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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走在大街上, 张明岳能感受到跟其他街道完全不同的风情, 文化历史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就是琉璃厂, 京都里古玩、旧书、字画老店集中的街市。

苗文清目的比较明确,直接走进书店, 跟里面的工作人员交谈, 看得出来, 他来过不少次, 人家都认识他了。

有的店里苗文清一过就走,有的在里面停留翻阅书籍。

张明岳跟在后面走走停停,有感兴趣的也翻开看看,确实不错的就买下来。

当走到一家旧书店的时候,张明岳发现一本介绍南唐历史的书,封皮都没有了, 就因为首页有南唐二字, 才吸引了他的注意,不过几『毛』钱,就买下了。

没有逐字逐句去看,家乡已成历史, 看得清楚又能怎么样,不过当看到南唐存在不到半百之岁, 就淹没在滚滚长河中,确实也感慨了几分。

在路过地摊的时候, 张明岳多看了几眼, 周围的摊位, 多数是铺着个布,上面有不少或古朴或闪亮的物件,不少人蹲着翻翻拣拣,他顿时来了兴趣,想过去看看。

苗文清书店还没有逛完,看张明岳兴致也不算太高,随大手一挥放行,让他自由活动,约了碰头的时间和地点。

张明岳选了一个人多的摊位蹲下来看。

“这位小同志,你想来点什么,你只管看,价钱都好商量。”摊主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胖乎乎的老头,笑眯眯地打招呼。

张明岳只看不动手,“不太懂,随便看看。”

“你是打算自己收藏还是要送人?”摊主继续招呼。

“谈不上收藏,看顺眼就买回去。”张明岳没看东西,看向摊位上的人。

都各自拿着一样东西在相看,甚至拿出放大镜仔细端详,有那结伴来的还交头接耳,互通讯息。

在他旁边的这位老先生盯着手里的物件眼睛不带眨的,眉头紧皱,张明岳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小同志,盯着别人手里的东西看可是不礼貌的。”老先生感觉到张明岳的视线,提醒道。

张明岳讪讪一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您手里的东西有点眼熟,才多看两眼的。”

“哦,”老先生举起手里的花瓶,“你见过?那你见到的跟这很像吗?有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张明岳想了想,“咋看很像,细节真没注意。”世子会客厅里的摆设,看过几眼,谁会在意上面几个叶子几朵花,上面还写的什么字。

老先生把花瓶举到张明岳近处,“你再想想,你看上面的枝蔓画法是不是很独特。”

张明岳用力想想,摇摇头,“真没印象。”

老先生显然很失望,可也没舍得放下花瓶,眉头又纠结开来。

张明岳紧忙转过身去,看别的东西,不敢再随便『乱』瞄。

他环视一周,上面东西品种不少,可惜真假他真不懂,好在道理他懂,古董这东西,一买富,一买穷,就连专家都不敢说自己买到的都是真品,更何况他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呢。

“老板,那角落里的小瓶子拿来我看看。”张明岳说。

摊主扫了一眼角落的瓶子,有十来个,“这可不是古物,是我孙女看着好看摆在这里的,你还要看吗?”明显就是现在做的东西,连忽悠的价值都没有。

张明岳点点头,“要看。”

很精致的玻璃瓶,半个拳头大,外面有印花,手感细腻,拧开盖子『摸』了『摸』里面,光滑没有涩感。

张明岳挑出心仪的,“老板,我来这六个。”

摊主没想到他真买,一般都是些小姑娘看见喜欢才买的,“六块钱。”

“您这价钱有些高呀,我在别的地方看可比这里便宜。”张明岳放下瓶子说。

摊主收起其他瓶子,眯着眼说:“算是拉个新主顾,五块钱,不能再便宜了,在别的地方,你可买不到这样高品质的。”

张明岳让老板那纸包好瓶子,递给他五块钱。

“再看看别的吧,我这摊子上哪一样都比这瓶子有价值。”摊主接着推介。

张明岳摇摇头,打算走开,站起来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差点踩到摊主的东西。

撞他的人没有道歉,直接越过去走到旁边的摊子上,甩下一块儿玉佩,“小子,你竟然卖假货,东西还你,把钱还给我。”

张明岳不期然遇见这事,往摊位上一看,忙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关注事态发展。

这个摊位的老板没看玉佩,反而把摊位上的其他东西都收好,“东西卖出,概不退还,这是行规,你买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你作假,骗人,我拿这块儿玉去找专家鉴定过了,根本就是残次品,你得赔我钱。”买主不依不饶。

老板慢悠悠地说:“你这话真没道理,我既没做局也没诱导你,你看好东西我出价,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懂行捡到宝贝,也不会退给我,我倒霉;你不懂买了假货,只能说你眼力不够,自己认倒霉,从来没有出手退回的道理。更何况,你买走有几天了,现在地上的是不是当时你买的,谁说得清楚呢。”

“摊主说得不错,小梁,你这样纠缠太没风度。”刚才跟张明岳说话的老先生出声了,手里还托着花瓶呢。

“杨伯伯,您怎么在这里?”小梁低头打招呼。

杨老先生拿起玉佩仔细观察,“这块儿说真不对,说假也不对,八分真两分假,是残破的玉佩经过修复成『色』的,把假的去掉,重新加工雕型,也不失块儿好玉。”

“可这跟我预想的根本不一样。”小梁愤愤不平地说。

杨老先生把玉佩塞到他手里,给他使了眼『色』,“那就当买个教训,回去多多练练眼力吧。”

小梁接过玉佩,顺着杨老先生的指示看,周围几个摊主和一些买主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他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能在这里卖东西的,总都有些门道,再闹下去,以后怕是别人不会再轻易卖东西给他。

感激地看了一眼杨老先生,小梁揣好玉佩悻悻离开了。

小梁走后,看热闹的人群也都散去,摊主把东西重新摆好,垂目等待顾客上门。

张明岳走过去,假意问道:“老板,这个茶壶怎么卖?”

