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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蝼蛄 > 捌壹:济水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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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冕一脸懵逼的说:“佘安,你没开玩笑吧,咋可能?山阳我可看了下,差不多十个人。”

“我的公子哎!山阳还没开始开店子呢,现在都是在跟着管事的当学徒,窦商就是今年在长安当了几个月学徒才被派出来了的。”

“这弄得这啥破事嘛,真服了,谁在主事?”

“公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一个姓尹的。”佘安摇着头回道。

“赶快点,争取能早点到雒阳去,时间紧迫啊。”

佘安没有回话,用力的抽了抽拉着的马匹,驽马吃痛,加快了奔走的频率。

当马车渡过沁水后,就像进入了泽国一样,四处低洼的地方基本没处下脚,到处都是软软的稀泥。

已经过一天的艰难行路,终于在戌时左右,马车才踩在济水之上的桥面,驽马腿肚子打颤的晃晃悠悠将车板拖过河对岸,出神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不再挪动蹄子。

佘安用力的抽了一鞭,见马没有反应,气的跳下马车大骂起来。

仲筠看着在那急的直跳脚的佘安,脸带笑容的说:“佘安,你就别打了,刚才过河时我都心惊肉跳,马歇息一会你还那么抽他干啥。”

窦冕符合道:“仲兄说的有理,你一个人跟牲口一般见识干啥?”

“我的两位公子啊,你们看天,这都这个点了,再不走天就黑了。”佘安边说话边急的直指西方。

窦冕瞧了一眼还冒着余光的太阳,碰了碰仲筠:“仲兄,你说这太阳这么大,那今天我们走的这地方怎么没见人?”

仲筠若有所思的说:“不是说七月下了大半个月雨,搞不好人都逃难了。”

“我也挺纳闷,要不我们下车边走边看?”

“正有此意!”

仲筠说完话,缓缓从车上走下来,窦冕从车上小心的溜到地上,仲筠伸着手拉着窦冕。

窦冕对着还在和马生闷气的佘安说:“佘安,这附近哪有城?”

佘安扔下马鞭对着下游指了指:“从这下去,拐个弯就能看到。”

仲筠小声问:“这里下去什么城池?”

“温县!”

窦冕一听猛然想到什么,对着佘安就没有好脸色道:“你臭小子是不是给绕道了,我就说那条官道肯定能通到河这边,你死活不走,绝对有事。”

佘安赶紧叫起屈来:“小公子,那条道是去平皋的,走那条道,明天要走大半天才能走回到这里。”

“真的?”窦冕有点不相信的问。

“真的,我怎么敢骗公子。”

窦冕听完嘴角上翘的对着仲筠说:“仲兄,咱们走,等会让他驾马车追来。”

“好,佘安,我和冕弟一起走了你等会就来,别拖时间太长了。”仲筠转过头看向佘安。

“小人知道,两位公子慢一点,路上滑。”

窦冕听完佘安的废话,拉着仲筠就像散步一样,往下游走去。

两个人边走边瞧着刚才过来的河对面,两人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丝悲鸣。

“惨,太惨了,中间着几个县看了被水淹的厉害啊!”仲筠叹息道。

窦冕带着不以为然的表情回道:“仲兄,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此话不假啊。”

“这?好没啥关联吧。”

窦冕摆出一副大人模样道:“仲兄,咱们脚下是济水,北方是沁水,两条河都汇入河水。”

“等等,冕弟,那这跟福祸有啥关系?”仲筠忽然插嘴道。

窦冕蹲到地上,拿起块小石子在地上划了两根弯曲的斜杠,然后在下方画一跟斜上的横。

窦冕指着上面的斜线说:“这是沁水。”而后点了一下下方的斜线和斜上的线:“这是济水和河水。”

仲筠蹲下身子看了看,自言自语:“这是好地方啊,三面环水,占住此地便扼守了中原咽喉,福地啊。”

“我没跟你说这些,我在说这里的福祸问题,别乱扯。”窦冕有点气急败坏的说。

“我听着呢,你继续。”仲筠急急忙忙说。

窦冕指着中间的三角地说道:“这块地方,就是最干旱时也不用担心水源问题,所以它是一块熟地,也就是说只要会种庄稼的人来种,那就有收成。”

“那这是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啊!”

窦冕懒得在接仲筠的话题,继续说:“这块地方如果遇到连续暴雨,你看,两条河都是通往河水,如果河水倒灌,那就会引发洪涝灾害,七月的事情应当就是这么来的。”

仲筠济水和黄河中间的三角形问:“那为何这里不会?”

窦冕用手指了指身后的连绵起伏的山,又指了指对面截然不同的地理环境,笑着说:“你看看这里,水根本就不会到这里,假如沁水和济水同时出事,中间这一块就会成为世外之地,外面人进不去。”

仲筠恍然大悟:“噢!明白了,看来居安思危,所言不假啊。”

窦冕站起身,不再理会神神道道的仲筠,祭祖往前面走,等转过了一个大弯,依稀能看见远处时不时冒出的炊烟。

刚才还心不在焉的仲筠,突然满脸兴奋的跑到窦冕身边,双手按着窦冕的肩膀,大声道“冕弟,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窦冕瞧着神经质一般的仲筠,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对方的跳跃思维,面露苦色道:“仲兄,有何想法?”

“我欲入京学理民之术。”

窦冕有点纳闷道:“理民之术不就是当官嘛,这个问题不大,等进京你好好学一段时间,肯定有人会推荐你的。”

“不不不,我不是为了当官,在京那是牧民。”仲筠一个劲的摇着头。

窦冕当即乐了:“仲兄,你以为方伯好做?其实那是一个两头受气的活,功为上有啊。”

“怕啥?我本来就是篾匠出身,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我害怕的?”

窦冕当即就想骂娘,想了想把话咽回去,叹息的问:“若你为一方之长,该如何做?”

仲筠听后仰天长笑,指着对面全是淤泥的河岸,豪气的说道:“理天顺时而已。”

“啥意思?那不就是恍然别人一样吗?”

“不不,我说的天值得是这个天。”仲筠说完指了指已经灰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