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混账东西？！”司冥山怒视着司寒羽，并顺手抓起桌上的砚台就朝司寒羽掷去，“你这是挟恩图报！”
柳香凝吓得花容失色，捂着嘴，惊恐地盯着那如离弦的箭般飞出去的砚台。
司寒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沉静的眸光紧锁着暴怒的司冥山和一脸阴沉的司方世。
“咚”，砚台狠狠地砸中了司寒羽的额角。
殷红的血汩汩而下，顺着脸颊流淌。
“砰”，砚台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坠地的一角，磕出了细小的碎片。
碎片飞溅，撒在地上。
“你这是干嘛？！”柳香凝横眼司冥山，又气又急，连忙飞奔向司寒羽。
“我没这么不要脸的儿子？！”司冥山火气非但未减，反而更甚。“涵丫头才多大？你怎么忍心？！”
柳香凝心疼地瞅着司寒羽受伤的额，“你怎么也不躲一躲？”
“我没事。”司寒羽冷冷地注视着司冥山。
她叹口气，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去拿医药箱。”说完，她便大步走出了房间。
“我爱她。”司寒羽一瞬不瞬地盯着司冥山。
“这就够了？”司冥山厉声质问，“你有没有问过涵丫头喜不喜欢你？！”
“她会喜欢的。”司寒羽淡淡地说道，“就算不喜欢，我也要留她在我身边。”
“你……”司冥山恨恨地盯着司寒羽，“你就不怕报应？！”
“只要有了涵涵，”司寒羽坚定地说道，“什么报应，我都认了。”
“你……”司冥山指着司寒羽，气噎当场。
“寒羽，”司方世沉着脸，冷冷地问道，“我当初是怎么交待你的？”
司寒羽垂下眼帘，避过司方世审视的眸光，“不能用手段。”
“那你是怎么做的？”司方世锐利的眸光仿如刀剑射向司寒羽。
司寒羽闷声道，“爷爷，我真得很喜欢涵涵。”
司冥山阖目长叹。
司方世默了默，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步，我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不过，我有言在先。”
司寒羽抬起头，正视着司方世，“爷爷请说。”
“老舒对我有救命之恩，”司方世逼视着司寒羽，“涵涵是他最最钟爱的孙女，如果你日后三心二意，待涵涵不好，对她不忠。你就不再是我司方世的孙子！”
“好。”司寒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司冥山气咻咻地盯着司寒羽，“明天去下聘，你准备了什么聘礼？”
“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了文件，”司寒羽坚定地说道，“我将把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部转让给涵涵。”
司冥山微微睁大了眼。
“什么？！”柳香凝惊呼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所有财产？舒家提的？”
司冥山没好气地瞪眼柳香凝，“糊涂？！舒家会稀罕你儿子那点财产？涵丫头可是鼎盛集团的继承人！”
柳香凝怔了怔，面带不悦地说道，“可是……”
不待其说完，司冥山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你还没看出来？这是你儿子在表忠心呢？！”
柳香凝一面打开医药箱，一面不满地嘟囔道，“有这必要？！”
“哼，”司冥山恨恨地盯着司寒羽，“你儿子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逼着舒家和叶家解除了婚约。他不赶紧表忠心、表决心，舒家能答应他和涵丫头订婚？！”
柳香凝还想说什么，却被司方世一记冷眼给吓得住了口。
“这样也好，”司方世道，“至少能让舒家放心把涵涵交给你。不过，我说的话，你可得记住了。”
“我知道。”司寒羽长舒口气。
“在这件事上，”司方世冷声道，“我一定会站在涵丫头那边。”
“爷爷放心，”司寒羽掷地有声，“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司方世徐徐起身，觑了眼司冥山和柳香凝，“你们准备一下，明早跟我一起去舒家下聘。”说完，他瞪眼司寒羽，大步走出了书房。
柳香凝一面为司寒羽处理伤口，一面道，“寒羽，你这是何苦？”
司寒羽脸色一沉，“我希望妈能好好对涵涵。”
柳香凝愣了愣，不无怨念地数落司寒羽，“这才刚开始呢？！我说都不能说了？！”
“妈很清楚涵涵对我的态度，”司寒羽冷冷地说道，“希望妈不要让我为难。”
柳香凝深吸一气，硬生生憋下心中的怨气，“好了，好了，以后妈把她当宝，行了吧？”
“涵涵心地善良，年幼失母，”司寒羽沉醪叹道，“妈对她的一分好，会有数十倍的回报。”
柳香凝叹口气，“知道了，妈不会给你扯后腿。”
“你们以后，”司冥山扫了扫面前两人，“谁敢给涵丫头气受，我司冥山第一个不答应！”
柳香凝愣了愣，没再多说什么。
“咱们明儿送涵丫头点什么？”司冥山眉头微攒。
“还送？”柳香凝不满地嚷道，“儿子都把全部身家给了她？！”
司冥山瞪她一眼，斥道，“那是你儿子的聘礼，不是你这婆婆的！”
柳香凝语噎，涨红了脸。
“涵涵不喜欢那些奢侈的东西。”司寒羽一时也想不出送什么衬舒涵的心。
柳香凝一面为司寒羽缠上绷带，一面问道，“涵丫头喜欢什么？”
司寒羽想了想，说道，“就送玉吧。”
“行，”柳香凝爽快地说道，“那我就把你外婆给我的那套玉首饰送给涵丫头。”
司寒羽斟酌一番，觉得这礼物还算妥当，便同意下来。
舒涵靠坐在床头，紧握着手机，思绪在脑海中起伏。
她斟酌几番，又权衡了很久，觉得叶正天的事情只怕非司寒羽不能办到。
既然那些人是冲着爷爷舒万安来的，那么他们的势力至少不输爷爷。
在这样的情况下，爷爷出面能有多大作用？
可是，如果她为了叶正天的事主动找司寒羽，司寒羽肯帮她？
她不知道。
然而，她也不能坐视叶正天被万芳连累而成为阶下囚。
舒涵只觉心里憋闷，似压了块重石般难受。
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司寒羽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