“五十,”老板抬头回答,等看清人突然脸带惊『色』,“是你!!!”

“是我,人生何处不相逢,老板,借个地方说话怎么样?”张明岳笑着说,就像跟老板在聊天气。

老板坐那里不动,显然不想听从张明岳的意见。

张明岳挑挑眉,“老板,你不想我去派出所再报次案吧。”

“你诬告,我没再抢你。”老板压低声音说。

张明岳要笑不笑地看着老板,不说话。

老板被张明岳看得有点发虚,才收拾摊上的物件,背起来走人。

张明岳跟在他后面,一直走到一座矮房子跟前。

老板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放下东西,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之前的事情都了结了,我现在做的都是正经买卖,不怕你。”

“不怕我,你干什么收摊出来?”张明岳反问道。

老板低头没说话。

“孙杨,没错,我记得梁田宇是说你叫这个名字。”张明岳说,“要不是看见你,我都差点忘了一件事来。”

“什么事?”老板,也就是孙杨,就是当时出火车站抢劫张明岳的其中一人。

“我听梁田宇说,他脖子上挂的那个玉锁是你卖给他的,玉锁从哪里来的?”张明岳屏气问道。

“玉锁?”孙杨手握紧又放开,“我忘了,可能是从哪里收敛来的。”

“是吗?不是你挖了别人的坟墓弄出来的吗?”张明岳厉声问道。

孙杨腾地站了起来,“不是我,我没有盗墓,要不我被抓起来了,而且,那个玉锁出土至少有三十年了,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被抓起来了?果然如此。”张明岳还奇怪自己威慑力怎么变强呢,原来这里还有别的隐情,

“听说你家都是干这个的,难道不是你家里其他人干的吗?”

“我家没人干这个,都是我忽悠梁田宇的,我就是跟着师傅混口饭吃,现在师傅都被抓了,我在南京混不下去,才到京都讨生活的。”孙杨低头说。

张明岳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姑且相信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庆幸,他以为会亲眼再见祖宗坟墓呢。

“你跟梁田宇怎么认识的?”张明岳转了话题。

孙杨抿抿嘴,“随随便便认识的。”

“那他身边跟着一个女人,叫马芸芸,你认识吗?”张明岳接着问,视线不离开孙杨。

孙杨睫『毛』颤了颤,“见过,不熟悉。”

“是吗?”张明岳低声说,“她死了,梁田宇杀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孙杨声音有些沙哑。

张明岳拿起脚边的一个铜马,捏在手里转着观察,假装很感兴趣,孙杨看见了咽了咽唾沫。

张明岳的声音幽幽响起,“玉锁里有人的骨灰,那种玉锁不是什么人都知道能藏东西的,怎么那么巧,梁田宇就知道,是你告诉他的吧,就好像你能预见他会杀人一样,还是说马芸芸其实是你杀的?”

“我没杀人。”孙杨抬头反驳。

“没杀人?我觉得你需要跟警察说清楚。”张明岳拿着铜马,拉开架势要抓孙杨。

孙杨早就领教过张明岳的武力,自知不敌,右手捶墙,“我没杀人,梁田宇也没有,马芸芸根本没死。”

“没死?那她人呢?”张明岳追着问。

孙杨颓然地蹲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也在找她。”

“你找她做什么?”张明岳很奇怪。

孙杨抱着脑袋,唉声叹气,“她偷走了我的家当,我全部的家当。”

“你跟马芸芸还有梁田宇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张明岳问。

孙杨沉默许久,才开口说话,“马芸芸救过我,年前她带着梁田宇到南京投奔我,我本来以为他俩是一对,可马芸芸偷偷找我,说梁田宇有病,总想关着她,还打她,给我看她身上的伤,那真是被打的,我不忍心,就想帮她,我俩做了个局,让梁田宇以为他杀了马芸芸,趁机我把马芸芸藏到我的地方。梁田宇以为自己真的杀了人,就破罐破摔报复以前对不起他的人,我本想跟在后面看能不能捞点好处,没想到却进了局子。等我回去,马芸芸就不见了,跟着她不见的还有我全部的家当。”

“哼,活该,我倒是想知道,相隔千里,马芸芸怎么救的你?”张明岳问。

“前几年林县说是有宝藏,我跟着师傅一起去,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打炮的时候我跑路掉到沟里,就被她救了。”孙杨说。

到此,张明岳算是明白了始末,现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马芸芸的去处了,“你来京都,不止是讨生活,也是来找马芸芸的吧。”

“嗯。”孙杨承认了。

这么说,马芸芸很可能就在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