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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蝼蛄 > 肆柒伍: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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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信眼角不由分皱了下,一道狠戾的神色从眼角划过,不过瞬间他就将自己的这些想法隐藏了起来,脸上挂上了和蔼的笑容:“不知窦兄弟可知道些什么?”

窦冕舔了舔嘴唇:“国相大人,此事非我俩所能讨论的,您还是给别人说上一说吧,我做能保你们姓名的,不过就是罢羽林卫,至于其他嘛……”

“怎么办?”

“需要看你们的命了,不过……”

申信见窦冕一句话分几次说,顿时就有些急了:“公子明言,我定如实告知王上。

窦冕唰的一下伸出左手掌,对着申信微微一笑:“五年之命!”

“五年之命?”

“不错!你家平原王安满打满算,也就这么多,不过若是再这么过日子,我怀疑五年就算多了。”

申信听完窦冕的话,脑袋嗡的一下,险些倒向后面。

窦冕则手中握着酒樽,眯着眼睛,细嗅着这熟悉的清香,对着申信站起来往后走的的声音,置若罔闻。

丑时前后,窦冕都有些发困了,忽然听见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此地走来,窦冕身形一阵,扭头看向了听外。

一个年岁比自己大不到多少的少女,怯怯的站在门外的暗处,羞答答的透着乱糟糟的半大脑袋,细声细气的说:“你是……窦公子吗?”

窦冕笑眯眯的看了眼这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子:“你是何人?”

少女见窦冕不似坏人,忸忸怩怩的从暗处站到了门口,不慌不忙的行完礼,用着自己软绵绵的声音道:“奴叫刘妗,父王寻你到后院叙话,请随我来。”

窦冕站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褶皱,迈步走了过去:“烦请矜小姐前方带路。”

刘妗点点头,转过身迈着自己的小碎步,快步往后院走去。

窦冕随意的看了眼王府的午夜,只见这里灯火阑珊,似是没有节省油灯的打算,两边镂空的木质建筑,在灯光的照射下,透着股道不尽的奢华,道路两边种满的果树,这个正值花朵盛开的季节中,满园都透着股浓浓的花香。

开始的时候,窦冕以为人家这王府很小,直到窦冕走了一刻钟前后,窦冕才意识到,这座城池内,一座王府可能占了平原城多半个城池。

刘妗好像是为了验证窦冕的想法一般,带着窦冕绕过一处流水潺潺的鱼塘,穿过数栋高耸的亭台楼阁,终于在窦冕耐心即将耗尽之时,刘妗指着前方架在高大人工湖上的楼台,轻声细语道:“窦公子,父王正在那里。”

窦冕站在岸边,四周打量了一番这座楼阁,一股不好的预感慢慢从心头冒了出来。

窦冕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伸手拍了拍刘妗的肩膀,刘妗有些怯生生的往后缩了缩。

“刘妗,好名字啊,不过这名字是一回事,人又是一回事,您说呢?”

刘妗呆呆的看着窦冕,摇着头:“奴不知公子说什么,我听不懂。”

窦冕环指一周:“刘妗,你说这里若燃气火来,会不会很漂亮?”

“公子何意?”

窦冕走到路边的草地上,席地而坐:“我呢,你别看我比你年幼,我杀过太多太多的人,见过太多太多的事,所以你就别撒谎了,你可知道你现在撒谎意味着什么?”

刘妗眼睛复杂的看着窦冕,半天都不应声,让人见之尤怜。

“你可能不知道我今天说过得话,我进王府之前就说过,我若要攻破此地,只需十人足矣,这样说矜小姐可明白?”

刘妗摇着头,就是不开口。

“若是我再说简单点,我若想让王府灭族,不过一句话的事,您信吗?”

刘妗这会终于憋不住了,双手叉腰,瞬间像变了个人“哼!你不就是个野小子,也敢说如此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们不过才三代王族,我是三百年外戚,你以为你们有多大用途?”窦冕拍拍屁股站起来,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刘妗乱糟糟的头:“若不信我们打个赌?我就赌你王府会行渤海王刘悝的后尘。”

刘妗被窦冕一通恐吓的话吓得手脚冰凉,半天也不敢应声。

窦冕松开手,转过身往来路走,丢下一句话:“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我身边耍诈?你王府也太目中无人了?”

刘妗急忙跑上前,柔声道:“奴错了,还请窦哥哥原谅奴,奴只是在密室外听父亲和国相说要寻你问话,奴就想试探一下您。”

“哼!小小年纪,竟然如此阴狠,你只淮南王之女刘陵的下场否?”

“奴不知,还请窦哥哥告诉于奴。”

“元狩元年,武帝以阴结宾客,拊循百姓,为逆事之罪执淮南王安,刘安自杀,除被一人外皆伏诛。同年,岸头侯张次公以与淮南王女陵彼奸,及受罪,废侯,陵,赐死。”

刘妗双手抱在胸前,轻步追着窦冕:“奴……奴只是开玩笑。”

窦冕扭头看了眼刘妗,继续赶路:“但愿玩笑,你如实交代那亭中是什么吧,能在中间建这个东西的,不是水牢就是喂鱼的。”

“您……您怎么知道水牢?”

“猜的!现在可以带我去密室了吗?”

刘妗停了脚,细声细气的说:“请窦哥哥跟我来!”

这次刘妗带着窦冕又往另一侧走去,只见四周都是荆棘,地上布满了碎石,很是难走,整条路上脸块灯笼都没。

窦冕走上没几步就发现了不对劲,迅速退了回来:“你这小妮子满肚子坏水,你爱走自己走去,爷不陪你耍了!”

正在前方埋头带路的刘妗忽然听窦冕要丢下她,急急忙忙转身追过来,口中大声喊道:“窦哥哥,等等我!”

“你这何意?难道要挑战我的忍耐?”窦冕这会心中着实不高兴,沉声问道。

“不……不是,我真不是故意的,奴……奴只是不认识路了。”

窦冕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出如此撇脚的谎话,自己在自己家中,竟然不认识路了,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嘛,窦冕懒得在和刘妗争论,大步沿原路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