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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上官婉儿道:“关于这些事,奴婢也略有耳闻,照理说,当时安西都护府的兵力有限,难以解吐蕃之围。可最后,袁一不仅替那母子俩保住皇位,还让亲王身首异处。”

武后道:“都护府的兵力当然不够,如果突厥愿意无条件支持,袁一力保母子俩的皇位,就另当别论。”

上官婉儿点点头:“原来如此。奴婢觉得,亲王谋反属于吐蕃内政,袁一作为他国将领,『插』手这件事,算不算犯了外交大忌。”

“他的确犯了大忌,可他极聪明,等到吐蕃幼主登基不久,便让代为打理政事的年轻太后,以感谢平定内『乱』的名义,向大唐献了两座城池,而且,还许诺每年给大唐的朝贡,比以往增加两倍。”说到这儿,武后的嘴角『露』出赞赏的微笑。

上官婉儿道:“奴婢看出来了,他在吐蕃使的这招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想必,在这件事上,他不是处处为大唐谋利,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娘娘肯定容不得他。”

武后冷冷一笑:“你真是太小看他。你细想想,那母子俩虽然躲过一劫,可皇位依旧是岌岌可危。大唐受了这母子俩的城池,朝贡不就等同承认,母子俩在吐蕃的合法地位。”

“万一又有人觊觎这小皇帝的江山,完全能让大唐为其主持公道。两座城池,换整个吐蕃,算盘打得精着。袁一此举,完全是一面砌墙,两面光。”

“袁一聪明就聪明在,不为自己争取任何利益。所以,突厥可汗对他这个大唐将领,信得如此死心塌地也不无道理。”

上官婉儿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奴婢听说,突厥可汗之所以信任袁一是因为,多年前,大唐派遣袁一前往突厥与老可汗,商谈结盟事宜时,吐蕃不但从中作梗,还联合老可汗身边的亲信,暗害了老可汗,嫁祸给袁一。”

“如此,结盟不成,反倒让突厥与袁一率领的结盟军打起了,亲信趁『乱』又将毒手伸向了即将登基的突厥太子。这倒霉的突厥太子幸得,袁一以命相搏,才拨『乱』反正,夺回了皇位。”

武后道:“的确如此,所以,即便如今,这位可汗的皇位已经做得稳稳当当,依旧亲密的称呼袁一为老师。”

上官婉儿心里清楚,突厥现在虽已向大唐称臣,可以它所在的位置,以及军事实力来说,依旧是大唐不可忽视强敌。

所以,突厥可汗称呼袁一为“老师”,往小里说突厥想要借助袁一向大唐是套近乎,可往大里说,袁一又不臣之心的嫌疑。

想到这儿,上官婉儿故作惊讶道:“奴婢觉得,他贵为突厥可汗,不可能纡尊降贵,称呼一个大唐将领为老师?”

这时,武后从一旁的妆奁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上官婉儿道:“这是塞外的探子,在半道上截获的,你也略懂些突厥文,应该能够看懂其中的内容。”

上官婉儿打开信,仔细地看过其中的内容,道:“这信是突厥可汗写给袁一的,他的确称呼袁一为老师,可从信的内容看,不过是一些日常琐事。”

武后点点头:“在半年前,本宫就收到线报,袁一与突厥可汗书信来往频繁。若这封信不只是一些日常琐事,袁一早已人头落地!这件事可大可小,务必小心行事。”

“所以,本宫需要你利用袁一回到大唐,参加受图大典的时机,探明他的忠心。希望他摔过大跟头以后,就能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

上官婉儿受命道:“奴婢遵旨。”

武后用凌厉的眼神,看着上官婉儿的眼睛道:“这件事关系重大,若你行事有半点不妥,本宫绝不轻饶。”

“奴婢知道。”

“本宫心里还有一个谜团,也需要你探明。据说,吐蕃这位年轻的太后是笃鲁的女儿,照理说,袁一该是她的杀父仇人才对。”

“可当初,她为什么会求助于袁一?而袁一又不遗余力的帮助这俩母子,他们之间会不会真像吐蕃谣传那样,有着不可告人之事?”

