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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锦凰歌:倾世嫡妃 > 第一百九十四章神山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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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沉西山,暮色四合。

宸王府的凌烟阁前,小雪已经铺满了凌烟阁下的青石阶。

叶瑶站在二楼的窗前,凭窗而立,看向那如坠絮,如扬花的清雪,也看向飞雪中,渐行渐远的那个人。

秦不凡,此刻,他还是秦不凡。也许,这已经是最后一次,被冠以这个名字。他转身,向着凌烟阁二楼的窗口处,缓缓一揖,轻轻说道:“郡主,属下告辞!”

叶瑶微微点了点头,无声目送着他远走。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而后,关好窗子,转身问:“半夏,都准备好了吗?”

“郡主放心!都已经安顿好了。明日正午过后,花间阁就会把秦不凡将军不慎落水,继而身亡的消息传出来。而秦卓公子,将会化作流民,一路前往东平。他到了那里之后,会得到彩虹山城和燕昭将军的关照。”

“如此,甚好!”叶瑶笑了笑,忽然见一只白色的大雕从远处飞来,直直地撞向窗子。

“这是王府里传信的鸟儿吗?”叶瑶及时打开窗子,侧过身,在大鸟飞来的时候,陡然伸出两指一拂,揪住了大鸟的脖子,提溜到眼前来。

“喳喳---”那鸟儿发出一声欢快的低叫,努了努嘴,用两只红豆粒大小的眼睛,盯着绑有小竹筒的左腿。

“这不是王府中用来传信的鸟儿。”半夏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才说道:“这好像是雪雁,北疆飞的最高的一种鸟。”

叶瑶已经从大鸟的腿上解下了竹筒,从里面倒出一张纸条来。展开,上面是楚玉的字迹。上面写道:“金龙显灵,神山路断,父皇出山。”

叶瑶刚刚将纸条折好,就见南方的太庙上空,蓦然升起金色光柱来。紧接着,就是一声铮然龙吟,还有一条金龙摇头摆尾,渐渐远去的身影。

“郡主,那似乎是太庙的方向。”半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嗯,看来,陛下回宫了!”叶瑶笑了笑,忽然明白了纸条上这十二个字的含义。

神山路断,是说这场显灵幕后,悄悄安排这一切的人,其实是神山中人吧?路断,想来也知,定然是楚玉趁机发难,灭掉了神山中人。如此,掌握了暗影卫令牌的楚玉,就成了天和帝不得不慎重以待的人。

甚至,天和帝的生死,也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郡主,既然陛下已经复出,我们可需要做些准备?”半夏问。

“的确需要有所准备。”叶瑶想了想,说道:“半夏,你去把苏羽管家找来。”

而坤宁宫里,沈皇后也瞧见了这一番异象。彼时,宁淑正站在她的身后,发出了一声意外的惊呼。

“看来,陛下要回宫了。”沈皇后虽然惊讶,却也不慌乱,笑了笑,说道:“馨和,你说,陛下回宫后,是不是要对本宫下手了?”

宁淑已经恢复了平静,轻轻摇头,说道:“不会。如今的形势,已经和陛下进入太庙时不同了。您的手里,已经有了一张和华皇后一样的底牌---民心!这场雪灾中,皇后娘娘苦心筹谋,救济寒苦百姓,已经足以叫天下人归心!这种时候,陛下不敢动您,也不能动您!”

“说得好啊!”沈皇后大笑了一声,静静凝视着那一条在金光中舞动的长龙,眼中涌动着一种野心和自信:“本宫倒是要看一看,这一条乍现即逝的假龙,究竟能不能奈何得了本宫!”

