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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帝凰天下 > 第337章 第三百三十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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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这些优点, 她比那些有资格继承大统的皇兄, 武家子侄都要出『色』都要强, 绝对不失为传承基业的最好人选, 只可惜她是个女人。

就算,当下自己是将所有男人踩在脚下的一代女皇,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这是以男人为权利中心的世道,男人出『色』一分, 她就得出『色』十分, 男人努力一分,她就得努力十分, 如此才能勉强获得对等的尊严地位, 权利财富。

可自己所看到的是这个女儿的确十分出『色』, 可努力却只有九分,甚至九分都不到,而缺少的这一分恰恰是执念于情爱, 倦怠了持之以恒的恋权攀登之心。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更何况是呕心沥血得来的江山, 自己更不能将其交于一个怀有小情小爱之心的人手中, 因为这样做可能给大周埋下隐患带来动『乱』, 也会把李令月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则天皇帝在心中暗暗思虑了片刻, 不由感慨良多道:“传承?是啊,传承!你说得很好。这传国玺寄托着始皇美好的期望,可惜传承不当致使江山二世而亡,足以证明这尊小小的玉印并不能肩负江山永固的沉重期望。”

说到这儿, 她不由得轻叹了声:“在朕看来这世间并没有什么既寿永昌的传国玺,有的只有脚踏实地去勤政爱民,这样的大爱之心才是朕需要的传承,而不是一种传说,一段故事赋予的传承。”

说到这儿,她看了眼被女官捧在手中的藏龙匣,对李令月轻描淡写的说道:“这玉印是件好东西,你留着玩吧!”

在李令月看来则天皇帝这番不仅仅是婉拒,更是点醒,她并没有被选入传承的待选之列,不要再做过多奢望。一瞬之间,李令月感觉怀揣了无限期许心已然凉透,一种如临深渊的恐惧渐渐没过头顶,让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正在这时,一旁的女官也已经听明白了则天皇帝的话,连忙上前将手中的藏龙匣交还给李令月。

李令月脑子里一片空白,木然的伸手接过匣子的那一刻,本就有些分量的匣子变得犹如沉重,像一块千斤巨石压在她胸口,千思万绪一齐涌了上来。

她曾经明里暗里为则天皇帝立过的功劳在眼前一一闪现,最后不知为何画面停顿在猎户村。则天皇帝改口同意让她与袁一留在猎户村过日子,临行前她慈爱的亲手为自己下厨做饭,关切的把饭菜夹到自己碗里。

最后,她信守承偌的带着大队人马离开猎户村,而自己却莫名其妙的病得差点一命呜呼。

当想到这些,她呆滞的目光骤然变得充满了戾气,她有千般的不甘心,有万般的愤怒在心里泛滥

成灾,她突然像着了魔般用带着血丝也饱含泪水的眼睛瞪着面前的则天皇帝,极不清醒的举起来手中的藏龙匣,想要狠狠的砸下去,毁灭一切也结束一切。

则天皇帝将一切看在眼里,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用深邃的目光牢牢的盯着那双已然接近癫狂的眼睛,用极其威严的语气抑扬顿挫道:“令月,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母皇说,母皇都会好好斟

酌。你皇兄庐陵王一家子,待会要进宫陪母皇用膳,你也留下来吧!等用过膳,咱们母女俩好好聊聊。”

则天皇帝这番话让李令月犹如从噩梦中惊醒,她瞧见被自己高高举起的藏龙匣,她顿时被这一极端的行动惊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倘若这样砸下去,可是忤逆犯上,不仅政治前途得搭进去,恐怕就连公主的头衔也保不住。

幸好,则天皇帝及早看出端倪,四两拨千斤的用寥寥数语化解了母女间濒临决裂的危机。

李令月重拾理智后,在电光火石之间便机警的想到了应对之法,只见她捧着高举的藏龙匣躬身向则天皇帝道:“儿臣惶恐,传国玺非寻常之物,无论是真是假,儿臣万般不敢私藏,还请母皇收下,全了儿臣献宝之心。”

则天皇帝知道李令月这是替方才险些酿成大祸的鲁莽行为解围,她也顺坡下驴的接过李令月手中藏龙匣,而后又将其交给李令月道:“朕收下是全了你的献宝之心,可眼下朕对这玉印的身份尚存疑『惑』,若是把它当作传国玺收了恐怕不妥,不妨将其当作一件传世佳品赐给你,也算是两全其美。”

听到这番话,李令月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她捧着藏龙匣跪地谢恩道:“那儿臣谢过母皇赏赐之恩。”

