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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帝凰天下 > 第37章 第三十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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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一给他倒上酒, 说了声喝, 他便战战兢兢地拿起酒杯, 一饮而尽。

袁一看着满头大汗的丁管事, 问道:“刚才,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丁管事咽了口唾沫,思量了片刻,方才答话道:“不瞒主子, 府里真没剩几个钱了。”

袁一不以为然道:“那为何不从长安郡王府, 调拨些银子过来?”

丁管事叹了口气:“奴才也想这么着,可……可主子这趟回来, 都是几万, 几万的往外花, 这几年攒下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雪上加霜的是,朝廷又停了主子的俸禄。今年封户的税银, 又得几个月才能兑现。长安那边还养着几百口人, 郡王府情况其实更加不妙了。”

“您看, 您贵为安定王, 不可能拉下脸, 找人家借钱度日,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奴才不能眼睁睁看着,长安府里那几百口人,挨饿度日。”

“所以, 奴才就善做主张,让他们把府里的古董字画,拿到附近州县买了些钱,节俭一点,应该撑到年底。”

听到丁管事这番叙述,袁一纳闷了许久。之前,他好歹也是个封户三千的郡王,他在塞外呆了五年,就等同攒了五年的钱。

可他只是稍稍这么一挥霍,竟然落魄到要靠偷卖古董字画,才能维持生计。

难怪别人都说富贵如浮云,来时容易,去时也容易。

他心里虽这样想,可嘴上却淡然道:“缺钱为什么不跟我说?”

丁管事道:“奴才本是想说来着,可是每回都被别的事给岔开了。之后,一琢磨,觉得就算跟主子说了,主子也不可能拉得下脸去借钱。所以,就没提这回事。”

说到这儿,丁管事极委屈道:“奴才真不敢怠慢姑娘。没想到,昨天还是晴日,今个雪偏巧下等这么急。奴才,这不是还没来得及,抽银子来置办物件。若主子晚个几日了,兴许就不会有这些误会。”

虽然,丁管事说得动听,可在袁一听来这不是为了蒙混过关的巧言令『色』。

如此,他便道:“我看你这儿,准备得倒挺充分。”

丁管事急忙解释道:“奴才这儿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奴才知道府里开支紧,于是自掏腰包,早早给自己置办了过冬用物。不怕主子笑话,奴才向来身子虚,怕冷得紧,所以往常一到深秋就开始忙活这些了。”

见丁管事连身子虚这条,都抬出来说事,袁一便打量他眼,见他一脸心虚,便道:“那狐裘和上好织锦冬被,也是你自掏腰包置办的吗?”

见袁一拿出追究到底的架势,丁管事只能认怂道:“这……奴才也不敢相瞒,全是沾了主子的光。主子受到朝廷重视,想要巴结主子的人,自然不在少数。可主子因为职务关系,一直都待在军营,因此……”

说到这儿,丁管事偷偷瞄了眼身边的袁一,见他依旧一脸平静,看不出半点喜怒。

丁管事便战战兢兢地继续道:“因此,他们就托奴才好友,找到奴才,希望遇到合适时机,能为他们引荐。所以,奴才如何得来这些物件,主子大概能够猜到吧?”

袁一心里很清楚,丁管事如此坦白,其实并不是傻,而是两害取其轻。

如狐裘,锦被这些奢侈之物,以丁管事的微薄的俸禄来说,都是难以负担之物。他却能享受得这么理所当然,只有两种情况。

一则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克扣贪污了郡王府里的银子,养肥了自己。二则是别人赠与,用着合称,也不心疼。

显然,他聪明选择第二条。然后,看袁一如何表态。

此时,袁一对于丁管事的精明,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可他更清楚每个地方都有它的规则,郡王府也不另外。

他看似是郡王府的主人,可他常年在外,所以,郡王府真正支配者其实是丁管事。

他看得很清楚,在这局游戏中,他不是主宰者,只是参与者。

因此,之前丁管事背着他干什么,他并不会深究。再说,钱从手中过又无人监管,就算傻子都会

动心,又何况是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在袁一看来,丁管事虽狡猾,可办事谨慎圆滑,又会懂得迎合主子的心意,绝对是王府管事的最佳人选。