沉默了一会儿,宁淑说道:“娘娘,陛下回宫,宫中是不是要设洗尘宴?若是如此的话,便需宣朝廷重臣与一众命妇入宫。”

沈皇后微微颔首:“这是当然!不过,今日天色太晚了,御膳房忙不过来。还是等明天再安排吧!今夜,你悄悄出宫,找些人,放出几个流言,就说陛下被成王蛊惑,有意废除东宫太子,废皇后。”

“是!”宁淑先是一惊,而后恭恭敬敬点头应命。

“记着,要让百姓以为,传出这种流言的,是成王府的人。”沈皇后又道。

“是!”宁淑点头应是。

她知道,沈皇后此举,是先将陛下一军。流言蔓延开来后,感激并拥护华皇后的百姓肯定会站出来,有所表示。而天和帝为了安抚百姓,必然要厚待皇后和太子,以显示自己的宽仁。

天和十四年,十一月初四夜,天和帝回宫。沈皇后率后宫一众妃嫔,太子、太子妃等一众皇亲国戚,亲自迎出朱雀门。

“臣妾等恭迎陛下回宫!”沈皇后依旧笑得雍容大气,但这往昔见惯了的笑容,却让天和帝觉得心寒和愤怒。当然,在众人面前,他不能把这种情绪表示出来,还要佯装感激地上前一步,扶起沈皇后,高声说一句:“这些日子,辛苦皇后了!”

“为陛下分忧,本就是臣妾的本分。”沈皇后站起身,挽着天和帝的手,从容地说:“外面风寒,陛下,咱们还是快些回宫吧!”

“皇后说的是!”天和帝点了点头,眼中却不见一丝半点的笑意。

细雪轻悠悠飘落,这一对天下最尊贵的夫妻相携而行。沈皇后猩红色的披风拖着长长的裙摆,从飘飞的落雪里走过,天和帝明黄色的衣衫随着风轻轻飘动,与沈皇后猩红色的披风交缠在一起。

十一月初五的早朝上,已经没有了沈皇后的身影。

但是,沈家人还在。

沈秋实率先上书,请陛下澄清坊市间的流言。

“不知何人妖言惑众,说陛下有意废除沈皇后和太子殿下,改立成王殿下生母德妃为后,改立成王殿下为太子。天京城百姓感于沈皇后救灾救命之恩,肯定陛下收回成命,安定民心。”

天和帝一听这话,脸色就变得不好看起来。

“臣等附议!”兰家一系的人马上出声附和。

“雪灾之后,皇后娘娘开粮仓,惩奸商,自北疆调运粮炭入关,使得数十万饱受冻饿之苦的生民得以保全性命,得以渡过寒冻。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数十万生民之命,难道还当不起一个国母之名吗?”

“雪灾之后,成王殿下等人先是纵容奸商囤积居奇,发国难财。后反对北疆粮炭入关,置百姓生死于不顾;挑拨益州乱民,指使灾民举兵造反,散播流言,笼络无知乱民,恶意中伤沈皇后,此不孝不忠之举,理当严惩!”

“益州叛乱,逆首已然成擒。成王殿下居心叵测,暗中支持逆首孙渠,如今人赃并获,证据确凿,请陛下下旨彻查!”

……

这一桩桩旧事听得天和帝头大,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反驳,谁让人家说的都是事实呢?这一次回宫,他明显感觉到,朝廷,已经不是原先那个朝廷了。

叶家一系的人虽然竭力为成王辩护,可是,面对兰家和沈家人“有理有据”,也觉理屈词穷。

最终,废后和废太子这回事算是到底为止了,但是,楚成的谋反罪名,却是被天和帝轻描淡写地一言带过了。

“成王身边的人不少,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保不出一两个图谋不轨的。再则,那个焦禄,他离开成王府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成王的幕僚了。这事儿,说不定就是他怨恨旧主,借机攀诬。”天和帝说。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查清楚此事,还成王殿下一个公道了!”刑部尚书沈行之说道:“此事是兰蘅之一手经办,微臣觉得,还是当兰蘅之班师回朝后,再作区处。”

“如此,就依你之言!”天和帝只得答应下来,心里却在想着,他还是得找一个听话的人做刑部尚书才是。

而宸王府里,一大清早,沈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秋容来传旨,宣叶瑶去赴今晚的宫宴。

“郡主最近感了风寒,身体不适,不便出席宫宴。”半夏见了秋容一面,说道:“还请姑娘转告皇后娘娘,替我家郡主告个罪。”

秋容倒是没有为难半夏,点头应了,说道:“既是如此,还请郡主好生休养。”

