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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帝凰天下 > 第239章 第二百三十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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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兵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 李令月竟给出这样的命令, 心中觉得大为不妥, 他急忙凑到马车边, 低声道:“公主,恕卑职直言,这混蛋虽冲撞了公主,可罪不至死。况且还是在大街上, 这恐怕有所不妥吧?”

经过这番提醒, 李令月也稍稍理智了些,她吩咐道:“的确, 本宫考虑欠妥, 先把他绑了, 交给御史台。他不仅冲撞本宫座驾意图不轨,还污言碎语辱骂本宫,让他们好好处理。”

“是!卑职明白。”护卫兵躬身领命过后, 便吩咐左右将梅仁绑了。

正在护卫兵压着梅仁, 要将其扭送到御史台时, 他摆足架势怒喝道:“你们这帮龟孙子, 连老子梅将军也敢绑!赶紧把老子放了, 不然我告诉定安王, 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梅将军与定安王的手足情深,可是家喻户晓的故事。护卫兵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吓得像是被定住了般。

梅仁趁机挣脱,挪动着被绑得像粽子的身体来到马车边, 用头掀开车帘,将半个身子伸进马车里。

他顶着张醉得红彤彤的脸对着端坐在车里的李令月,嬉笑道:“咦!这不是咱们袁哥最爱的令月吗?怎么坐在这小房间里发呆?是在想咱们袁哥吗?我也是耶,不然一起呗!”

梅仁边说,边踮着脚使劲往马车里爬,这可吓得一旁的护卫兵,他们急忙上前,一把拉着梅仁直往下拽。

这时,李令月却吩咐道:“让他进来!”

见先前还要杀无赦,这一会儿就要把人放进去,护卫兵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既然主子吩咐,他们也只得放开梅仁,任由他如条灵活的『毛』『毛』虫般似的爬进了车厢。

李令月又吩咐起行,马车便缓缓朝公主府驶去。

梅仁被捆得实在难受,便仰头看着李令月,没好气道:“别愣着啊,赶紧帮我松开啊!”

李令月没有理会他,无动于衷的坐在一旁。梅仁又唤了声,她才从兜里掏出把短小精致的匕首扔到梅仁身边,冷冷道:“自己解吧!”

梅仁只要手脚并用的捡起匕首,费力的将捆着自己的麻绳割断。

在马车的颠簸中,梅仁躬着身子一步三晃的挨着李令月坐下,将匕首还给她,笑道:“我说令月啊,你这大白天的坐在屋子里,兜里还揣着匕首,是打算削梨,还是苹果?别太客气,给我削个香蕉就可以了!”

李令月黑着脸,神情极为严肃道:“令月是你能叫的吗?你再出言不逊,本宫就治你大不敬之罪,让你脑袋搬家!”

梅仁皱着眉很是纳闷道:“这就奇怪了,袁哥一直都是叫你令月前,令月后的,莫非你不叫令月,那我该叫你什么?”

李令月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厉声说道:“你带个话,告诉姓袁的那王八羔子,他欠我该还了!本宫要他百倍奉还!”

梅仁摇摇头:“他欠你什么啊?他心都掏给你了,命都给你。他还能欠你什么?我看你欠他还差不多!”

李令月以为面对这般颠倒黑白,自己会感到勃然大怒,可奇怪的是她的内心竟出奇平静,因而她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我欠他?什么啊?”

梅仁没有说话,只是眯眼看着她,一看就是许久。她被瞧得实在有些不自在,她稍稍侧了侧头,

没好气道:“看够了没?说话啊!”

“哦!”梅仁愣愣的点点头:“我就是想知道,你脸蛋嘎子上抹的面脂光泽透亮又不起腻,是哪

个脂粉铺买的啊?”

“还有,你这桃红『色』的唇脂,调『色』好正,好显肤『色』!真是灵动不失优雅,妩媚不失端正。讲真

的,你真是我见过最懂得捯饬自己的女人,我开始有些明白,我袁哥为什么会那么……”

说到这儿,张着嘴的他偏偏将最重要的那半截话卡在喉咙里。而李令月则尽其可能的,让自己表现得漠不关心。

梅仁打了个哈欠,而后伸长脖子看着李令月的眉黛,皱眉摇头道:“你这眉黛描得又长又高,看起来凶巴巴的,不好,不好!其实,从我这个角度来看,你的眉应该浓淡适中,根本不需要描。瞧你这眉,这眼,这鼻,这唇凑在这张鹅蛋脸上,还真是天生丽质。只不过比我略逊一筹。”

李令月冷冷一笑:“你还真够不要脸!也是!一路货『色』才能臭味相投!”

