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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锦凰歌:倾世嫡妃 > 第一百六十四章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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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马车停到了高升酒家门前。

这是一座三层的酒楼,一楼是大堂,二楼是包间,三楼则是专门留给主人的地方,不对外开放。

酒楼里的生意看起来还不错,一楼的几十张桌子坐满了一半,五六个跑堂的伙计来来往往,送上各种酒水和菜肴。

“姑娘可是要上二楼?”跑堂的殷勤迎上来,说道。

“你们掌柜的可在?”叶瑶笑了笑,指了指马车上的家徽,说:“我是叶将军府的叶瑶,你们应该听过这个名字吧?”

“原来是少东家!”跑堂的反应了过来,赔笑道:“小的眼拙,竟然没认出少东家的身份来!您请上三楼,小的这就去禀告掌柜。”

叶瑶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不要声张,只悄悄告诉你们掌柜的一声,就说我要见他,还要看看店中过去三年的账目。好了,带我去三楼吧!”

“是,少东家放心!”跑堂低头应了一声,抬手叫来一个小伙计,吩咐了两句,亲自引着叶瑶和半夏上楼。

高升酒家还算不得天京城第一流的酒楼,只能算是中等,但就算如此,三楼的房间也装饰得格外典雅。特别是那落地窗,特意用了一种变色琉璃做装饰。平日里,室内的人一眼就能看尽外头的风光,外面的人却看清室内之人的动静。若是嫌弃阳光太过灼热,额外贴上一层窗纱,就与寻常的窗子没有什么两样了。

“少东家请坐,小的去给您泡茶!”跑堂的躬身说道。

“不必着急!”叶瑶将纸笔在桌子上铺开,又把那一匣子大钱摆在了手边,淡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在这里做了多久了?”

跑堂的一怔,方恭敬道:“小的名叫蒋珵,是一年前被掌柜的招进来的,签的是活契,期限三年。”

叶瑶的目光从他生着薄茧的指腹上掠过,笑道:“蒋珵?你读过几年书?”

蒋珵微惊:“小的本不是天京城人氏,因为家里遭了难,这才来天京城谋生。说起来您别见笑,小的原来也读过十余年书,只是高不成低不就,家道中落后,就只能来酒楼里当个跑堂的了!”见叶瑶目光平和,没有嘲笑和不屑的神色,心下微微放松,纳闷道:“少东家,您怎么知道小的念过书?实不相瞒,小的从没对别人提起过这件事儿。”

“不过察言观色而已。”叶瑶笑了笑,说道:“你的肤色不若做苦力的人那样黝黑,可见不是个经常顶着太阳干活的。你的指腹上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显然是个多年提笔的人。最后,你的脖子上挂着一块木牌,我若是没看错的话,上面写的应该是‘白鹿山书院,蒋珵’几个大字。这说明,你曾经是白鹿山书院的学子。不过,书院的学子完成学业后,就得把身份铭牌还给书院。而你手里还有这身份木牌,说明你虽然是书院的学子,但应该还没有完成学业。至于其中的原因,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家道中落了。”

蒋珵后知后觉看着脖子上挂着的木牌,讶然化作赞叹,俯身道:“少东家心思灵慧,小的佩服!”

“‘珵’字通珩,即美玉。你的父母为你取这个名字,想来是寄望颇深。”叶瑶用自制的铅笔在手边的白纸上写下“蒋珵”二字,问:“日后,你可有什么打算?”

蒋珵腼腆一笑:“等在这里做满三年,小的想去参加春试或秋试,只要能得个功名,这一辈子也就有了盼头。”

“若是想在文科中出头,怕是不易。反倒是武科,只要实力够硬,出头不难。”叶瑶说。

“就算是如此,小的还是想勉力一试。”蒋珵说起这个,颇有自信道:“再说了,小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习武也晚了。”

“你可曾设想过,在文试中,能名列第几,又能分得什么官职?”叶瑶又道。

蒋珵迟疑了一下,说道:“小的不敢说一定能蟾宫折桂,但想来,若是努力一些,应该能的一个举人的功名吧!这样的功名,大概能被分到一些小县做师爷或者是文书。”