即便,丁管事并非忠贤之辈,可他还是很愿意把丁管事留在身边。

因为,他明白一个道理,人才无分好坏,用者才分好坏。

这就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在高人手里是宝,能够克敌制胜,可到了普通人手里却成害,只会误伤自己。

这也像横冲直撞的烈马,驾驭得了就是千里良驹,驾驭不了就只能成为伤人的畜生。

自然,袁一有充分的自信,不论是烈马也好,还是人才也罢,他的角『色』只会是高手。

他也深知驯服之道,即便是『奸』诈凶狠如鬣狗,只要给它戴上项圈,好好地用绳子牵着。

再用鞭子抽它,直到它会认主人,懂得摇尾乞怜地讨好,再丢上一块肉当作奖赏。

这样周而复始,日子久了,它就忘记自己是凶狠的鬣狗,变成乖巧的猎犬。

而对于这种猎犬,忠告是千万别松开锁链,也别放下鞭子。

因为它只要挣脱锁链,随时可能红眼,把主人当作食物,以求喂饱自己。

想到这儿,袁一看了眼身边,正惴惴不安等待回复的丁管事。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举起鞭子了。

如此,他便道:“人情世故我也是懂的,你好歹也是个郡王府管事,跟着我混只喝粥,不吃肉,那还有什么想头!”

听到这番话,丁管事紧张的神情,顿时松了下来。可他没想到,袁一真正要说的,却在后头。

袁一继续道:“不过话说回来,奴才嘛,如果没有为奴之才,那便只能是受人呼喝,用鞭子打着才懂做事的奴隶。”

“这就好比你如果连主子的心思都捉『摸』不透,有了过失就借口百出,这便是无才。我的王府不需要一个奴隶来做管事!”

听到这番训斥,丁管事吓得跪在地上,一个接一个地狠扇自己耳光,嘴里求饶道:“奴才该死!

奴才该死!”

袁一也不劝阻,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酒吃肉。

直到丁管事自己停下来,耷拉着脑袋,跪了许久,袁一方才放下筷子,道:“说吧!”

丁管事急忙认错道:“奴才没有把姑娘照顾周全,从今往后不管用什么法子,就算奴才冷着饿着,也不决不让姑娘受半丁点的苦。”

说到这儿,他语带哽咽道:“奴才没有让主子满意,却诸多借口搪塞,这是奴才的失职。奴才知错,奴才一定痛改前非,希望主子能够从轻发落。”

见他态度还算诚恳,袁一便道:“今天暂且让你长个记『性』。你给我记好,来者是客,不管什么人只要是我请来的,你都得照顾周全。”

说到这儿,袁一看了眼丁管事,若有所指道:“但凡跟着我的人,只要让我满意了,都能吃到肉。这就好像,我从没看过郡王府的账目。”

听到这话,丁管事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额头的冷汗直往外冒。

袁一继续道:“这是让我满意的情况。相反若惹『毛』了我,不仅要他把吃进去的吐出来,还会让他走着进来,躺着出去。”

“毕竟,离得越近的人,知道得越多。让人永远闭嘴只有一种方法。丁管事都听明白了吗?”

丁管事抹了把脸上的汗,连连点头:“奴才……奴才明白!奴才知道怎么做了。”

“很好!”袁一阴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可这笑在丁管事看来,越发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袁一对跪在地上的丁管事,吩咐道:“别跪着了,起来喝酒!”

丁管事不敢推辞,急忙坐回到他身边。

袁一给惊魂未定的丁管事倒上酒,俩人共饮了一回。

丁管事突然想到银子的事,急忙交代道:“关于府中银子的事,主子也不必太担心,近来费钱的事,只有朝廷新赐给主子的王府,乔迁时需要打点一二,便再无大事。所剩的银两,勉强度日是可行的。”

听到这话,袁一方才想起来这儿,是要找丁管事商量,娶罂粟的事。

现在却得知,自己穷得叮当响,根本就没钱办婚事。可说出去的话,不可能收回来。

因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有件事,我正要找你商量。”

“主子请说。”

“我要娶罂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