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总算是可以分辨出他们争抢的东西似乎是一个玉瓶。
双方的打斗虽然激烈，但都很默契地分出一丝心神去保护那个玉瓶。
匐在地上的卓连珏遭受到两方战斗的波及，那一道一道劲气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他死死地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嘴唇被他咬破，丝丝血液从唇角溢出。
但嘴角的刺痛丝毫比不上身上的痛，还有那种被气势碾压而过的气血翻涌之感。
无法抑制地从喉中咳出一滩血，卓连珏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
双方的战斗进入白热化，压在卓连珏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
卓连珏的脑袋昏昏沉沉，他却一直睁着眼睛，努力维持着清明。
他不能死，他还有仇要报，他要查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眼皮越来越沉重。
他感受到滚滚的热浪，隐隐有些灼烧皮肉的味道。
紧接而来的是入骨的冰凉，原来那人竟是一个冰灵根修者。
冰火两重之间，卓连珏的意识越来越混沌。
最后他还是失去了意识。
眼中看到的最后一幕，是那一人一鸟碰撞间，玉瓶被击碎，一些水滴状的东西落了出来。
瘫躺在荒漠上的少年全身已经被血渗透，变成了一个血人。
天空上一人一鸟，一冰一火碰撞，双方都没讨得好处。
在他们杀红了眼，全部心神都只注意着对方动态的时候。
他们没留意的时候，那他们小心护着的玉瓶掉了出来，里面的液体都尽数落到了那满身是血的少年的身上。液体一落下，就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水膜，将少年的身体完全地包裹在里面。
由少年和那水膜组成的水泡泡在那若隐若现的光线照耀下变得越来越透明，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等天空中的一人一鸟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看见玉瓶的碎片，和一片荒漠。
“玉水呢？”那人震怒。
那鸟也是气急败坏，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翅膀。
“若是我没感知错，刚刚有人在这里。”
一人一鸟对视一眼，都在双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先把那人揪出来，再继续他们的战斗。
两方同时收手，飞速降落到那荒漠之上，极有默契地开始分边一寸寸搜索。
这人肯定跑不了多远，八成就是藏起来了。
奈何他们就是把这所有沙子掀起来，也没有找到那窃取了他们宝物的小贼。
他们口中的小贼此时此刻正遭受着更痛苦的酷刑。
卓连珏只觉得他浑身都被炙烤着。
骨头似乎在被一点一点用小锤子敲碎，血液一点点没灼烧成空气。
等这一轮痛苦过去，卓连珏才发现，这只是开始。
下一秒，一种极为尖锐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的奇经八脉一点点抽走。
那种痛苦，比生生剥去他的皮肉还要痛苦万倍。
这种折磨不知道过了多久，卓连珏只觉得他应该已经死了吧。
因为，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