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冥寒，你终究不是舒家的人。我们怎么能确定你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韩凤眸光一冷。“你和舒涵的是非恩怨到如今都没有扯清楚，谁知道你会不会为了讨好她而使什么手段？”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舒宇猛地站起身，怒道，“你这根本就是胡搅蛮缠！”
“我不过陈述事实，怎么就成了胡搅蛮缠？”韩凤不满地瞪眼舒宇，“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儿子？！”
舒宇气急，梗着脖子，吼道，“如果做你儿子就必须黑白不分、是非不明，那我就不做你儿子了！”
韩凤面色一凛，大步走向舒宇，蓦地举起手，就要朝舒宇的脸上狠狠扇去。
一只大手突然探出，用力擒住她的手臂。
舒涵定睛一瞧，见脾性一向平和的舒蓝早已站起。
他面带寒霜，眸冷如冰。“你如果有什么隐瞒的，最好现在就说出来。”
韩凤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舒蓝，“你也不相信我？”说着，她移目望向缄默不语的舒夜，“舒夜，你呢？你也认为妈错了？”
舒夜缓缓阖上眼帘，重叹一息。“你如果还想我们认你，最好不要有所隐瞒。”
韩凤缓缓放下手，惨然大笑。“好，很好！这就是我的好儿子们！你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妈被人欺负！”
舒涵一瞬不瞬地盯着韩凤，缓缓说道，“到目前为止，我依然是叶冥寒在法律上的妻子，至少在他的国籍所在国家是这样。这样的身份够不够参与今天的事？”
韩凤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黑黢黢的眸子里凝上了阴鹜。
叶冥寒怔怔地望着舒涵，晶亮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里潮绪汹涌。而一直保持沉默的孟千月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冥寒，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舒万安深邃的眸子里蕴着无比的信任。
叶冥寒敛了神，点点头，正要启口，外面传来了保镖的声音。
“叶先生，你要的人带到了。”
舒涵扬首一望，见几个保镖领着两个形容憔悴、面色死灰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们牵着一个小女孩。
邱越鼓瞪起双眼，惊愕地望着来人，仿佛见了鬼般。
韩凤脸色大变。她向后趔趄数步，终于站立不稳，狼狈地跌倒在了地上。
舒涵虽然不认识秦简，但秦烈的照片却是见过的。此刻的两人早没有了过往的风华，乱蓬蓬的头发仿佛杂草，灰色的西装褶皱百生好像腌菜一般，脚上的皮鞋更是灰蓬蓬的。
廖荷长发打着绺儿，油腻而脏污，一张小脸也是脏兮兮的。她身上的粉色连衣裙早已褪去了本来的颜色变成了灰色，其上还布满了黑漆漆的污渍，而她脚上的白色凉鞋早已变成了灰黑色。此刻，她那双惊恐的大眼睛紧锁着舒涵，丝丝恨意从莹黑如缎的眼底迸射出来。
舒涵深深地凝望着面前这个失去了其年龄应有童真的女孩，了然她已经不再有丝毫留在舒家的可能。
“师傅，事情已经清楚了。”叶冥寒瞥了眼秦简和秦烈，“我想不需要我再说什么了。”
舒万安气得脸色铁青，喷火的眸子紧锁着地上呆坐着的韩凤。
邱越瑟缩在一角，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仿佛恨不得能立刻从这里消失。
舒夜紧紧地阖上眼帘，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舒蓝和舒宇用冰冷的目光望着韩凤，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爸爸，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廖荷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噙满了泪，她稚嫩的声音蕴着深深的委屈。
舒夜紧绷着脸，一瞬不瞬地望着廖荷，几多心绪在他仿如子夜的黑眸里盘亘。
“爸爸，你为什么要听那个坏女人的话？！”说话间，廖荷恨恨地盯着舒涵，好像要将舒涵碎尸万段般。
舒夜深吸一气，沉声道，“我不是你爸爸，你的爸爸是秦烈。他就在你身边。”
廖荷的脸刷地变得惨白。她摇着头，低声啜泣道，“不，不是的。你在骗我，你就是信那坏女人，不信我和妈妈！”
“她不是坏女人，她是我妹妹。”舒夜冷声道，“虽然你小，但是你也要学会明辨是非，不能人云亦云。”
廖荷的小脸瞬间涌满了怒意。她恨恨地盯着舒夜，愤怒地叫喊道，“你都不要我了，凭什么管我？她就是坏女人！”说着，她指着舒涵道，“就是她拆散了我们一家！妈妈就该把她的野种拿去卖了！全卖了！”歇斯底里的喊声带着汹汹怒意，又带着扭曲的恨意，根本不像一个几岁的孩子发出的声音。
“你才是坏人！”近门的菱花窗外突然齐刷刷地冒出四个小脑袋。
舒涵定睛一瞧，见司寒领着三个弟弟气咻咻地瞪着廖荷。她朝他们招了招手，“进来。”
司寒狠狠地横眼廖荷，领着三个弟弟一溜烟地跑进了屋。
舒涵展开双臂，一左一右揽着四个儿子，淡淡地说道，“记住这五个人，以后离他们远点。”
司寒司羽用力地点点头，乔云舒渺冷冷地瞥眼秦烈几人，目光最终落在了廖荷的身上。
廖荷愤怒地大声喊道，“我不怕你们！”
舒涵垂眸，望着远处依然坐在地上的韩凤，冷声道，“我不仅可以给你一千万，还能再多给你一千万。”
韩凤整齐的头发此刻已经有些凌乱，鬓角松弛，黑发低垂。她捋了捋垂下来的头发，悲凉地笑道，“你会这么好心？！又有条件，是吧？”
舒涵面无表情地说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你想要钱，自然要付出代价。”
韩凤冷笑道，“你不过是投胎投得好，有什么资格说这些？！不管是羽寒集团，还是鼎盛，哪一个是你自己赚来的？”
舒涵微微颦眉，“你要还是不要？”
韩凤怔了怔，抬眼望向舒夜几人，脸上的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凭……凭什么给她？”邱越低若蚊呐的声音蓦地自屋角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