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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平兄,项橐生七岁而为孔子师,你家这小子不下于项橐啊!建初元年诏,夫乡举里选,必累功劳。今刺史守相,不明真伪。茂才、孝廉,岁以百数。既非能显,而当授之政事,甚无谓也。我观你家孩子,能够入选童子科了,要不……我到时候向陛下提一提?”

窦武一想,确实是这么理,下意识的就着长须说:“士显老弟,如今察举制中的选举科除了有贤良方正、孝廉和秀才、明经科外,是有童子科不错,可你说的这童子科,我记得应该到幼学至舞夕之年,我儿如此这么小,应该不成吧?”

“这个……这个嘛,我就拿不准了,毕竟没到时候,这才四月,一直要到入秋以后才能知道。”楚缙言语中有些不确定的说。

“父亲,上之所好,下必有甚,竞为无限,必至灭亡,故小东大东,杼轴其空,小子虽顽劣,但也知幸进之人,不可长久,至于童子之试,孩儿不屑为也,朝廷雷霆雨露,我接着便是了。”

窦武被窦冕一通话,气的手已经有些微微发抖,只不过如今有外人在,一时间不好发火。

“士显啊,随他去,反正跑野了,去你那也能让他静静心。”窦武轻叹一声,仿若漏的气球一样,挥挥手。

“小弟我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兄长体谅我的难处。”楚缙站起身,搓着手,脸上的兴奋感完全隐藏不住。

窦武眼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右手中端着的茶盏,由于手轻微的颤抖,导致里面的水撒在了手背上,窦武仿若未见,轻抚胡须的左手,一不小心用了些力,拽下了一小股胡须。

当窦冕跟随楚缙缓缓走出房间的那一刹那,窦武心中产生出了从没有过的无力感,右手握着的陶盏,啪的一声摔在席上,盏中的水就像他此事的心情一般,完完全全溅到了衣裙上。

窦机早已把窦冕对他说的话,一字不落的用小隶书写在一片竹简上,九味药名像蚊子一样,把竹简占的密密麻麻。

窦冕刚一出来,窦机便挡在楚缙出府的道路上,不卑不亢的拱手道:“楚叔,不知可否稍停一下,小侄有一件小事,需要请教小弟,毕竟跟你走了,想要见他也不知何年何月了。”

楚缙见自己的去路被挡住,心里有些不高兴:“你一当兄长的,难道还不如弟弟?”

“楚叔容禀,有特禀异质,迥越伦萃,岐嶷兆于襁褓,颖悟发于龆龄,此等人非晚辈所能比,乃天赐也,故而我不如小弟,也算说的过去。”

窦冕一听窦机又开始夸自己,心里别提多腻歪了,不等楚缙的话说出口,窦冕已经快步越过楚缙,走到窦机身旁。

窦机迅速的掏出一片竹简,窦冕瞟了一眼,借过窦机递来的细毛笔,在上面简单的书画起来。

楚缙走过来,本来还想看一眼窦冕在写什么,可没等他脑袋伸过来,窦冕已经写完东西递给了窦机。

“大哥,你最好能把辅儿一起带过去,让外祖父见见辅儿。”

机听出窦冕的话语中的焦躁感,揣好竹简对楚缙欠了欠身:“楚叔叔,小侄刚对叔父有些不敬,望叔父末见怪。”

“哈哈哈……无碍,无碍!老夫怎会怪罪贤侄?我与游平兄自聪龄结交,至今已有数十年,而今见到你们兄谦弟恭,我着实替他高兴啊!”楚缙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窦机见楚缙摆出长辈模样,心里多提多腻歪了,但碍于情面,窦机硬撑着向楚缙行了一礼:“多谢楚叔夸奖,小子生受了,小侄还有它事要忙,先走一步。”

“去吧!”楚缙对窦机摆摆手,待窦机走后,牵着的手,心中甚为自得的出了窦府。

一直在门外警戒的兵士们,见到楚缙走出来,纷纷转身,恭敬的向楚缙抱拳问好。

这些兵士衣着与羽林卫比较相像,相比自己带的那些羽林卫来说,这些兵士不论官阶高低,上身皆着一层黝黑的铁甲,脑袋带着一顶反光的铁胄,腰间似抽似收的环首刀,冒着一股杀气。

楚缙面带喜色的颔首命令道:“速速将窦冕押解至北军监狱,我这就向陛下回禀。”

“喏!”兵士们齐声应诺,而后站在最前面的两人转过身,回道栓马柱前,一位年长的从马脖子处,取下一根成人指头粗细的铁链,两人提着走了过来。

楚缙一瞧自己的兵士对押解如此小的孩子都没信心,当即怒了:“如此小孩,你们用这么大的铁链,若是陛下怪罪起来,你们担当得起吗?我怎么带了你们这群夯货来!”

两个提着铁链的汉子,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对视一眼,然后面带歉意的齐声说:“将军,小人忘了,还望将军莫怪。”

“你们都长点记性!”楚缙双手叉腰,对着人群里大喊一声:“盛充,你出来,由你护送窦公子。”

数十缇骑中,闻声走出来一个脸上带着害羞之色的汉子,汉子不高,但圆溜溜的,很是有喜感。

“是!小人……小人定然不负将军所托。”

“嗯!你去告诉北军赵岿,此人是陛下钦点的犯人,这两日会转到廷尉监狱,不容他胡来。”

盛充听话的点着头:“小人……小人知道了。”

“窦贤侄,你且随他去,我这就去德阳殿禀告陛下。”楚缙转过身排着窦冕的肩膀道。

“叔父自去,小子年岁虽小,但也见过一些事,自然理解叔父。”

“好好好!”楚缙说完,走到缇骑中,低声吩咐起来,而后走到栓马柱前,跨上光溜溜的马背,扬长而去。

兵士们待楚缙走后,纷纷登上自己的马背,盛充牵了匹马过来,将马缧就到窦冕手上:“自己上马吧!”

窦冕虽然个子矮,可不是第一次骑马了,将马牵到台阶前,稍稍一用力,就翻到了马背。

这些汉子吃惊于窦冕的聪明,还没来得及夸奖,窦冕拍马便沿着街道两边昏暗的灯光,往洛阳城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