正在俩人说话间,在殿外值守的太监来报李显一家子正在殿外等候召见。则天皇帝边吩咐太监将李显一家子领进来,边让女官去传膳。

不多时,穿着一身绛紫『色』团花纹圆领袍的李显和身穿淡粉『色』交领襦裙的韦杏儿,领着裹儿便往殿中来。

只见裹儿身材纤瘦,皮肤白皙,眉如一抹弯弯新月,眼若一潭清澈透明的泉水,通常见到这小姑娘都被她这双灵气『逼』人的眼睛吸引,因为从她眼里似乎总带着令人愉悦的笑意和一股子招人喜欢的机灵劲。

裹儿不过十五岁的年纪还未免有些着稚气未脱的天真烂漫之态,却已然是个娇柔可人的美人胚子。

李显和韦杏儿皆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恭敬之态,一步不敢多迈,极为拘谨的走来殿中向则天皇帝行礼。相比起李显两口子唯唯诺诺的样子,跟在他们身后的裹儿倒显得从容自若了许多。

她先按着宫廷礼仪规规矩矩的向则天皇帝行过礼,便满脸笑意迎人的向则天皇帝说着些亲昵的俏皮话。

因为当年的权利之争,则天皇帝对李显俩口子还是不免心存芥蒂,可那毕竟是李显俩口子的过错,与不谙世事裹儿没有任何关系,有了这层缘由,不管则天皇帝对李显俩口的看法如何,对这个出落的水灵跟人精似的孙女儿却是打心眼里喜欢。

因而,见裹儿亲近自己,则天皇帝也卸下满脸的威严神态,带着些许笑意同裹儿闲话家常。裹儿眼见把则天皇帝哄高兴了,还不忘一旁的李令月,裹儿走上前笑嘻嘻的拉着李令月的手亲昵叫她姑母。

见她没有按照宫廷礼仪称呼李令月的尊号,韦杏儿呵斥她不懂规矩,她则理直气壮的说当年是李令月把她从母亲腹中接来这人世间,这样算起来是李令月给了她生命,是她很亲很亲的人,只有姑母这样的称呼才能恰如其分的表达这样的感情,若用尊号反倒显得疏远了。

当裹儿口无遮拦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起这段往事,李显俩口子都静若寒蝉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言语。

则天皇帝自然看出来他们心中的惶恐,不想气氛因此变得尴尬,也为了表明自己既往不咎的态度,她走上前拉着裹儿的手,慈爱的拍了拍轻叹声道:“孩子,这些年受苦了啊!从今往后只要你懂事听话,好好孝顺父母,那便是苦尽甘了,等在后头的都是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懂朕的意思吗?”

则天皇帝虽是跟裹儿说着话,可眼睛却是时不时的瞄李显俩口子几眼。她暗示得这般明显,就算李显俩口子再蠢笨如猪,也能明白则天皇帝的意思。

等则天皇帝把话说完,裹儿也连连应承着明白,可偏偏最该有所表示的李显,却满头大汗的傻站在原地不吱声。

这可急坏一旁的韦杏儿,她拼命的朝李显眼『色』,李显才鼓起勇气卯足了劲,抬起脚向前迈了一步,大喊道:“母后!”

则天皇帝听到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这声,她转过身沉着脸看着满头大汗,惶恐不已的李显,冷冷问道:“什么事?”

李显顿时像是蔫了的腌菜,垂着头一个劲扯着衣袖抹额头上的汗珠,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事,我……我……”

见此情形,一旁的李令月急忙上前救场,她对着唯唯诺诺的李显就是一通毫不留情的呵斥:“皇兄,你是脑子糊涂了吧!你这贪杯的老『毛』病怎么还没改,来宫里时究竟又喝了多少酒?”

李显本就不是块搞权术的料,再加之这些年受尽朝不保夕的圈禁之苦,早已让他的脑子愚钝犹如朽木一般。

当听到李令月这番呵斥,他完全不知道李令月这是在替自己的解围,幸好韦杏儿会看事,见李显正要出言反驳时,她连忙拉着李显,也一唱一和道:“公主教训的是,我也不知道劝过王爷多少次,可他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贪杯误事,在母皇面前闹出这么大笑话,还请母皇责罚臣『妇』相夫不利之罪。”

说完,韦杏儿便跪在则天皇帝面前请罪。

当李显听韦杏儿那套势要大事化小的说辞,又见她在则天皇帝面前这么一跪,他那榆木脑袋终于开窍,这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稀里糊涂的一声母后足以葬身一家子的『性』命。

当想明白这点,心里被冤枉喝酒误事的怨气,顿时变成了惶恐不已的后怕,他吓得一脸虚汗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去瞄近前正昂首挺立一脸威严的则天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