不知道，可是在素裳身上，流烟看见了很多面。
而到了现在，恐怕就连素裳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
面具戴久了，就撕不下来了。
素裳这种类型的NPC本来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去对待。
“你倒是第一个敢和我打听贺锦的，那人不行了？”她捂着嘴，翘着手指，娇声笑着，空洞的眼里是满满的阴毒和恶意。
“第一个？”流烟抓住了重点。
“当然！”素裳点头，又摇头，“只不过那些人太蠢了，我看不上。”
闻言，流烟都被气笑了，感情她还因为太聪明死的呗。
“那边的忧冥花是你的杰作？”流烟随意指了一个方向，反正素裳又看不到。
素裳骄傲地点头，一副求表扬的模样。“我奈何不了贺锦又怎样，他想要守护的，我偏偏要毁掉。”
流烟挪了一步，不想离这个丧心病狂的人太近。
“贺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陷得那么深？”
“他啊，”素裳顿了顿，眼眸低敛，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是所有待字闺中姐妹们的梦，是我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素裳的声音飘渺而虚无，有几分不真切。
“他就像冬日的太阳，夏日的夜晚，温暖而宁静，我一看到他啊，就特别开心。”
“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了，聪明如贺锦当然能看出来。于是我们幸福地成亲了，举行了一场及其盛大的婚礼，那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流烟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什么形容词，真是够中二。
素裳可不管流烟心里什么想法，她还沉浸在回忆里，表情柔和，就连眼神都染上了几分甜蜜。
“婚后，他读书我研磨，他舞剑我煮茶，我们过着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
“后来，”素裳皱眉，“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贺锦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陪我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我们开始吵架，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多。我很难过，可是啊，我那么那么喜欢他，我舍不得让他不开心，所以我一次一次的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