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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帝凰天下 > 第229章 第二百二十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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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袖动情地拂过祖龙的面庞, 他伸手将甩着水袖的舞姬揽入怀中, 举起酒杯将其中的玉『液』琼浆倒向舞姬, 舞姬取悦般仰着头喝着。

看着怀中佳人的娇俏模样, 祖龙被逗得开怀哈哈大笑。

正在祖龙兴之所至时,太监已经来到御座旁,附在祖龙耳边低语了几句。

祖龙慌忙收敛笑颜,一把将怀中的舞姬推开, 引颈在殿中寻找着李令月的身影。

这时, 李令月看着殿中的靡靡之音,醉生梦死, 料定这祖龙绝不什么好鸟。

她见座上的祖龙推开舞姬正观望自己, 她也昂首挺立着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他们之间隔着些距离, 李令月并未能清楚瞧见祖龙的模样,只是隐隐看到他有着一脸浓密的络腮胡,身穿着一件玄『色』的十二章纹衮服, 头戴旒珠冠冕, 垂下的朱璎系于颌下。

他正襟危坐在御座上, 自有一副冠冕肃穆, 不怒自威之感。

当祖龙看到李令月, 抚须『露』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 他摆了摆手,立刻会意的太监便急忙领着舞姬和乐工退到了殿外。如此,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和李令月俩人。

祖龙收起轻浮姿态,换做一副帝王威严风范, 用洪亮的声音问道:“陪伴在寡人身边不好吗?为什么要逃?”

李令月被问得一头雾水:“我真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素不相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是阿房,寡人何以会认错?”

李令月虽难以看清祖龙脸上细微的神『色』,可祖龙的语气却有着柔和亲近之感。见此情形,她不由得蹙了蹙眉,摇头道:“我才不是什么阿房,我是周朝的太平公主,名叫李令月。”

祖龙点点头:“原来你不仅是阿房,还是李令月。那寡人问你,方才你是不是骂寡人治国不当,就当二世而亡?”

李令月觉得似乎有这么回事,便点点头:“我说的是始皇,你莫非就是他?这还真赶巧了!”

祖龙怒道:“放肆!寡人千秋功业,岂容你一个无知丫头信口雌黄!”

李令月很是从容道:“你是开天辟地的始皇,论功绩的确无人能及,至于评判这回事,想必有口就能言吧!”

“可话说回来,既然你能平六国,定天下,那么定是有着常人所不及的谋略智慧。我心中正好有困『惑』之事,若你能解答,我就承认对你有失公允,如何?”

面对李令月的别有用心,祖龙竟很乐意上钩道:“好!说吧!”

如此,李令月便将危机之事,悉数告知了祖龙。

祖龙沉思了片刻,便道:“李斯的‘谏逐客书’读过吗?”

李令月点了点头。

“把其中之意说来给寡人听听。”听他毋庸置疑的口吻吩咐到,李令月颇为不悦道:“这到底是

我问你,还是你考我?”

“说!”他不过只吐『露』了一个字,却有着不容小觑的震慑力。

李令月显然被赫到,她翻了个大白眼,怏怏不乐道:“那时六国还未被你平定,你要驱除各国客卿,在被逐之列的李斯便写来‘谏逐客书’,让你不要重物轻人,要以海纳百川之心接纳各国客卿,让天下英才尽为秦所用。”

祖龙点了点头,不吝称赞道:“说得很好。以你说的这件事来看,也应该拿出海纳百川姿态,接受……”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引得李令月只迈步向前,可他似乎有意为之,当李令月近一点,他就声音就越小一些。听得入『迷』的李令月只顾往前走,不知不觉便来到御座旁。

最后,听他说到:“若你能用此法,必定能够转危为机。”

“妙啊!果然不愧为始皇。”李令月边微笑称赞着,边抬起头猛然间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孔。发现除了那一脸粗犷的络腮胡,祖龙的样貌竟与袁一如出一辙。

她脸上的微笑顿时凝固,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心底窜起。她什么也顾不得,伸手一把抓住祖龙的胡

子,狠劲往下一拽,痛得祖龙“啊”的大叫了一声。

虽然没能把拽下来,可李令月还是抓着胡子不松手,怒瞪着祖龙。

祖龙并没有阻止,而是用那双深邃且不失威严的眼睛看着她,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知道吗?没人敢碰寡人的胡子。你不要命了吗?”

