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隐之王者 > 第426章 谁敢与我一战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郯国的邑甲联军,在战鼓隆隆的催动下,喊杀声一片,密密麻麻地朝蒲城邑掩杀而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侧翼军中的田无涯,此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视野中所见,自己心里清楚,三鼓以后,郯军的士气已经大不如前,现在恐怕不过是色厉内荏,强撑着最后的一口气而已。

如果蒲城邑的反攻就如当年的鲁国一般,气势如虹,自己一方纵然是人多势众,这战争的结果还是两说之间。

郯军距离蒲城邑的战阵越来越近,可对方自刚才那三声鼓响以后,一直没有其他的动静。

一百五十步,一百步……

田无涯已经能够看清对方军阵的基本情况,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对劲。

对方是抱臂雁行阵不假,但摆在两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掩体,盾牌,还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遮盖起来?

事出反常必为妖!

天无涯不免一脸的凝重,兵车上的那位车右也是一脸的不安。

还有,在对方的战阵之前,那突然走出来的十个人,十匹马,到底是何用意?

九十步,八十步……

郯军冲在前面的全服武装的兵车,上面的车左,也就是弓箭手已经搭弓拉弦,准备攻击。

这个时候,蒲城邑的城头忽然又响起了军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

军鼓一共响了六声,诡异地分成了三拍,然后又没有动静了。田无涯心里一紧,因为他发现那站在阵前的十个人开始行动了。

就好像不约而同一般,在那诡异的鼓声响过以后,那十个人忽然后退几步,高高挥起手中的利剑,用力朝身边马匹的屁股砍去。

鲜血四溅,马匹痛嘶,朝着迎面而来的郯军冲了过去。

“小心!”

冲在郯军前面的几辆战车一看情况不妙,不约而同的提高了警惕,并大声地呼喝着。

御手小心地驾驭兵车,尽可能地避开这些身负剑伤,亡命而来的战马。

伴随着“嗖嗖”的破空声,无数支箭矢朝那些倒霉的马匹射了过去,务求在它们和己方的兵车对撞之前,先结束它们的性命。

可不经意间,由于这些战马的突然出现,还有前面兵车的仓促应对,这郯军的阵型就开始有些混乱,前进的速度也忽然慢了下来。

前军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掩在后面的兵卒却不明所以,一个个心中惴惴不安。

六十步,五十步……

忽然又是“咚咚、咚咚、咚咚”的六声鼓响,站在阵前的死囚春耕用右手攥紧了剑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面不远处奔驰而来的兵车。

他忽然仰起脖子,大吼一声,“杀杀杀”,接着用利剑朝自己的脖子上抹去。

鲜血四溅,春耕的脸上还挂着奇怪的笑容,但身体已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杀杀杀”!

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其余的那九个死囚也大声地嘶吼着,几乎是整齐划一的动作,一个个鲜血四溅,自己结束了性命。

包括田无涯和于伯阳,郯军中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一个个目瞪口呆,后背发凉。

杀人不如诛心,诛心不过如此。

看着敌方阵前的十名死士,毫不顾忌自己的性命,拔剑自刎,血染疆场,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郯兵都不知所措,头皮发麻,心生惧意。

“咚咚咚……”。

城门楼上忽然战鼓响起,仿佛暴风骤雨一般,再也没有停息。

在这急促的鼓声中,隐藏在楯车后的兵丁迅速地扯掉盾面上的麻布,露出了尖锐狰狞的獠牙。

楯车后面的几个人卯足劲,推着楯车,朝着四五十步外的郯军直冲而去。

几乎与此同时,中军的八乘兵车也开始移动。

威风凛凛的子壮右手抓住了车舆前面的横杠,稳住身形,左手中已经攥紧了一根金鋋,身体微微后仰,朝着空中大声地嘶吼。

“虎子壮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一声狂吼以后,几百个声音同时喊道,“虎子壮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嚣张的狂吼生犹如一股洪流一般,在阵阵鼓声的加持下,向着郯军席卷而来。

一百辆楯车,八乘兵车,在叫嚣的洪流中不断地加快速度,向着心惊胆战的郯军冲了过来。

两军之间,现在也不过是间隔四五十步而已。

旋即之间,两军的前锋就撞在了一起。楯车前面的尖利的木刺刺中了马腿,阻碍了郯军兵车前进的道路。

无数个面目狰狞的粗壮汉子从楯车窜了出来,身披令人胆寒的胸甲,悍不畏死,嘶吼着冲进了郯军之中。

血肉横飞,喊杀声一片。

三鼓之后,郯军本来士气就有些低落。

再加上那十匹伤马的干扰,十名死士的威慑,不少的郯兵现在都战战兢兢,哪里是这群亡命之徒的对手。

藏在楯车后面的人,主力就是流民村的那群亡命天涯的流民,还有一些心狠手辣的暗探。他们手上不知道已经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手底下不知道曾经收割了多少个人头,一个个比豺狼还要凶狠,比霹雳还要无情。

而所谓的邑甲联军,虽然也是一个邑城中最精锐的兵丁,但平时也就是追缴一些流匪,欺压一下那些畏畏缩缩的小邑民而已,可没有见过什么大阵仗。

更何况,虎子壮来了,那个曾经单车致师,如猛虎噬羊,一人杀死几十名兵卒的虎子壮来了。

“稳住阵脚,稳住阵脚!”郯军一片骚动,早有一个郯军的首领感觉不对,大声呼喊道,“敢后退者,杀无赦!”

“噗嗤”一声,一柄酋矛的矛尖正面而来,已经穿透了他的胸口。

这倒霉鬼难以置信,愣愣地看着那个给了自己致命一矛的人,竟然是一个身穿郯军装束的同袍。

只是……只是他的肩上,好像是比其他兵丁多了一道醒目的黄条。

“我们败了,赶快逃吧!”

那人一击得手,嘴角冷冷一笑,立刻向郯军的后方跑去。

“我们败了,赶快逃吧!”似乎又有几十个声音在郯军中响起。

在几十个人的呼喊声中,恐惧就像瘟疫一般,瞬间便传染了整个郯军。

“杀杀杀!”

几百个面部狰狞的汉子浑身血迹,不顾生死,在郯军中横冲直撞,犹如狼入羊群。

手持金鋋的子壮,抡着长柄斧的毛脸鸷,此时也都跳下了兵车,朝着郯军冲了过来。

“跑啊……”

终于有人吓破了胆,嚎叫一声,抱头就像后面逃去。

前军向后逃,后军不知所措,几千名郯军终于乱成一团。

“稳住阵脚,不要跑!”

站在中军的中后部的兵车上,郯军主帅于伯阳目眦欲裂,嘶吼不止。

军心已溃,兵败如山倒。

郯军相互踩踏,生死关头,谁还会在乎于伯阳的指令,只恨不得自己多生出两条腿来才好。

于伯阳脚底已经有些发软,后背直冒凉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局面。

怎么着,自己竟然输了?

即使屡经折损,郯军的兵车数量至少是对方的五倍,兵丁数量至少是对方的十倍。

竟然就这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