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欢蒙了一下，但是下意识拒绝了：“抱歉，我今天有约。”广告部的人都在怀疑她跟陈部长有关系，她自然要跟部长保持一定距离才行。
陈凯文倒是很宽容地一笑：“要不叫上你朋友一起？我都下定金了，要是不吃太可惜了。”
“我朋友不习惯见生人。”
她一再拒绝，但是又怎么比得过广告部的老油条呢，陈部长三言两语就把她哄进餐厅里。
乔清欢看着布置浪漫的西式餐厅，心里直打鼓，她社会经验浅薄，再加上对方是慈爱的长辈，她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拒绝，怎么就跑进来了呢……
陈凯文体贴地替她拉开凳子，热情地把她按在桌子上，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端菜上来。
而旁边静待的小提琴手，拉起了悠扬的乐曲，缠绵悱恻都是情谊。
这暧昧的氛围？！
乔清欢扯了扯嘴角，内心里都是懊悔，她是白痴吗？现在她都已经坐在餐桌上了，再走就是不礼貌了，只能快点吃完快点走吧！
陈凯文优雅地给乔清欢倒酒，意外地发现乔清欢的西式餐厅礼仪特别好：“清欢，你的一举一动，简直像是艺术品一样。”
乔清欢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红酒杯，刺探地问道：“今天没来的，是您的爱人？”
陈凯文跟乔清欢碰了碰杯，语气里是中年男人特有的沧桑：“是我的一个女性朋友。”
乔清欢瞥了一眼，女性朋友吃饭用得着拉爱情曲，她朝小提琴手笑了笑：“麻烦换首曲子吧，就欢乐颂好了。”
陈凯文眸色里闪过一丝跃跃欲试，这个女人倒是有点意思，本以为她写得出那种刺激的文字，本人应该也是极其放得开的。
可是，她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清冷感，言词里也只是对他的尊敬，却从不回应他晦暗的暗示。
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搞上手。
不过，他今天叫她来，只是纯粹不想浪费一顿精心准备的饭菜。毕竟，吃饭的时候有个优雅的美女相陪，不是什么坏事。
他这个人比较直接，而乔清欢也不好猜透，故而他直接就问了出来：“清欢对职场潜规则怎么看？”
乔清欢本来在切牛排，整个人一蒙，刀刃在盘子上划拉出刺耳的声音，她错愕地抬头看向陈凯文，他在向她暗示什么：“别人怎么做我不好评断，但是我不会做这种事。”
陈凯文咀嚼着牛排，却像是在品味眼前的女人，初入职场的菜鸟，大部分都还抱着天真的想法，但是在这个大染缸里，不是每个人都能守着的：“可是，潜规则会有很多好处，就像是你的对手季夏花，她就去了日本。”
乔清欢慌得一批，陈凯文为什么会跟她讨论这种话题：“打铁还需自身硬，她在日本跟拍，我在国内也做出了不错的成就。我的软广能够等在《时尚王国》上面，我很满意，回来能把季夏花气得咬咬牙。”
陈凯文双手撑在下巴处，倒是个明白人，不像是一般的小姑娘那么好骗：“我的确相信，真正有才华的人是会发光的。可是在时尚王国，每个人都是金子，你觉得你有什么特别的？”
乔清欢蹙了蹙眉头，只能打着哈哈化解：“可能他们都是金子，而我是一玻璃渣子反而显眼了。”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需要找个助攻来救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找段轻狂，毕竟那个人是她花钱请的职场外援，然而她在发消息的时候却迟疑了。
那个人已经快一天没理她了。
这可怎么办？
死马当活马医吧！
万一段大大看到她有事，心里一软，就来了呢。
她发完微信，心里依旧忐忑不安，却偏生还要扯出一抹笑容，面对陈凯文的夸夸其谈，两人之间就像展开了一场博弈，就‘为了成功，要不要进行潜规则’展开了你来我往的辩论。
就单纯的辩论技巧而言，乔清欢肯定比不过陈凯文这种等级的老狐狸，她差点丢盔弃甲，苦苦支撑。
“清欢，接下来我们跟自由安全套那边会有长达半年的软广合作，肯定还要需要新的故事，我可以把这半年的故事都交给你写。”
乔清欢猛地握紧双拳，时尚王国给出的稿酬的确很可观，但是独食难肥，况且陈凯文把好处给她，肯定要问她拿回报。
她光是想象就起鸡皮疙瘩，机械地切割着牛排，她现在倒是跟着牛排很像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压根不敢对上陈凯文的目光，但还是在努力冷静地思考：“陈部长，一个人的灵感是有限的，我认为既然是故事型软广，可以集思广益，我们可以采用征稿模式，这样子才能保证稿件的源源活力。”
如果有其他人也开始写这种故事，包括时尚王国的内部人员，那么那些轻视她的声音就会消失，而她将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被歌颂。
陈凯文看着眼前佯作淡定的小姑娘，他见过太多这种职场新人了，有些人会跟他做交易，但是也有些不会，主要是看人的选择而已：“行，你的想法不错，很冷静很理智，我都想挖你来我广告部了。”
乔清欢时不时瞟向手机，她已经给段轻狂发了定位了，可是他却真的没有回她消息。她心里有些闷，段轻狂还真的不愿意管她了，她果然要靠自己处理眼前的问题。
淡定，不就是一个陈凯文而已嘛。
请求姐姐附体，如果是姐姐，肯定不会如同她这么手忙脚乱。
她缓缓地放下刀叉，眉目坚定地看向陈凯文：“谢谢部长抬爱，可是我应聘的是主编特别助理，这个位置可是千万人打破脑袋都在抢的。”
总编特助，陈凯文最好掂量一下这个位置的分量。
陈凯文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乔清欢虽然是新人，但是有野心也有气势，还真不错：“对于你们女孩子来说，十个广告部副部都不换一个主编特助吧。”
主编楼写意可以玩转时尚界上千亿资产的女人，在她身边，可以接触到的是个更广阔的世界。
一顿饭，两个人都是笑吟吟的模样，吃得貌似很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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