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欢的微笑顿在唇角，是不是烟花的声音太大声了，她都产生了幻听？她困惑地看向江图南，那人眼神灼灼地盯着她。
“学长，你刚才有说话吗？”她将信将疑地开口，她要么就是疯了，要么就是在做梦。
“小乔，我可以追你吗？”江图南盯着乔清欢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乔清欢像是一尊雕塑一样，失去了所有反应的能力，学长中邪了吧？！她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癞蛤蟆终于吃到天鹅肉了。
她难道不应该喜极而泣，立刻扑上去给学长献上一个吻，让一切就像是青春偶像剧一样，迎接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可是，她站在原地，心中滋味莫辨。她慌张地避开江图南的眼神，尴尬地打哈哈：“学长，愚人节应该还有几天啊。”
是的，愚人节快到了，学长肯定是想提前祝她愚人节快乐。哈，一定是这样子的，不然高贵如学长，怎么会跟她表白呢？
江图南上前一步，乔清欢下意识后退一步，背脊撞在落地玻璃上，眼神像是受惊的小鹿，江图南一只手撑在她的耳侧，低头认真地看着她：“小乔，我没有在开玩笑，我很认真。”
窗外的烟花拼尽全力绽放，五颜六色，声音巨响。
乔清欢清晰听到了心跳的声音，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学长的。她的喉咙像是被烟火熏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她拒绝不了，这是她暗恋多年的男神。
但是她也没办法答应。
——学长，你确定你认识眼前的小乔吗？你确定你爱上的是眼前的小乔吗？
乔清欢在身份转换之间，浓妆艳抹的皮囊下，雷厉风行的工作，甚至费尽心机在职场周旋。有时候，她都会觉得自己很陌生。
她偏开头，不敢去看学长的眼睛，但是脸颊却是红粉粉的，很是让人心动。
江图南伸手缓缓地抚上乔清欢的侧脸，她不施粉黛的模样，娇羞低头的模样。他心中一动，忍不住低下头，温柔的吻落在她的侧脸上。
乔清欢犹如惊弓之鸟，身体不受控制地推开了江图南，低着头呐呐地开口：“学长，我……我……”
然而，她的‘我很抱歉’还没有说完，就被江图南打断了，他声音里都是缱绻怜惜，还有一丝隐藏的落寞：“你不用急着回复我，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乔清欢像是做错事一样跟在江图南的身后，这一切都好不真实啊。江图南为什么会跟她表白，莫名其妙吃错药了？
江图南偶尔回头看身后的小女生，心里涌动无限的失落，她喜欢自己那么多年，还以为她会兴奋地扑到他的怀里。
他甚至都想好庆祝的方式了。
一路上，两人之间相对无言。
乔清欢几乎是逃一样跑回自己宿舍。
妮妮正在宿舍里做瑜伽，碰巧苏窈窕跟小琪不在。妮妮看乔清欢慌张的模样，噗嗤一笑：“你干嘛一副见鬼的模样？”
乔清欢点点头，可能真的见鬼了——肯定是学长见鬼了，所以才会跟她表白的！
妮妮拉住乔清欢的手，用类似撒娇的语气：“都是**的接班人，摒弃那些迷信之类的玩意好不好？你气色很不好，来来来，跟我一块儿做瑜伽吧，平心静气，有益修行。”
乔清欢疲倦地抽回自己的手：“我很累了。”
妮妮撇了撇嘴，继续一个人孤单地做瑜伽。也不知道是苏窈窕疏远她，还是她有意远离苏窈窕，她最近是越来越少跟苏窈窕混在一起，可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她觉得寂寞了……
乔清欢忽然想起今天拿到的某位明星的签名，那正是妮妮极其仰慕的一个流量明星。她从包里翻出来递给妮妮：“喏，给你的。就当感谢你的笔记。”
自从工作转正，逃课已经成为她的日常。幸好有着妮妮的笔记、代课者的视频和段轻狂的辅导，她的学习还是勉强能够跟上。
今天这位流量大咖来到她公司，于是她厚着脸皮拿了一张签名。
妮妮正在进行着高难度的瑜伽动作，一看到纸片上的签名，整个人没站稳扑在乔清欢的脚下。平时娇滴滴的大小姐好像是不知道痛一样，爬起来抓着那张小小的纸，看了又看，热泪盈眶地亲了乔清欢一口：“这真的是我老公的签名，我爱是你了！”
乔清欢面无表情地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但是想起学长也亲过这里，动作就顿了下来，打开房间门走进去。
关上门后，靠在门背上，嘴角不受控制地勾起。
能够这么取悦一个人，原来这么愉快的啊。
她跟妮妮的关系，可以说得上莫名其妙。妮妮明明是苏窈窕的闺中密友，却背着苏窈窕跟她大献殷勤，搞得跟偷情似的。
她耸耸肩，扑到床上，发出满足的喟叹。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讨厌妮妮了。妮妮很可爱，带着一丝任性和纯真，同时因为家庭不错，各方面也还可以。
总体而言，也是个挺优秀的人。
不过，站在苏窈窕的身边么，顶多只能当绿叶咯。
乔清欢准备给紧绷的生活放个小假——休息半个钟，她躺尸一样，一边紧张的休息，一边安慰自己，上吊都要喘口气不是。
她正舒缓地放松自己，忽地想起学长的告白，整个人从床上弹起来，抓起手机立刻给段轻狂发消息。每次有事就找段轻狂，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可改变的习惯了。
“段大大，出大事了。”
她发出消息之后，隔十几秒就看一次手机，即使知道手机有提示音，但还是忍不住一看再看，为什么他还不回微信？
她抿了抿唇，给段轻狂发了个红包，结果……秒领。
乔清欢：“……”套路，都是套路。
段轻狂收到乔清欢的微信时，正在玩游戏。他是熟悉乔清欢的说话习惯的，要是真的十万火急，她会直接说事。
既然乔清欢没说什么事，他也就当没看到这条微信，继续专心致志地玩游戏，但是下一刻红包发了过来，单身十八年的手速再加上贫穷多年的人生，让他不经大脑就把红包给领了。
乔清欢真是越变越鸡贼了。
他只能停了游戏，回了一句话：“有事说事，你段爷日理万机，别动不动大红包，没时间领。”
——尤其是这种不大的红包。
乔清欢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对话框里的句子发了出去——学长问，他可以追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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