李令月用困『惑』的眼神看着他,问道:“你究竟是谁?告诉我!”

祖龙用威风凛凛的口气说道:“寡人是大秦帝国的皇帝,天下江山之主,是生则立大秦万世基业,死则护华夏永世不衰的祖龙。”

李令月看着一身凛凛王者之气的祖龙,蹙着眉道:“所以,你不是他。”

祖龙脸『色』一沉,用质问的口吻道:“他是谁?告诉寡人!”

李令月摇摇头:“你不需要知道。”

她神情落寞的松开了祖龙的胡子,正她要转身而去之时,祖龙却一把揽住她的纤腰,不顾挣扎的将她揽入怀中。

他一手紧紧搂着她不许其动弹,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恶狠狠的问道:“你知道的,除了寡人,你心里不许再有别的男人!他是谁,说!”

她用模糊的视线看着眼前这张似乎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用忍不住哽咽的声音说道:“他同你一样,是一个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

说着,她的眼泪就像掉了线的珠子,一颗颗从脸颊滚落。

祖龙连忙松开手,边替她拭去眼泪,边柔声道:“寡人弄疼你了吗?都怪寡人不好,别哭了。”

见祖龙疏于防范,李令月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插』进了他的胸口,他的脸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变形,他难以置信的看了看一脸凶狠的李令月,又看了看正淌着鲜血的胸口。

他闭着眼吸了口气,用无比冷静的声音问道:“你就这么恨寡人,这么希望寡人死吗?”

说完,他方才睁开眼睛,死死盯着面『色』苍白的李令月,听她用咆哮的声音说道:“对!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面对李令月的暴怒,他却满是柔情,『露』出极浅极淡的微笑,伸出手动情的抚『摸』着她的脸蛋,温言细语道:“可寡人爱你啊!你可以杀死寡人的人,却杀不死寡人生生世世都要爱你的心。”

听到这番极尽柔情的甜言蜜语,李令月的怨恨顿时烟消云散,她用困『惑』又『迷』离的眼神看着面前这张面孔,骤然间变得无比熟悉,她怯怯的又轻轻的问道:“你……爱我?”

他脸上的柔情和笑容越发浓重,他正要开口,却猝不及防被坐在膝上的李令月吻住。可当他紧紧将她搂着,想要给予炙热的回应时,她却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口,甜蜜的缠绵戛然而止。

祖龙用拇指『摸』了『摸』唇上残留的血渍,看着正一脸娇羞,低头摩挲他脸庞胡须的李令月,他皱着眉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令月柔声道:“你的胡子扎人。你不是他,对吧?”

祖龙点点头:“是啊!寡人不是他。”

说着,他一个侧身柔情蜜意的将她放到御座上,微笑着注视她,温柔眷缱的抚『摸』着她的脸蛋,他拿起碍事的冠冕丢到一旁,俯身朝她吻去。

突然,她听到“嘭”的一声闷响,额头传来一阵剧痛,她猛地睁开看到额头磕到了案桌上。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看到自己回到芬芳殿,回忆起之前的南柯一梦,她羞愧难当。

她将脸埋在手心,恼恨了许久,方才无可奈何长长叹了口气,自我安慰道:“那不过是梦,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那是秦始皇,又不是那混蛋。我究竟是中了什么邪,怎么梦到那些!”

正在她万般悔恨之时,突然想起梦中祖龙说过的转危为机之,她趁着还记得清楚,急忙提笔疾书将所有写了下来。

写好后,她放下狼毫笔,困倦的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觉得一身僵硬的她便起身在房中踱步,不由得走到墙边推开窗户,望着高悬在天幕中的明月出神。

这时,值夜的宫女走进房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向李令月问道:“公主是否要再添一炉香?”

李令月心思全在别处,并没思考添香之事,便略微点了点头。

见此,宫女便走到案几边,将木匣打开取出根线香点燃,『插』在香炉中。

李令月已收起思绪,转身瞧见一缕缕紫烟正从香炉中升腾而起,觉得这并不是平常所用的熏香,便问宫女这是何种熏香。

宫女回话道:“这几日,嬷嬷见公主睡得不踏实,就从尚寝局拿了些这样的熏香。这熏香名为黄粱一梦,具有安神促眠的作用,在达官显贵中颇为推崇,据说一根这样的熏香就得卖好几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