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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他在丛中笑。

王伦头一次如此淡定看别人谈事,周邦彦与沈晦等人寒暄片刻,笑吟吟打问众人的出身、功名情况。既是长官,又是长辈,沈晦等人也不好闭口不答,一一应了。这一圈下来,周邦彦心里就有数了,原来是一帮吃饱了闲的没事干的世家子!

扯三扯四,目的总要说的,沈晦终于瞅准时机,强把来意抛出:“学士(龙图阁直学士)!我等久闻恁的诗书画名,从清婉字句中可见恁是一代大儒,请愿书恁应该见到了,想来恁在民明州两年,对市舶司的恶行也是深恶痛绝吧?”

周邦彦轻抚须髯,依旧轻声细语、和蔼老人:“贤侄啊,你说的这些问题,可能有个别存在,但你要知道,市舶司是归朝廷直管的,每三年换一次监司,继任官会发现不了前任的问题?大体上还是秉公处事的。至于那些勒索谣言,只不过商贾们心存怨恨罢了,你们这些年轻士子,千万不要偏听随信,没有自己的主见,要用心辨别。”

沈晦道:“他们会自己检举自己吗?不是我们乱信他人,这些年市舶司的确做过了啊!私吞本属于国库的银钱,嚣张恣意!”

周邦彦道:“贤侄啊~说话不要带情绪,心里有怨气,双眼就会被蒙蔽,看别人就越看越丑,做什么都是错的,这就是偏激啊!”

沈晦道:“好好,我尽量不说气话。他们贪污勒索,厚利滚滚来,这事做的再巧妙,也会传出来啊,被讹诈的海商,说的是实情,还是谣言,恁可以招来问一问。”

“这个我也没权去过问,他们觉得市舶司里有些官吏作恶,完全可以上报张监司嘛!相信他会认真查实的。”

“学士!问题在于,张监司自己有没有伸手呢?”张琬这个级别的监官,想要钱还会自己出手吗?手下巴结奉承的早就送上门来了,脏活累活有人干,出事了拿他才处罚,展现在百姓面前,还是一位两袖清风、秉公行事的好官啊!除非市舶司内部狗咬狗,要不然一辈子都不会案发。由是没有张琬的直接贪污证据,沈晦等人只是点名市舶司内部有人不法,引入州衙介入调查,而不用担诽谤的罪名。

只见周邦彦摇摇头道:“我该怎么说你呢贤侄?不要妄加揣测!朝堂选拔的监官自有考量,这么多年,总有一个正直君子吧?走马承受总有吧?转运司、常平司、宪司来来往往多少重臣?难不成衮衮诸公都是瞎子,聋子?一点风闻都听不到?每天御史言官弹劾的奏折你知道多少?”

沈晦哑然,“我们只想请恁稽查一下市舶司,不是说以往监官障目。”

周邦彦嗔道:“还是个死犟头!市舶司高层不存在问题,那你们的诉求,等张监司来了,直接递给他不就好了?何必让我越权?”

问题又绕回来了,沈晦道:“学生相信学士,远超过张监司。”

“唉,某受之有愧啊~看来要教你们三篇圣贤之言,你们才懂为人处事的道理。”接着,周邦彦就声情并茂给这些人解起了文言文。之后,看似两个时辰的深切交谈,出得门来只是一道拖字诀。除了王伦、沈晦几人,其他人都很受用,咱们受周学士指点,也算是一字之师了吧?

众人要去喝酒,沈晦说肠胃不舒服先离开了,刘一止、王伦也退了出来,郑如几要跟来,被王伦丢去支应客人了。

路过喷香的菜肴,王伦不舍得吸吸鼻子,叫了一桌菜,进门来,沈晦颓废得窝在椅子里向一止抱怨:“遇上这么个知州,这事没得谈了!”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同族友人们吃他那一套很正常啊~”

“他都不是进士出身!”

“那又怎么样?文采好就有人追捧,你也明智,没参加宴会。”

沈晦道:“去了若是有人吹捧他,我不得炸了?肯定有人吹嘘!他那一手稀泥活得太好了!让人挑不出理来!”

“算了,心不齐,这事没法再做了,免得遭报复。”

“这可不像是你王正道说的话。”

刘一止道:“元用,我看还是算了,咱们刚跟楼家、史家几个友人认识,别让人卷进麻烦里来。”

王伦道:“同上”

“没有你们这样的!前两日支持我检举市舶司,我辛苦熬夜写状,纠集士子,今天才被推诿一次,你们就放弃了?那我的努力为何?”

“元用,不要意气用事嘛,你向偶像发难,成便成了,不成就不要再尝试了,今天咱们也听明白了,周知州根本不想帮,你再试也白搭。”

“正道,什么是偶像?”

“就是一个人有无数拥趸,他说的话就会被当作金科玉律、行事标准,在他们眼中是完美的象征,你没有等同的影响力阵营,质疑的话刚说出口,就被人丢石头了~”

沈晦直起身道:“可他们都是读书人,是有脑子的啊!只要争取,他们也会看破周学士是不是真心的!”

“三年、五年?十年、二十?沈兄,你太天真了,这就是我为什么称他为偶像,所以别较劲了,另想法子吧。”

沈晦不服气,刘一止接话道:“莫非正道兄已经有办法了?”

“我的私事可以试试,打倒市舶司无能为力,没有足够的力量可借用。”

“那快说来听听啊!”

“小可要请元用兄再卖一次老脸了。”

“哈?你又想出了什么坏主意?”

王伦道:“请他喝一次花酒,做一次大宝剑。”

“我不干!你找别人去!史家、楼家愿意亲近他的很多!”

“啊呀!元用你又何必如此呢!敬两杯酒,又不用说什么献媚的话儿!”

“什么忙也好说,这个忙我不能帮!你找别人去吧!”

王伦道:“既然元用兄这么说了,我很遗憾,只能找别人帮忙去了,一止兄你陪着他解解气,饭菜我要上了,一会就送上来。”

说罢王伦离开了,不久伙计送来饭菜,沈晦食不下咽,突然道:“正道是在激我说气话,他好借坡下驴找他们帮忙!”

“对啊!你才醒悟过来?还不是照顾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