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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岳搂着这无价的玉佩, 眼睛直愣愣的,走在马路上。

前世的生活历历在目,隐忍的痛苦,惨死的悲怆, 离别的无奈, 情深的梦境,在他脑里一遍遍回放。

就这样, 一步步在路上走着,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家门口。

高高的门楼矗立在他面前, 瞬间击中他的心田, 把他拉回现实。

张明岳忙摸摸眼角, 搓了搓脸, 掩饰一下自己,低着头跟老爷子和钱明菲打了招呼才进屋,两个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屋里, 张明岳把自己整个放空, 用今世的情又重新填满, 强迫自己恢复到正常状态。

他这才左右看看, 要找个合适的地方把玉佩放好。

找一个地方觉得不妥,换一个地方还是觉得不安全, 就算是当年挖到金条都没有如今这般忐忑。

苗群群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张明岳在屋里转圈, 手里的东西始终没有放下, “你手里的是什么?”

“传家宝。”张明岳赶紧拉着苗群群过来,打开盒子展示玉佩,“这是我找到的传家宝,以后留给子涵代代相传,我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放好。”

苗群群的手指轻轻摸了一下玉佩边缘,润润的,很光滑,她慢慢拿出来放在手心仔细观察,“真漂亮,上面的花纹也这么流畅,你从哪里弄来的?”

“从杨先生那里买来的,”张明岳说。

苗群群哦了一声,“我听杨琪说过,他爸爸收藏了很多古董,有的特别珍贵,连杨琪想看看都难。”

“是呀,我进了杨先生的藏宝室,估计就像古代的外书房,是外人可以进去观赏的,我一眼就看中这块玉佩,我觉得跟我,跟咱们家很配,就像命中注定该来咱们家一样。”张明岳垂下眼睛,压下又涌出来的湿意。

苗群群摩挲着玉佩,越看越喜欢,“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我在庞先生的家里也看到不少古董,就心里过一下,知道这是古董,很值钱,根本没有玉佩给我的亲切感,让我忍不住去靠近它,欣赏它。”

张明岳伸手搂住苗群群,他明白,自己媳妇有这样的感觉,是以人度己,因为自己喜欢,所以她也喜欢。

不管怎么样,苗群群能不问价钱,因为自己喜欢她就喜欢,张明岳心里也是欢喜的,“你看放在哪里比较合适?”

苗群群看了看屋里,最后放在了衣柜角落里,“放在这里比较隐蔽,孩子们肯定够不着,咱们想拿也好拿,我听说玉是要盘的,越盘越油亮,放着不管会慢慢失去灵性,等你有时间就拿出来把玩一下。”

张明岳感受了一下,点点头,“放在这里挺好。”

又趴在地上从床底下拉出来行李箱,拿出金条,“我明天上班早点走,先把钱送到杨先生那里,他信任我让我把玉佩先拿回来,我也不能含糊。”

傍晚,饭桌上张明岳又说了一遍买块儿古玉的事情,老爷子和苗文清夫妇只问了渠道和品相,都默契地没问价钱,主要是信任张明岳惯了,认定他绝不会乱花钱,买个古玉而已,家里能承受就买吧。

饭后,苗文清叫张明岳跟着他去诊所,说有好东西让他看。

张明岳还挺好奇,诊所里有什么好东西?难道发现了什么好药?

怀着探秘的心情,张明岳跟在苗文清身后,进门一看,暂时没发现什么变化,等走到检查室,才看到角落里多了个大家伙,“这,这是检查仪器?检查哪方面的?没见过呀。”

张明岳好奇地上摸摸下摸摸,还凑近了看看设备上的说明,不是英文,倒像是德文,水平有限,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是老庞特地从德国进口来的,专门检查血液的设备,可以深层探究血液里的疾病,很先进。”苗文清打开设备,介绍说。

张明岳不错眼地看着苗文清的动作,“这都是德文的,您看得懂?”

“能明白大致意思,我怕弄错了,专门找吕教授给看看,人家除了医学水平高,还是英德双语专家,他帮着把说明书、维修单都给翻译成中文了。”说着话,苗文清还指点张明岳怎么操作。

过一会儿,苗文清吩咐道:“把左边台子上的血液样本拿过来。”

张明岳顺手拿过来递给苗文清。

苗文清仔细看清上面的名字,点点头,“这是今天来诊所的一位病人,我说免费给他进行一次血液检测他给抽的血,就是想实际给你演示一下。”

程序有些复杂,不过对张明岳倒不构成记忆困难,等苗文清讲解一遍,他已经全部记住。

在等结果的过程中,苗文清大致给张明岳讲解了设备的原理以及前身,让他有个全面的认识,张明岳听着频频点头。

结果出来了,张明岳先大致看了一眼,“厉害!有七八项新指标。”