秋容走后没多久,御前大太监黄公公又来了宸王府,也是宣叶瑶去赴宫宴的。半夏还是拿“偶感风寒”的话来搪塞黄公公,这黄公公却不乐意了,说:“陛下特意嘱咐了,你们郡主必须到。就算是身体不适也没有什么,宫里的御医会照看好郡主的。半夏姑娘,还是快些给郡主准备行装吧!反正,今晚的宫宴上,郡主若是不出现,便是抗旨不尊之罪。”

半夏听了这话,脸上也不好,淡淡说:“黄公公且稍后,容婢子去问一问郡主。”

叶瑶听罢,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便是去一趟也没有什么。不过,还是托个人进宫,对皇后提一提。咱们之所以进宫,可不是驳了皇后的面子,而是不得不为之。”

“婢子明白了。”半夏点了点头。

叶瑶却想起了那个刺杀她的刺客,也不知道,这人现在如何了。如果他也在天和帝身边的话,最好还是想个办法,一劳永逸。

天和帝强行宣她进宫,这其中定然有别的用心,而她呢,也不会便宜了天和帝!

今日却是个大晴天,上午时候,花间阁遣人来报,说是秦不凡将军出事了。叶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安抚了两句,便命人安排北疆的那几位将军回北疆。当然,李玄和陈定方是回不去了。

过了正午,楚玉来到宸王府门前,求见叶瑶。

叶瑶在凌烟阁与楚玉会面。

“今晚的宫宴,你的那个方家表姐也会到场!”楚玉开门见山地说:“到时候,可不许你向着她!”

“公主打算做什么?”叶瑶笑了笑,说:“若是太过分的话,我那宣哥哥啊,说不得会生气的!”

“本宫才不怕他生气呢!”楚玉一扬眉,脆生生说道:“本宫是看上他了,可不是要倒贴给他!算了,不提此事了,还是说一说今晚的宫宴吧!本宫以为,你就算是有那个助人为乐的心,只怕也没有助人为乐的精力。本宫那父皇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哦,不知陛下打算做什么?”叶瑶问。

“还记得刺杀你的那个人吗?就是神山里来的那个高手!他如今是扮成了父皇身边的侍卫,也会出席今夜的宫宴。到时候,他说不定会对你下手。”楚玉说。

“此人的手段的确不容小觑,是个麻烦!”叶瑶做出为难的模样,说:“不知公主殿下有何良策?”

“本宫没有什么良策,只有一个赶尽杀绝的打算!”楚玉爽快地说:“当然,他盯上的是你,还需你配合!”

“理当如此!”叶瑶点了点头,问:“公主殿下可是已经有了安排?”

“本宫能做的安排有限,此人行事风格诡异,完全没有办法用常理推测。本宫只知道,他一定会对你出手。所以,本宫只要盯紧了你,迟早能找到机会!”楚玉说,一点儿都没有把人家当成了诱饵的愧疚感。

“公主殿下之前传书说,神山路断,却不知这个路断,指的是什么事情?”叶瑶说:“如今,公主殿下想必应该知道,那一批从神山远道而来的客人,究竟有多少,目的又何在了吧?”

“这事儿啊,本宫的确知道几分。”楚玉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一批人里,身份最高的那一个,是个精通幻术的大巫女。昨夜的那一处金龙显灵的大戏,就是她一手导演的。如果,如今,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她的手底下,有七个弟子,都是女子。本宫排在第五位,勉强能凑个数,而其他人,本宫只见过两个,都是难得的美人儿。很奇怪,她们明明没有修炼过灵术,却都美如天仙,通身上下,带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灵之气。”

“公主何时有了这个一个身份了不得的师尊?”叶瑶笑了笑,问。

“十多年前就有了。”楚玉回忆了一番,说道:“那时候,本宫还小。有一天夜里,这个老婆子突然出现在本宫的寝殿里。那时候,她身上都是血,连呼吸都很微弱,一副快要没气的模样。本宫那时候年纪虽然小,胆子却不小,居然也没惊动宫女和內侍,独自给她疗伤,并喂了她一颗救命丹药。结果,那老婆子保住了一命,就说,要收本宫为徒。本宫没答应,她却偏要称呼本宫为徒儿。临别时,还给了本宫一卷功法。但是,本宫没练。”

