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婆子刚冲到卧房门口。
顾老头已经憋不住的拉在裤子里了，浸在床褥上了，感受着身下粘粘湿热的感触，闻着这令人作呕的恶臭。
一辈子要强的顾老头，见此时丢了如此大丑，恨不能找个地缝转进去。
扑鼻而来的恶臭。
让余婆子条件反射的迅速以手捂鼻，眉头一拧，满脸的心疼和不悦。
完了……
那么好的棉褥子就给这么脏污了。
那沾了屎的裤子和床单她可不想去洗。
顾老头见老妻这般反应，顿时恼羞成怒了，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床头边小凳子上的水碗，便狠狠朝余婆子砸了过去。
“我都叫了你好几遍，你刚刚是耳朵聋了？还是双腿断了？这么好半天才进来？我都给你说了那些卤猪头肉有点变味儿了，你却偏偏不信，还非要蒸热了吃，现在害得我闹肚子，害得我出丑你满意了是不是？你这毒妇，是不是想害死我了你就不用伺候我了？你就解脱了？”
“你……你怎么能则么所？喔还不死想到你受伤了，要多步步……呜唔~~~我则么这么苦命啊，好心当成路肝肺……”余婆子委屈万分的拍打着大腿，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坐，正拉开架势要好好哭诉她的委屈。
没想到。
暴怒的顾老头直接就脸红脖子粗的放大招了。
“哭哭哭，哭丧啊？老子只是断了一条腿，还没断气呢，再哭你就滚回娘家去慢慢哭。”
一听这话。
余婆子愣了，怂了。
虽然知晓老头子为了老大的前程，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休了她，但把她赶回娘家去住一段时间，这就不会影响到老大。
她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又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掉了那么多牙，一旦回娘家，那不得让几个嫂子和弟媳妇看她笑话。
而且。
如今正是农忙的时节。
她一旦回了娘家，肯定会被挤兑，肯定会被赶去地里干活的，她都多少年不下地了，没道理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回娘家去受罪。
想到这些。
余婆子委委屈屈做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抽咽着忙不迭的从地上利落爬起来，连忙认怂示好：“老头纸，你别升气啊，喔刚刚手里丢不开这才慢了一步，都是我补好，我折旧给你换……”
忍着恶臭。
余婆子在顾老头的黑脸怒视下，讨好的抿嘴笑了笑。
顾老头看着瘪嘴后，似乎一下就老成了七八十岁的老妻，不忍直视的移开了视线：“……”
余婆子看到丈夫嫌弃的眼神，咬紧了后牙槽，敢怒不敢言的小心翼翼脱下弄脏的衣裤以及床单，然后又是端热水进来擦洗，最后又赶紧服侍顾老头穿衣裤。
花了快三刻钟。
余婆子这才把顾老头以及床铺收拾干净，端着木盆里沾满了秽物的衣裤和床单，余婆子屏住呼吸刚出房门，便看到地里干活的几人回来了。
余婆子眸光一亮，立即就端着手里的木盆，哒哒哒的快步走到大儿媳跟前，飞快的把木盆直接往对方怀里一塞。
“老大家的，赶紧去河边把这些洗了。”
“？”伏氏被这恶臭熏得差点就吐了：“娘，这是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