苗文清关上设备,“不错,有了这些新指标,我们在判断病人病因方面就可以大幅度缩小范围,节省时间,更精准地用药。”

“照这趋势,以后要是开发出来更厉害的机器,人身上有什么疾病岂不是一目了然。”张明岳觉得这样太有可能了。

苗文清深以为然,“要不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呢,掌握了科学技术,就掌握了以后的发展方向,你要特别注意,这方面不能落伍了。”

“我知道的,爸。”

张明岳现在其实挺有优越感的,这款设备,别说学校课本上没讲,就是三中心医院也没见过,偏偏他见过还学会了操作。

可惜,老天爷不会让他那么得意的,这种优越感他只持续了一晚上,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就被现实摔得稀巴烂。

他一早刚进诊室,就听见焦医生和丁医生在讨论医院新进的设备,开始他还没在意,医院进新设备是常有的事情,可听他们说着说着,怎么就跟家里诊所的设备功能一般不差呢,还有来源渠道,居然是外籍华人的资助。

张明岳当即离开诊室去了检验科,等看到检验室里一模一样的设备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苗文清已经说过,诊所的设备是庞先生特地从德国给进口过来的,送给诊所一台,那他再送医院一台又能怎么样?

这也间接解开了张明岳长时间压在心底的迷惑,院长的亲切,对自己的特别照顾都有了解释。

或许这根本就是庞先生资助医院的本意所在,不是张明岳自恋,而是庞先生根本就没有掩饰呀。

张明岳当天回家跟苗文清说起这件事,也说了自己的猜测。

苗文清只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做好自己的本分吧。”

张明岳暗搓搓扣了扣手指,心里下决定万万不能松懈怠慢,考核一定要通过,要不然就对不起人家的精心安排。

就为这,晚上张明岳在书房看书到很晚才回去睡觉。

转天一早,克服外面冷飕飕的空气,早早起床翻书,到点灌了点饭,骑车去医院上班。

上午过得出奇的快,张明岳把最后一位病人的病历本递出去,活动活动右肩膀,“焦医生、丁医生,一起吃饭去吧。”

“你去吧,我俩带着盒饭呢。”丁医生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包裹盒子。

张明岳笑笑,拎着水杯出去,直奔食堂。

道路熟悉,他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就这样习惯性地低着头往前赶,没想到这次差点撞到人。

张明岳人都没看清,道了声歉接着往前走,走几步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呀,忙转过身看看是什么情况。

等看清,张明岳勾起了嘴角,“田思雨,你怎么在医院?”说完还向四周张望。

“你不用找,他没有来,就我自己来的。”田思雨猜到张明岳的心思,解释道。

张明岳转了转手里的水杯,走到路边,“他没陪着你来?”

田思雨抿了抿嘴,避开了张明岳的视线,说:“我跟他分手了。”

“原来是这样。”张明岳之前料想过可能会有这样的结局,没想到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放宽心思,可能还是缘分没到。”

田思雨笑了一下,笑容里都冒着苦水,“我现在也不讲什么缘分不缘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

“这样也好。”张明岳想安慰她,可偏偏词穷,不知道哪个字更适合他表达,只能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又觉得太冷漠,忙问:“你考试结束了吧,论文答辩完成了吗?毕业有什么打算?”

连着几个问题,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

田思雨抽了一下鼻子,“都完事了,马上就能拿到毕业证,学校把档案分配到原籍,不过我不打算报到去,我打算去深圳,那边机会多,我想换个全新的环境。”

张明岳整个惊讶了,“深圳?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女孩子到那边可容易吃亏呀。”

“我不在乎,”田思雨说,“我现在只想寻求一切机会,让自己变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我。”

张明岳突然感到心酸,好好的姑娘居然被逼迫到如此地步,可也奇怪,人都说否极泰来,她的怎么就没个头呢,“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我也没什么好劝的,毕竟日子是你在过,别人劝下来的日子未必就快活。”

“谢谢!”田思雨默默地说。

“不说这些了,怪伤感的,那你今天是来探望病人还是……”张明岳打破了低沉气氛,忙转移话题。

田思雨的脸色刹那间苍白,整个人都在颤抖,鼻孔快速换气,企图吸收更多的氧气。

张明岳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忙在旁边指导她慢慢深呼吸,良久,田思雨才平静下来。

“对不起,是我问了不该问的吧。”张明岳说话小心翼翼。

田思雨咬着嘴唇不说话。

为了弥补自己不知道哪里的错误,张明岳故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快一些。“你还没有吃饭吧,不如我请你吃午饭。”

田思雨摇摇头,“谢谢,我吃不下,我,我……”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我”之后的话。

张明岳有些累心,有事就说,要么闭口不言,要么吞吞吐吐,难道要他来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