“哦?这却是为何?难道她给公主的功法不好吗?”叶瑶问。

“本宫那时候性情还比较---嗯,诡异!总是想逆着别人的心思做事,不愿意做个乖顺贤淑的皇家公主。”楚玉笑了笑,说:“所以,在这老婆子昏迷的时候,本宫从她的贴身衣物里,搜到了一卷功法,悄悄抄录了下来。她走了以后,本宫根本没看她留下来的功法,直接一把火烧了,却在暗中练起了偷来的那卷功法。”

“也许,这反而是因祸得福了!”叶瑶想,这种乖张任性的做事风格,倒是挺对楚玉的心性。

楚玉玩味地笑了笑,说:“所以,这老婆子再度出现的时候,发现本宫竟然没有修炼她的那什么劳什子心法,险些被惊掉了眼珠子。不过,她也不知道本宫究竟修炼了什么功法,只当是寻常灵术。但这一次,为了照顾父皇的面子,本宫便屈尊,称呼她一声师尊。”

“虽然这老婆子没说,但本宫知道,她留下的那一部功法,肯定不是什么正统的东西。你可知道,本宫的那两位师姐,都是什么人吗?”楚玉眼中划过一抹鄙夷,轻声说。

“若是那二人的模样都如公主所说,一定不会是籍籍无名的人物。”叶瑶笑了笑:“可是,天京城的权贵女儿里,好像没有当得上天仙二字的闺阁小姐。难道这二人是宫里的嫔妃,或者已经嫁做人妇了不成?”

“那倒是没有。”楚玉说:“这两个人啊,一个叫暗香,一个叫盈袖,都是畅春阁里新出道的名妓。前一阵子,还引起一次轰动呢!不过,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加上雪灾的影响,名声还没传开。”

“现在呢?不知这二人如何了?”叶瑶问。

楚玉笑道:“有句老话说得好,自古红颜多薄命,不许人间见白头。现在嘛,当然是红颜终不过枯骨,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了。”

叶瑶问:“那么,刺杀叶瑶的那个神秘男子呢?他也是公主的师兄,或者是师弟吗?”

楚玉说:“那倒不是。他们两个更像是利益之交,应该是为了寻找一个东西,貌合神离走到一起的人。至于究竟要找什么东西,本宫就不知道了。但是,本宫知道,他们都不会在乎彼此的死活。便是本宫的那父皇,也是抛出了一个诱饵,才使得此人随护左右。至于那个诱饵是什么,父皇一个字都不肯说。”

如此看来,天和帝对楚玉这个女儿,也不是全然信任呢!叶瑶心里头转过这个念头,说道:“陛下身边的暗影卫,公主都收服了吗?”

“父皇只给了本宫一半。如今,这一半人马都在本宫的掌控之内。”楚玉摇了摇头,冷笑了一下,说:“就在不久前,他还想让本宫的人去沧州,对宸王叔下手。不过,本宫拒绝了。他现在啊,肯定在心里骂本宫不孝呢!”

叶瑶对此不置可否。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楚玉起身,告辞离开。临别时,对叶瑶说道:“还记得德妃吗?就是成王的生母!父皇有意抬举她为皇贵妃,今夜,说不定有一出大戏要上演呢!”

“如此,叶瑶便等着看热闹了。”叶瑶笑了笑,她想,天和帝此举,沈皇后肯定不高兴。那么,这位刚刚退居幕后的皇后,还不指定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流光无声,转眼就到了日沉西山时候。

叶瑶换好衣裳,做足了病弱的模样,上了宸王府的马车,径直驶向九重深宫。

楚玉却已经在这里等着她了,她穿着大红色宫装,那气势极盛的颜色,配上她那高华大气的气质,将天之骄女的尽数勾勒了出来。

“走吧,咱们去昭阳宫。宫宴就摆在那里!”楚玉一点儿都不见外地拉着叶瑶的手,径直向着一条小径走去。

叶瑶只带了半夏一个侍女,随着楚玉,缓缓走过一处小径,向着小径尽头的一堵宫墙走去。

说来也巧,她们才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了两个熟悉的声音。一个是叶蓉,一个是方月如。

