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人这么一说，叶黎挑了挑眉。
想到阴阳师学院的特殊规定，她也大概猜到了女人心中的小九九。
不过如何选择，倒还没有那么简单。
“你确定？你的女儿能吃得了这个苦？”
叶黎问得很慢，一字一句都很清晰。
她想让女人好好考虑一下。
女人看到她的眼神，心里一惊。
或许进阴阳师学院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而女儿进去之后，也没有那么轻松。
她犹豫了一下。
就算她是母亲，她也不能轻易地这样给孩子安排她的未来。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但也不会干涉孩子的选择。
这一切，还要看女儿自己的意愿。
“那你能不能帮我…”女人艰难开口，“帮我把这一切告诉我的女儿。让她自己选择吧。求求你了。”
说着，女人给叶黎跪下，磕了一个头。
叶黎躲开了。
“我会去找她。”她的目光落到女鬼身上，“但我现在要解决你。”
女人对此并不意外。
相对于被猎鬼者抓去炼丹，她觉得这条路对她而言是最好的路了。
但——
“若是你收了我，他会来找你的。”
猎鬼者在每只鬼上都会刻有自己的印记，一个是让自己能随时随地定位厉鬼的位置，一个则是防止其他猎鬼者抢占自己的猎物。
这种事并不少见，强的猎鬼师往往会抢夺弱的猎鬼师的猎物。
弱肉强食，一向如此。
叶黎勾了勾唇角，“他不一定能找到我，就算能，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叶黎将厉鬼交给了带队老师。
当对方知道这只厉鬼是一个猎鬼者的猎物时，脸上严肃了几分。
她让叶黎赶快回到学校，让学校的阵法师给她加一层阵法，这是为了去除她身上接触厉鬼时沾上的猎鬼者印记。
叶黎却并没有回学校。
她找到了小女孩。
小女孩还在上小学。
“郑涵小朋友。”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小女孩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一个姐姐对自己招手。
她走了过去，“姐姐，你认识我？”
叶黎蹲下身，目光与对方齐平：“我认识你的妈妈。”
“妈妈？”小女孩喃喃，“好久没有看到妈妈了。姐姐，你知道妈妈去哪里了吗？”
叶黎摸了摸她的头：“妈妈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小女孩抓着书包的手紧了紧：“那妈妈再也不来看我了吗？她不要囡囡了吗？”
“她不是不要你，妈妈很爱你，可是因为一些坏人，她不得不离开你。”
“坏人是爸爸吗？可是爸爸已经离开了，为什么妈妈还不回来？”
小女孩的眼睛大大的，眼中干干净净，没有什么怨恨的情绪。
叶黎默了默，“妈妈有她的无奈，要去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
“以后我们都会去的地方。”
小女孩明白了，这个年纪对生死已经有了模模糊糊的概念了，“爸爸也去了吗？”
“他也去了。”
小女孩怔了怔。
“我以后还能看到妈妈吗？”
“能。”只是会换一种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