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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柳河带着唐珍回家的日子, 十点多钟的火车, 张明岳要去送行,本来要带着苗群群一起的,可孩子病了, 只能他一个人前往。

柳河这小子不负自己的吹嘘, 考上了他们市里最好的大学, 本来计划着也是年前回家的, 可他的岳丈唐师傅还是从侧面知道了柳河妈妈的所作所为,很是发了一通脾气,硬是要留他们过完年再回去。

柳河的妈妈知道唐珍不怀孕的原因在自家儿子身上后, 觉得有点理亏, 就默认了, 不过私下里还是劝柳河早点回去。

柳河为了平复唐师傅的怒火,这段时间是百依百顺, 让走东不去西, 让撵狗都不打鸡, 好在唐师傅只是生气, 并没有失去理智, 为了自家闺女在婆家过好日子,没过完年就让他买票回家了。

张明岳到柳河家里的时候,唐珍的家人都围在他们身边,角落里放着不少行李, 都打包好了。

柳河上前跟他握手, 拉着他到旁边说话, “还是你够朋友,第一个来,呀,你眼睛里都是血丝,是不是想我走了,晚上睡不着觉失眠呀。”

“看你那自作多情的样子,我昨天一沾床就睡,心说你小子总算离开了,以后都不用听你损人的话。”张明岳完全没给他面子。

柳河嘬牙花,“我都要走了,你就不会说点让人爱听的,还有,你媳『妇』儿怎么没来,真不给我面子呀。”

“行了,不跟你打嘴架,我第一个来不就代表我的态度嘛,群群要在家看孩子,涵涵昨天半夜突然发烧。”张明岳说。

“啊,孩子病了,那你过来,孩子好点没?”柳河紧跟着问。

“烧已经退了,我岳父在,我才抽出身来。”张明岳回答。

“那就好,要是孩子病着你过来,我还挺过意不去。”柳河难得正经地说话。

“我总要送送你,以后能不能见面都不好说,还是那句话,安顿好记得给我写信,多年交情,可不能断了联系。”张明岳有些伤感。这种伤感跟送刘明相似,可又有那么一些不同。

这么一说,瞬间勾起了柳河思绪,“放心吧,肯定不会忘了你的。”

“我家柳河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的。”唐珍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们身边,“张明岳,后来我才知道你帮的忙,谢谢你解决了我们俩最大的心病。”

“快别这么说,只是尽了绵薄之力,咱就不要旧事重提了,柳河多不好意思呀。”张明岳开玩笑说。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没『毛』病,不就贪个嘴嘛,谁还没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柳河说话,从理直气壮到细声细语。

“唐珍,我这兄弟就交给你了,他嘴上有时候没个把门的,还爱吹个大气儿,你可照应着点。”张明岳假意嘱托唐珍。

柳河一听,不乐意了,“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凡事三思而言,我执行得很好。”

“柳河说的是真的,他也就跟你们这些朋友在一起才这么随意,其他时候都很注意谈吐。”唐珍暗笑,不过还是力挺柳河。

“听见没,我媳『妇』儿最了解我。”柳河很得意,鼻孔朝向天。

张明岳做出嫌弃状,“那也不是你的功劳,是人家唐珍管教有方,你跟这儿嘚瑟啥。”

“哎,张明岳,我发现你才是我们中间最不会说话的人。”柳河指着张明岳说。

“你俩这是咋了,还指手画脚的?”

李飞的声音响起,两个人扭头一看,不止李飞,田思雨和王云霞也过来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柳河问。

李飞哈哈一乐,“当然是敲门进来的,唐珍姐姐给开的门。”

“哦,我跟张明岳理论呢,你们说,他是不是最不会说话的人。”柳河想把这个掰扯清楚。

李飞摇摇头,“你俩之间个官司我不掺和,好比两个小孩儿打架,大人就不发表意见了。”

“嘿,李飞,没想到你也学坏了,这是占我俩便宜呀,无形比我们长了一辈。”张明岳听出话音,不乐意。

“就是,李飞,不带你这样的,咱俩同岁,谁是大人,谁是小孩儿。”柳河也抨击李飞。

李飞没应他们俩的话,转头对田思雨和王云霞说:“看见没,就不能搭理这茬,俩人转脸就同仇敌忾,我要真给评理,准变猪八戒。”