楚玉站住了,定定瞧着慢慢走来的两个人,眼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的模样,叫方月如的脚步顿了顿,而后,调整了一番表情,才与叶蓉走上前。

“拜见公主殿下,郡主殿下!”两人齐声见礼。

“两位小姐不必多礼!怎么不见李夫人过来?”楚玉淡淡瞧了二人一眼,见叶蓉是一身粉白色留仙裙,外头罩着一条青绿色披风,头上配着一朵芙蓉雕花玉簪,方月如则是鹅黄色夹袄配石榴裙,头上配了一朵琉璃珠花,看上去倒是不惹眼。

“母亲最近身子不好,实在不方便出行!”叶蓉瞧了一眼叶瑶,略有些担心地说:“恰好,叶府的八妹妹和九妹妹都嫁了出去,八妹妹如今在外地,九妹妹又在沧州,方家表姐也没个伴。因此,我们姐妹二人便一起入宫了。哦,三妹妹,你脸色不大好,身体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略感风寒罢了!”叶瑶笑了笑,说道:“你们也是要去昭阳宫吗?”

“我们姐妹打算先去一趟东宫,看一看大姐姐。三妹妹,你和我们一起过去吗?”叶蓉小心地说。她已经觉察到,身边的方月如心情不对劲。怎么说呢,她这个方表妹,一直都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叫人轻易看不出端倪来。可是,现在,她沉默的时间未免太长了!

方月如却毫无预兆地说:“三表妹,大表姐如今有孕在身,想必很是思念亲人。你和我们姐妹一起过去,好不好?”她说这话,便走上前去,去拉叶瑶的另外一只手,勉强一笑,恳求地说道:“你一定不会让表姐失望的,是不是?”

叶瑶还没说话,楚玉却说话了。她笑了笑,淡淡道:“算了,既然二位小姐都这么说了,本宫也跟着你们去悄悄大嫂好了。不过,从这里到东宫,距离可是有点儿远。”

“公主殿下说笑了,不过几步路而已,咱们都是修炼过的人,难道还能受不住不成?”方月如笑着插了一句话,小心观察着叶瑶的表情。可是,叶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喜怒,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楚玉不咸不淡地讽刺了一句,忽地提步转向,拉着叶瑶,向着东宫的方向而去。

今日的东宫却很是热闹,门外的侍卫看起来也比往日更森严。

“拜见公主殿下,拜见东平郡主!”

楚玉站定,就见两旁的侍卫和侍女齐齐见礼。

“你们进去通禀一声,就说本宫和太子妃的娘家姐妹到访,想见见太子妃!”楚玉说。

“是,殿下稍候!”一个彩衣侍女低低应了一声,自去通禀。

没多会儿,叶菡和宁淑走了出来。叶菡此时还不怎么显怀,宁淑在旁边搀扶着她,两人看起来还挺亲近。叶瑶知道,皇后并没有把宁淑塞进东宫后院,而是时不时就叫进宫里去说话,有时候,还充当着一个女侍中的作用。

“玉儿妹妹,方家表妹,二妹妹,三妹妹,里面请!”叶菡瞧见叶瑶的时候,笑容有点儿勉强,险些就维持不住太子妃的端庄雍容。

“大嫂这些日子可好?”楚玉毫不客气地说:“这些日子,都不见你出来走动了。若非是母后提起你有喜的事情,本宫都要以为,公里没有你这号人物了呢!”

“是本妃冷落公主了!只是,这毕竟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母后和殿下都希望本妃能谨慎些。”太子妃叶菡素来知道,这个夫家妹妹性情乖张,对谁都没个好脸色,倒也不觉得多么生气,微微垂头,笑了笑,柔声说:“走吧,咱么进去说话!”

