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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帝凰天下 > 第419章 第四百一十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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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道:“是啊, 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说到底接纳一个人之前, 至少先得把另一个人从心里挪出去。”

李令月没好气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上官婉儿笑了笑道:“我想说前两天从安西都护府传来消息, 大周与吐蕃将要进行一场马球对阵, 陛下对此事很是关心,正在物色一个观战特使前往安西都护府鼓舞士气。”

李令月聪慧过人,立刻便明白了上官婉儿的心思:“你的意思是?”

上官婉儿点点头:“没错。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人的感情喜恶更是如此。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已是时移世易, 无论好歹见上一面, 才能分得心里的那些是爱是恨,还是已成过去却不自知。”

李令月虽然觉得上官婉儿说得很在理, 却逞强道:“我倒觉得, 这是送那混蛋下地狱的决绝机会。好, 安西都护府我去了!”

之后,她在上官婉儿的建议下去到了安西都护府,看似意料之外, 实则情理之中的与袁一再次陷入了难解的情感纠葛之中。

或许, 她天生就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 才会鬼使神差的选择刻苦铭心的爱情, 哪怕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

当她最终选择忠于自己的内心之后, 便开始有意疏远武攸暨, 可武攸暨并不清楚她的心思,总会试着找机会与她亲近。

直到这时,李令月方才意识到上官婉儿针对武攸暨说的那些话,并不是为了促成姻缘信口胡诌的, 武攸暨的确对自己有意。

当时,她觉得武攸暨是一个好人,不该被自己耽误。于是她找了一个机会委婉的告诉武攸暨,她心里一直有个放不下的人,暂时还没办法开始新的感情。

武攸暨听她说完,难掩失落的沉默了片刻,才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想来也是,薛驸马故去了这么多年,公主身边明明不乏殷勤备至的追求者,公主却宁愿独来独往的忍受流言蜚语的滋扰。恐怕只要爱极一个人,即便他不在了,也要为他从一而终,我能理解。”

武攸暨的误解让李令月觉得羞愧难当,她不想做过多的辩解,只是轻描淡写的应了句:“理解就好。”

武攸暨点头微笑着像是尽可能显得能够释怀,可嘴里却不自觉的重复着:“是啊,理解挺好!着实挺好啊!”

李令月见气氛越发尴尬,便琢磨着得赶紧脱身,便道:“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得回府一趟,先告辞了。”

武攸暨怅然若失的摇摇头:“没有了,去吧!”

李令月松了口气,刚迈开脚步要离开,却听到武攸暨道:“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些事情要办,不如一起走吧!”

见武攸暨跟了上来,她虽满心不自在,可也只能微笑着点了点头。

刚开始俩人都没有说话,都是只顾低头走着。之后,武攸暨不知道是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而故意找话题聊,还是带有目的性的说道:“我记得有年上元节,陛下和先皇大宴群臣和各国使节,我和先父也有幸被召请至长安大明宫,参加了那场盛况空前的上元夜宴。”

李令月没有搭话,只是在心里嘀咕,武攸暨为何忽然之间提到了上元夜宴。

正说着话的武攸暨看了眼静静听着李令月,脸上露出微微笑意:“即便时至今日,当年的上元夜宴都让我难以忘怀,因为在夜宴中不仅让我看到了国家强盛,更让我看到传闻中嚣张跋扈的太平公主,竟以曼妙绝美的舞姿跳着鼓面舞。”

“我敢保证当时不仅仅是我,在座所有人都被公主惊艳到。或许,当时我不过束发之年,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稀里糊涂的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宏图大志,将来一定要娶公主为妻。”

“当时我年纪轻不谙世事,以为凭着皇亲国戚的这层身份,再以自己的真才实干在朝廷崭露头角,成为驸马指日可待。后来事实证明,这不过是我年少无知的盲目乐观罢了!”

说到这儿,武攸暨不甚感慨的叹了口气道:“现在想来,无论现在还是曾经,你于我都是高不可攀的明月,而我至始至终都不过是一只异想天开的井底之蛙罢了!”