面对这般冷嘲热讽,梅仁丝毫不以为意道:“一路货『色』?你说袁哥呀?非也,非也!他的姿『色』比起我简直是天差地远。不过有点还是值得肯定,他的身段堪称一流,尤其是那对结实的大胸肌,简直比我媳『妇』还要有料!”

说到这儿,他笑眯眯的看向李令月,挑了挑眉又道:“说到大胸肌,比起我其实你更有发言权,对吧?”他用手肘撞了撞李令月。

李令月的脸『色』很难看,怒瞪了他一眼,警告道:“你要想舌头还能好好呆在嘴里,就别胡言『乱』语。”

梅仁点点头:“明白!女人嘛,对这方面多少有点娇羞,可以理解。其实,我一直想要当面问你,我嫂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见梅仁胡言『乱』语的画风一转,突然正儿八经的问起这件事,李令月心里竟没有半分愧疚,她从容自若道:“嫂子?罂粟吗?”

梅仁摇摇头:“不。她叫语瑾。”

李令月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无论是罂粟,还是语瑾,都改不变了她是个□□的事实。一个龌蹉的男人的栽在一个肮脏的女人手里,这真是老天有眼,天生绝配啊!”

“可惜,那混蛋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他失去,我所失去的一切!所以,没错,我杀了她!”

她的语气虽然极为狠厉,可眼神里去掩盖不了从心底透出的悲凉。

听到这样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回答,梅仁垂着视线沉默了许久,方才用极为低沉的声音道:“她虽花名满天下,却是最干净的风尘女子,所有人都知道的。她很好,真的很好!我该恨你,或者说我恨了你很久很久。”

说到这儿,他抬起头用翻腾着泪水的眼睛看着李令月,语气略有激动道:“可袁哥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我愿意为了他放下恨,试着去理解你,宽恕你。然后,看到了你的不幸,你的痛苦。”

“七年了,我好想念袁哥,也好想念老白。可我知道,若不是因为你,他不会抛弃一切毅然决然的离开,同样,除了你,他不会再为任何人再回来。你会让他再回来,对吗?”

梅仁说得情真意切,可李令月全然像个旁观者,她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哀乐,语气出奇平静道:“当然。毕竟,我得亲手取他狗命。”

梅仁微笑看着李令月,摇摇头道:“不。你不舍得。毕竟,他有对出众大胸肌,杀了多可惜。”

他边说着,边哈欠连天,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杂物房里。他顿时感到头痛欲裂,他环看了眼四周努力回忆,自己为何会在这儿?

他只是隐隐记得,昨天是自家孩子洗三,与同僚喝了不少酒,然后出门给袁一送信,撞到了一辆马车,自己摔得人仰马翻,之后的事便一概不知。

他连忙起身探查,发现门窗皆封死,他全身瘫软的倚着门,看着这间陌生又邋遢的房子,心里恐慌不已。他敲打着脑袋,想要回忆些细枝末节,却于事无补。

他心里害怕得紧,边狠劲拍打着门,边哭喊道:“来人啊,放我出去!来人啊,放我出去。”

他喊得筋疲力尽,正要放弃时,突然门外传来阵阵“哐当哐当”的开锁声。他吓得一个激灵,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当作是防卫武器。

门开了,一个身形魁伟,穿着铠甲腰配宝刀的护卫兵走了进来,他没好气的将一个装着饭菜的饭篮扔到地上,嚷嚷道:“你就省着点力气,待会到了御史台再嚎吧!”

梅仁用木棍指着他,怯怯道:“你是什么人?这是哪儿?为什么要去御史台?”

面对梅仁这一连串的问题,护卫兵只是冷冷说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昨天你不仅撞了太平公主的马车,还出言不逊。这可是大不敬之罪。你就等着坐穿牢底吧!”

经过这么一番提醒,梅仁紧紧皱着眉思索了片刻,隐约觉得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他不由得吓得背脊发凉,冷汗直冒,他捂着胸口深深吸了口气,又重重吐了口气。

等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恐慌后,他赔着笑脸问道:“或许我该提一提,我和定安王关系很铁,是那种铁得能够穿一条裤子的交情,不知道这样能不能化解这次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