楚玉很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几人次第走进叶菡的寝宫,就见这里到处都铺上了防滑的绒毯,叶菡的身边,还有几个明显是练家子的侍女,可谓是做足了小心。

“本妃多日未回娘家了,不知母亲可还好?”众人各自落座后,叶菡象征性地说:“听说母亲最近身体不大好,可曾请过御医,有没有大碍?”

“母亲还好!”叶蓉皱着眉头,瞧了叶瑶一眼,说:“就是心绪一直郁结着,夜里总睡不安稳。”

“三妹妹怎么不说话?”叶菡瞧着叶瑶,慢慢说道:“听说,这些日子,三妹一直住在宸王府里?母亲身子不好,你该好生陪一陪她才是。”

“多谢太子妃提点!”叶瑶淡笑着说。这种事情,怎么说和怎么做,有时候完全是两回事。又道:“真没想到,菡姐姐这么快就做母亲了。太子殿下即将喜获麟儿,这些日子,一定高兴得很吧?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骨血,不是吗?”

叶菡的脸因此而白了一刹那,她在心里怀疑,叶瑶这是拿孩子的身份威胁她呢!勉强端出个笑脸,说道:“纵然是太子的孩子,可他身上啊,到底还流着一半叶家的血呢!不管怎么说,孩子出生后,都要称呼三妹妹一声小姨!”

想拿血脉亲情打动她吗?这一招怕是没用!叶瑶淡淡笑了笑,没有接话。倒是叶蓉很是稀罕,眼中露出些许期待之色来。

“二妹妹,你和赵家小公子的婚事如何了?本妃在心里盘算着,赵大人快要回府了吧?”叶菡不想再提孩子的事儿,在叶瑶跟前,这事儿叫她如坐针毡,心神不宁。遂悄悄移开了话题,把视线转向叶蓉的方向。

“只怕要等赵大人回来,才能掰扯清楚最终的结果!不过,有大哥哥和大姐姐在,赵家想来也不会太委屈妹妹。”提起这一门有点儿荒唐的婚事,叶蓉倒是不觉得尴尬。在她心里,赵云凌这个人原本还不错。只是没想到,后来又闹出了这样的笑话。不过,她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个了。

“早些说清楚也好。”叶菡说道:“这事儿也不是咱们叶家理亏,也没有必要怕他赵家!倒是赵家那个主母刘氏,当真是个蛮不讲理的泼妇,太不好相与!”

“赵小公子是幼子,不必承袭家业。大不了,日后,我们出府另过就是了!”叶蓉想了想,说:“其实,大哥哥也提起过,那个传言,毕竟只是传言,或许不实。”

“哦?看来,妹妹当真是对他上心了,你还念着他呢!”叶菡笑了笑,说。

“大姐姐又打趣蓉儿!”叶蓉微微垂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见礼声。

“恭迎太子殿下!”

“殿下回来了!”叶菡忙站起身,扶着侍女的手,迎出门去。

“臣妾给殿下请安!”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皇兄安好!”

众人乱七八糟地行过一礼,就见太子楚乾不怎么耐烦地挥了挥手,没怎么理会有孕在身的太子妃,瞧见叶瑶的时候,怔了怔,而后一拍脑袋,做出一副谦恭有礼的态度,温和地笑了笑,说道:“阿瑶,你有多日不曾入宫了吧?难得你今日能想起来,到孤这东宫看一看。让孤猜一猜,你一定是念起了与孤的往日情分,特意来叙叙旧的,是不是?”

这话委实不怎么好听,他们之间的情分,与其说是情,还不如说是恨吧?那就是一个可以让天京城津津乐道好几年的大笑话!

叶瑶见这位太子殿下脚步不怎么稳重,眼中泛着一层迷离之色,呼吸间夹着些微酒气,就知道他八成是酒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遂嘲讽道:“太子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您莫非忘了,臣女和太子妃是同父所出。”

楚乾打了个酒嗝,漫不经心地笑道:“哦,原来都是自家姐妹,常来常往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房间里众人的眼神因为这一句话,变得诡异起来。

叶菡终于看不下去,出声说道:“殿下,您喝醉了,让侍女扶您去里间休息吧!”给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命人将太子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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