龙骧国的科举形式比较简单,只有以州府为单位的府试和在天京城举行的京试两种。一般来说,府试要在京试之前五天结束并放榜。其中前十名有举人称号,这些举人可以参加京试,而京试中的前三十名有进士称号。

最终,及第的进士有的外放为县令,有的放到翰林院,也有的放到六部的掌事位置上历练。举人则都安排给各个登科的进士做助手去了,师爷和文书是最常见的。

叶瑶听蒋珵一一说完,却位置可否,只是对半夏点了点头。半夏会意,取了一把银钱,亲自送这个蒋珵离开了房间。

叶瑶没有起身,只是在纸上简单写了几句话,便搁下笔,捧起一盏茶,浅浅啜饮。

半夏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高升酒家的掌柜。这人五十多岁,身体略有些发福,看上去一副生意人的精明和温和。

“小的李大贵拜见三姑娘!”

一听这名字,便知是李家的家生子仆役。叶瑶微微抬手,轻笑道:“李掌柜请起!酒楼里的账簿和花名册都带来了吗?”

“都带来了,正要给姑娘过目!”李大贵的眼珠子转了转,将手里的一个三尺来长的木盒子送了上来。他心里当真拿不准这个三姑娘的脾气,什么都不敢说,也什么都不敢问。

叶瑶没有理会李大贵的小心思,自顾自打开木盒,却见里头有十来本厚厚的账簿,还有一本用软绸布包着的花名册。

先取出了花名册,上头只有不足二十个人名。除了“蒋珵”的名字透着读书人的淸贵,其余人的名字都比较“通俗”,如孙二牛、张三壮、刘大郎等,一看就是贫苦人家的出身。

然后是账簿。李大贵只见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打开账簿后,没有一项项细看,也没有要算盘,只是一页又一页的翻书,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看完了三四本账簿。

“姑娘看得懂这些账簿?”李大贵忍不住问:“不敢欺瞒姑娘,小的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快的看账速度!”特别是,这个看账的人根本没要算盘。

叶瑶抬起了头,笑道:“我对这些东西的市价都不怎么了解,算账也算不出什么来。不过,我也有一些简单的办法。”

半夏却不知自家姑娘在这方面也“天赋异禀”,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姑娘懒得理会庶务,应该不懂这些。如今看来,却不尽然。实际上,她若是知道,自家姑娘在弈园里,看得都是北疆有关钱粮赋税,军务民生的账簿的话,就绝对不会这样想了。楚渊养着叶瑶的时候,就没想过把她往“贤良淑德,温婉体贴”的小女子方向培养。

却说叶瑶停了停,又道:“比如说,若是把三年的账目放到一起来看,每年的同一时间,原材料的进价、酒水和菜肴的售价,酒楼里的收益,以及雇工的工钱,大体上的差别应该都不是太大。而同一年里,这些数据的高低起伏也自成大致相仿规律。如此,我根本不需要用算盘逐一对账,只要大体看看数据的增减规律,两相比较就足够了。”

李大贵先是愕然,仔细一回味,还真就是这个道理!

难怪人家看账的速度快呢。他啧了啧舌,说出了跟前头的蒋珵一模一样的话:“姑娘心思灵慧,小的佩服!”

叶瑶淡淡笑了笑:“别尽顾着恭维我了。你这账簿做得尚可,我也不是锱铢必较,什么都要分个一清二楚的主子,只要总体上差不多,就不会亏待你们。嗯,你们每年的例钱都是定额吗?”

“正是!小的每年有二十两现银的定例,年末主子赏的红包不算在里头。”李大贵说道。

“从今年起,这规矩就改一改!”叶瑶放下手里的账簿,说道:“二十两的例银不变,我再额外加上一笔。今年的盈利比去年多出来的那一部分,其中的两成算是你的红利,另外三成平均赏给酒楼里的其他人。酒楼里的生意越好,你们年末的收入越高,你看如何?”