上官婉儿保证道:“奴婢绝不负娘娘期望,一定将所有事情探得水落石出。”

“好!旨已经拟好,明日你安排人,快马加鞭地送达安西都护府,让袁一速速回京。”

次日,用黄缎装裱的圣旨,装进了紫檀云龙纹匣,待命的一行官吏跪地接过匣子用锦缎裹好,将其系于身前。

最后,一行三人几乎步履一致的上前骑上快步,一路绝尘而去。

他们匆匆的马蹄穿过车如流水马如龙的洛阳城,又飞奔在大唐歌舞升平的大街小巷,直到出了玉门关,盛世繁华的戛然而止,出现在他们眼前是人迹罕至,鲜有生灵的肃杀景象。

驻足观望的他们,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扬鞭驱马继续前行。

他们风餐『露』宿,在荒蛮的大漠中遥望孤烟直,他们忍饥挨饿,在荒蛮的原野里感叹落日圆。

在丝绸之路上,他们捧着羊皮地图,向途经的商贾询问前行的道路,他们深入沙漠,马儿难以前行,他们只好换乘骆驼,颠簸地前往安西都护府。

这一路上,他们苦不堪言,却没有怨言,因为他们清楚,这就是他们职责。

所以,他们不求别的,只求将圣旨送达安西都护府后,能够吃上一口热饭,睡上一个踏实觉,他们便心满意足。

如此,饱受路途折磨的他们,越来越接近心之向往的安西都护府。

可他们并不知道,就在此时,安西都护府中正举行着一场盛况空前的马球比试,对垒的双方分别是吐蕃和南诏国,而主持这场比试的则是安西大都护,荣郡王袁一。

这次比试是袁一临时派人在都护府中围了一个长约83丈,宽约55丈的马球场。

为了场地的铺着,他还在马球场中放置了大量沙石,为了避免扬尘,他在比试前夜,用大量的桐油浇灌了整片场地。

在这片精心打造的赛场上,两国都派出了国内最顶尖的球手应战,这场比赛不仅关乎国家荣誉,还关乎领土之争!

因此,当整装待发的球手,策马来到场上,他们心情恐怕不亚于上战场。

当比试号角一响,双方助阵的鼓声擂起,挥舞着球棍的球手像野兽般嚎叫着,马儿也跟着嘶鸣着冲向绑着五『色』彩带的马球。

飞奔,冲撞,坠落,撤换组成了这场异常激烈的马球赛,正因为他们这般拼死相争的全力以赴,让比试的每一刻都那么扣人心弦。

相信,任何人看到这样的比试,都足以热血沸腾,忍不住为支持的一方摇旗呐喊。

可奇怪的是,此时的观赛台却极为安静。

只见,看台的首位,分别坐在一个中年男子,只见他留着长须,头戴金冠,穿着颇具苗疆特『色』的异域服饰,以中年男子的打扮和座次来看,他应该是南诏王。

在南诏王身边,坐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他头戴象征身份的红『色』塔帽,穿着缎面金线绣翻领袄,脚上穿着翘头勾头靴,为了保暖外面罩着一件狐裘。这孩子应该是吐蕃年幼的赞普。

小赞普虽然年龄不大,可端坐在高位上的他,神情严肃,像极了一个小大人。

小赞普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魁伟,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只见男子,手中时刻握着悬挂在腰上的佩刀,像是近身护卫。

此时,马球因为激烈而精彩,可南诏王和小赞普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观众,高座上的他们皆是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看不出他们是十分在意,还是并不关心。

反而,在看台下方坐着的两名男子,完全沉浸在这场比试,他们时而神情凝重,时而握拳大喊精彩。

这时,他们还交头接耳地讨论起双方胜负。

只见,身着妆缎狐肷滚边冬袍,脚穿兽皮靴,貌美更胜于女子的俊俏男子,向一旁裹着灰『色』狐裘的男子,低声道:“袁哥,他们谁能赢?”

此时,男子正低头用刻刀雕着手中萝卜,他抬起头道:“现在,还为时尚早。”

俊俏男子追问道:“那你希望谁赢呀?”

男子挑起一侧如雕刻般的剑眉,似乎在思考:“我希望……”说着,暗暗地瞥了眼身后的南诏王和小赞普,『露』出难以捉『摸』的笑:“梅仁,你觉得我会希望谁赢?”

梅仁笑着指了指男子:“我知道,你是在考我。以荣郡王的智慧,高度,眼界,以及……”

袁一抬手,嫌弃道:“少拍马屁,反正我又不会给你升职加薪。”

梅仁翻了白眼,没好气道:“话需要说得这么直接吗?再说,我是荣郡王出生入死,情若手足的兄弟,还需要什么升职加薪?我……”

袁一打断道:“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