一直不吭声的李令月,见他竟沮丧的妄自菲薄起来,只好出言安慰道:“我没有高不可攀,你也不是什么井底之蛙,我们的差别只是一个生在帝王家,一个生在帝王的亲家。我之所以不愿谈感情,并非觉得你配不上,而是我不想失去一个聊得来的好友。”

听到这话,武攸暨一扫之前的愁云惨淡,变得喜笑颜开道:“能被公主视为好友是我的荣幸,若公主不嫌弃我可以一直充当这样的角色。不过也请公主答应我,若哪一天能够放下过去愿意谈感情时,必须优先考虑我。因为我为此默默等待了许多年,我曾被迫向现实低头不得不另娶她人,虽也算幸福美满,可仍旧心有遗憾。如今有幸能将不可实现的异想天开变成了现实,哪怕只有半分希望,我也想要牢牢抓住。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李令月以为会抗拒这样的预留选择,可眼见武攸暨诚意十足,竟莫名有些心动。她在心里掂量了片刻,回应道:“你的提议并不过分,我可以接受。”

见她点头同意,武攸暨喜不自胜的一把握起李令月的手,再三求证道:“真是这样吗?你真愿意接受我吗?”

面前武攸暨的热情如火,李令月立刻收起满脸的和颜悦色,冷冷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当我愿意谈感情,可以优先考虑你。可眼下我还不愿意谈感情,我希望你记住好友的身份,不要让大家都那么尴尬,明白吗?”

这时,武攸暨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欠妥,慌得连忙松开手,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公主的应允太让我喜出望外,才会失了分寸,请公主见谅。其实,我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这些妄想埋在心里太久太久,我怕这次不能说出来,这一辈子就再没机会说了,才会鼓足勇气说了出来。此时此刻,我有多庆幸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李令月全然没有理会武攸暨的真情诉说,而是再次义正言辞的提醒道:“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现在不想谈感情?我们要是还能继续做好友,就别让我再听到这些。”

显然,李令月毫不留情泼来的冷水,浇熄了武攸暨满心的热情澎湃。他收敛起嘴角的笑意,难掩尴尬的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明白,而后便目送李令月走上了在街边等候的马车。

当李令月清晰而严厉划定好友这条界限后,武攸暨为了谋求进一步的发展,反而不敢越雷池半步。这些日子他安分守己的担任着好友的角色,虽与李令月保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却也能乐在其中。

直到前几日,他见李令月忽然提起让自己教她马球,他错误的以为这或许是李令月投来的某种暗示。

可因为有言在先,在没确定情况之前,他不好大张旗鼓的展开攻势,他决定保守起见先探明李令月的心意,再展开追求。

在种种的前因后果之下,荷塘边的俩人各怀心思,却小心掩盖着真实意图,尽可能如平常一般以好友姿态与对方交谈。

当李令月听到武攸暨调侃自己睡不踏实时,李令月则唇齿相讥道:“不是有这么句话吗?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一个混了大半辈子也没混进云端门槛的人,自然体会不到位列云端一览众生的快乐,只能用妄自猜测来挽尊!”

武攸暨向她拱了拱手,求饶道:“我可是见识过公主舌战群儒的厉害,我拙口笨舌的在公主面前只能甘拜下风!”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我们先不扯这些闲话了,你还是赶紧教我打马球吧!”

她边说着,边领着武攸暨穿廊过院往后院的空地去。

晌午时分,已经在马球苑呆了一上午的袁一,左等右等也没有见李令月带着自己的人到租用的场地练习马球。

他不禁在心里犯起嘀咕:“这会儿都没来,难不成那臭丫头又把武攸暨单独留在府里打马球?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皇亲国戚,大表哥了不起啊!以我在朝廷的人脉,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这癞蛤/蟆发配边疆永不超生!”

他贼心这么一动,嘴里跟着自言自语起来:“发配边疆?听起来不错!我真能这么做吗?会不会太歹毒了?无毒无丈夫!”

说着,他露出一抹阴谋深重的微笑。

“袁哥,你一个人待在这儿嘀嘀咕咕,还笑得这么贼,在打什么鬼主意?”

袁一正想得入神,突然听到身旁传来了梅仁的问话声,他做贼心虚的收敛起笑意,端出一张道貌岸然的严肃脸,呵斥道:“你这小混蛋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嘀嘀咕咕。你这会儿有功夫跑来瞎扯淡,想必是马球练得够好了。不妨让我瞧瞧,要还是想昨天那么差劲,老子打瘸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