李大贵已经在心里盘算开了。若是今年比去年多赚一百两,自己就能多得二十两。这可是他一年的例银啊!当下,忙不迭跪倒拜谢:“多谢姑娘体恤,小的定当不负所托。”

“起来吧!我还可以再给你一个承诺,若是这酒楼的收益能连续五年的增长,我便发还你的卖身契。从今以后,只要你还想干,仍旧是酒楼的掌柜,例银不变,如何?”叶瑶又说。

“小的多谢姑娘!”李大贵再度拜谢。

“但是,有一句话,我要提前说清楚。酒楼的生意要正派,不得坑蒙拐骗,不得把我这酒楼变成了乌烟瘴气的青楼,也不准走歪门邪道钻空子,败坏自家的名声,你明白吗?”

“小的明白,赚钱归赚钱,良心不能丢!”李大贵连声说道。

叶瑶微微点头,又道:“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向你问个明白。咱们天京城里,有专门卖妖兽肉的酒楼吗?”

“妖兽肉?有些大酒楼倒是做这样的生意。不过,北疆的食材入不了关,南疆也不许活着的妖兽入关,路途又太远,生肉就算是到了天京城,也差不多都发霉了。而那些没发霉的,价格都特别昂贵。咱们酒楼的成本小,怕是做不起这样的买卖。”

“若是用特殊的方法保存呢?比如说,腊肉、熏肉、腌肉、酒糟肉。”叶瑶问。

“也许可以。只是,还是那句话,咱们在南疆没有人手,也没有货源,从头做起来只怕很艰难!”李大贵摇头说道。

“我知道了!”叶瑶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道:“李掌柜,你只管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方才我的话,你不妨也传下去。”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银钱道:“这算是给众人的一份见面礼吧,你分与其他人!我还有事在身,不再多留了。”

“是!小的恭送姑娘。”李大贵站起身,一路将叶瑶二人送到马车上。

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新东家不简单!

原本只以为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就算是有几分小聪明,也只能是小打小闹而已。如她们这等高门大户的姑娘家,哪里懂什么赚钱的法子!

可谁曾想,这姑娘做事的眼光不似寻常高门妇人,反倒像是轩昂男子。从她看账的时候,那种不拘泥于细节,擅长把握整体规律的大气,以及提高掌柜的福利时,舍得出银子,又恩威并重的魄力来看,这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却说半夏陪着叶瑶上了马车,又是赞叹又是佩服道:“姑娘,原来您还懂这做生意的门道!婢子一直以为,您不耐烦这些琐事呢!”

叶瑶也自一笑:“放心,跟着我,总归是饿不到你就是了。”

半夏连连点头:“婢子也觉得,只要安心跟着姑娘,姑娘就不会叫我们吃亏!”这倒不是因为叶瑶有多么体恤下人,多么心软良善,纯粹是因为她不屑于占小便宜,不乐意欺压弱者,也不计较蝇头小利,同时,还有足够的实力和智慧,为身后的人遮风挡雨。

“不必去别的店铺了,咱们直接回去吧!”叶瑶对车夫说。

“是!”车夫扬鞭,马车缓缓启程。

然而,行到隆兴坊的大街上时,马车忽地停住了。叶瑶挑开车帘,就见一辆残破的马车疾驰而过,那拉车的马也许已经赶了太多的路,忽地一头栽倒在地上。

于是,马车被甩飞了出去,从车里掉出来了两个衣裳散乱的妇人,以及一个五岁大小的华服男孩子。

叶瑶忽地自马车中飞身而出,接下了那个男孩子,又顺手抄起了两个惊魂未定的妇人。

“多谢姑娘援手之恩!”其中一个妇人身着绛红色袄裙,脸上满是惶然和悲愤。她擦了擦眼泪,行了一礼,咬了咬牙道:“姑娘,可否带我和儿子去皇宫?有人在追杀我们母子!”

【作者题外话】:曾听人言,一个人强大与否,不仅在于他如何对待强者,更在于他如何对待弱者。真正的强者,大概不屑于通过碾压弱者,玩弄弱者,来感受自己的力量和优越。

关于“女孩子要富养”,我常常觉得,富养,养的就是一种大气和魄力,不执着于蝇头小利,不执着于表面的繁华富贵,养出一种从容,一种自信,一种生活的智慧。这或许有点儿像男主养女主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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