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吐出来的异物恶臭难闻，进来打扫的小宫女都捂着口鼻，只有夜寻寒稳稳的站在那里，脸上一个表情都没有。
只有李若离知道，夜寻寒尽力过什么，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李若离一直都很喜欢这句话：“你现在的气质里，有你走过的路，爱过的人，读过的书。”
这句话此时此刻很应景。
房间里恶臭难闻，李若离和夜寻寒救完人之后就出去了。
“皇后，这里交给你处理。李若离，章太医，寒王，跟朕走。”
一出门就接到皇上的命令。留下皇后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是。”
李若离当然没有什么意见，相对于这些个女人，她更愿意和皇上打交道，至少不会笑里藏刀莫名其妙捅你一刀。
赵盈柔醒来的时候，皇后已经把所有人打发走了，皇后自己在大殿里呆呆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御书房里。
皇上坐在龙椅上，夜寻寒站在皇上左下侧，李若离和章太医跪在地上。
整个御书房庄重肃穆，明黄的颜色很耀眼，刺的眼睛有些难受，烛光照在皇上的脸上，显得更加疲劳。
“今日之事，可是真的？”
皇上转着手上的扳指，语气冷冽充满了威严，问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回皇上，臣所说，句句属实。”
章太医年纪大了，又或者是因为害怕，在李若离救治的时候直接告诉皇上了，只是此时绝对不是告诉皇上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了抓住证据的最佳时机，此时说出来，还有何意义？
“回皇上，民女查到的和章太医一模一样。”
李若离心下不愿意，可是已经捅到皇上这里了，也不可能撒谎啊。
“章太医，李若离，你们可知，在朕这里说话，是要讲究证据的？”
皇上眯着眼睛问张太医和李若离。
李若离自然知道，所以没有说什么。如今倒是吃力不讨好了。
“臣知道，这是李若离换下来的药材，臣偷偷装了起来，绝对没有打草惊蛇。”
张太医从怀里取出了一包药材，正是李若离扮成药童换进来的那一包。
张太医果然不亏是在宫里当差的老人，这心计，啧啧啧。比起张太医，李若离确实还缺些火候，不急，吃一堑长一智嘛。
“呈上来。”
小德子连忙跑过来接过章太医手里的药材，呈给皇上，皇上打开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只是药材也留在了皇上手里。
“皇兄，你觉得此时？”
皇上转过头问着夜寻寒。
“皇上心里不是有想法了嘛，还问本王作甚？”
夜寻寒回了一句，噎的皇上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咳咳，离，进来。”
皇上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向门外喊了一声。
也是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暗卫，只是这个暗卫身上的气质和下午那个一点都不一样，所以，这两个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给，拿去查。”
皇上把那包药甩给暗卫，暗卫拿起来就出去了，一眨眼便不见了，皇家暗卫果然了得。从前百里皇朝没有皇家暗卫，因为百里家有一套心法武功是专门为了皇上定制的，武功招数奇异，可是威力无比，自然不需要这些暗卫来保护。
至于皇上这种光明正大的态度，或者就是皇上用来警示她的，毕竟她曾是百里皇朝的人。
李若离倒是无所谓，她的目的也不是冷国，只不过还是要在冷国站稳脚，然后慢慢向外发展，不然以自己现在的力量，谈何报酬。
“你们都下去吧，朕和皇兄有话要说。”
皇上终于发话让他们两个走了。
“是，民女告退。”
“臣告退。”
章太医和李若离行完礼便出去了，李若离抬头看了看夜寻寒，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要不要她等他，可是看了看夜寻寒的臭脸，李若离还是放弃了，他哪有自己闲，晚上回不回还说不上呢，于是什么都没说，悄悄跟着张太医走了。
李若离和章太医走后，皇上把两个暗卫叫进来，问着今日查到的事情，眉头越皱越紧，夜寻寒没有一开始那种云淡风轻的态度了，脸上的表情郑重了不少。
今日送李若离出宫的不是李公公，是皇上的人，虽然穿着马夫的衣服，但是身上一股冷漠的气息绝对不是一个马夫有的，而且行事滴水不漏，大约这是皇上的暗卫吧，今日发生这么多事儿，怕她这个太后的医生出事儿才派暗卫送她回去。
李若离靠在马车上想着今日的一切，今日这些连环计，绝对不是偶然。
至于李若离的毒，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儿，李若离也相信，绝对不是夜寻寒，只是毒成了一个迷，知道这个毒药秘方的离若已经死了，还有那个毒医，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要是没仙逝也不会掺和这些世俗之事，那么知道这件事儿的人就只有夜寻寒了，可是夜寻寒也恰恰是最不可能的人，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
还有今日第二次害赵盈柔，绝对是冲着她来的，有人要指她于死地，可是她没有得罪过谁，皇后和赵盈柔讨厌她，可是还没有到她非死不可的地步，所以，到底是谁？
李若离皱着眉头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儿，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有人要要一个医女的命，而且是如此大费周折，这笔买卖怎么算都划不来啊。
“不对，不对，不是我。”
李若离一个激灵，如果这件事，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那这件事儿，最后的目的就是太后了。
是了，这么说就说得过去了，当初第一次为太后把脉的时候便说了，这毒是日日放到太后的吃食里，让原本的湿毒迟迟不好，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
背后的人，怕是不想让李若离治好太后吧，到底是谁？如此行事，毕竟太后还是整个后宫的掌事之人，也不见得如此阴险歹毒。
宁愿如此冒险，也不愿意放过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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