田思雨和王云霞只笑不说话,唐珍上前拉着她们离开,“咱们到隔壁说话,不理她们。”

柳河等他们进了隔壁屋,说:“就剩咱们了,兄弟们,陪着我再看看有没有漏下的,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火车站,同样的场景再现,柳河跟张明岳拥抱,“明岳,我一直没有谢谢你,想想我两次命运转折点,招工、高考,都承了你的帮助,虽然我在学习上有那么点小聪明,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你借书给我,也没有我现在的成功,够兄弟。”

“是兄弟就别这么客气。”张明岳语气铿锵。

“遥想当年,我也是知青里最帅气的,人见人爱,自从你来后,就被迫退居二线,我心里那叫一个气,怎么看你都不顺眼,你小子也不服气,咱俩顶牛都习惯了,谁能想最后能成为好朋友呢。”柳河想起往事,心中感慨万分。

“到了别忘给我写信,我过几天就回京都,要是没收到我的回信不用着急,多等等,我肯定回。”张明岳嘱托柳河。

“没问题,我记住了。”柳河回答,转头跟李飞拥抱,“我走了,兄弟,保重呀,有机会还是找个媳『妇』儿吧,老婆孩子热炕头,这种日子过得才舒心,别整得跟和尚一样,还守着清规戒律呢。”

“再说吧,总得把将来的路安排好,才能考虑结婚生子吧。”李飞笑着说。

柳河拍拍李飞的胳膊,“兄弟,将来的事谁能预料呀,就像咱们,生长在城市里,哪能想到会来农村生活,本以为只能留在这里,国家又恢复了高考,说不定哪天知青能随便回城,工作能随意调动呢。”

“借你吉言,我就等着返程了。”李飞一心回城后再找对象。

柳河摇摇头,“革命信念很坚定,搁在以前,一定是个顽固分子。”

说完,走到田思雨和王云霞面前,“思雨、云霞,咱就不拥抱了,要不回家得跪搓衣板,谢谢你们来送我。”上前跟她们相继握了手。

“火车要开了,快进去吧。”旁边唐师傅开始叫柳河,唐珍已经拿好包袱,眼圈红红地站在父亲身边。

柳河拿起行李,“你们回吧,珍珍,我们上车。”

柳河拉着唐珍上了火车,没一会儿,火车上响起了手风琴悠扬的乐声,张明岳听得出来,这是在王家庄柳河拉得最多的曲目,思乡,盼归,一直到火车开启,乐声才停。

“多久没听过柳河拉手风琴,从来到县里就没听过吧,咋一听,还挺怀念。”李飞盯着远走的火车说。

王云霞接话说:“他都结婚了,不用这些吸引小姑娘,自然弹得少。”

张明岳的眼光从火车远行的方向离开,“你们回去吗?我得回家了。”

“别这么急嘛,听说年里有不少小贩来这里卖东西,花样不少,一起逛逛。”李飞提议,田思雨和王云霞也点头同意。

“不了,你们逛吧,家里孩子病着,我得赶紧回去。”张明岳抱歉地说。

“呀,原来是这样,我还嘀咕群群怎么没来呢,那你赶紧回去吧,孩子没事吧?”田思雨还以为苗群群是因为她的原因不来的。

张明岳笑笑,“已经好多了,那我先走,咱们改日聊。”

张明岳跟他们分手,到家的时候先去西厢,没听见声音,脚步立即放轻,就发现苗群群和子涵一边一个呼呼睡得香,他没出声,蹑手蹑脚走出来,紧跟着去了厨房,钱明菲正在厨房忙活呢。

“妈,您准备这么多东西。”张明岳边洗手边看台面上的菜。

“今天破五,中午吃好吃的,下午咱包饺子。”钱明菲手上没停,接着剁菜。

“妈,我来吧,您歇歇。”张明岳想替换钱明菲剁菜。

钱明菲把他推出厨房,“不用你帮忙,都是些细致活,我慢慢来就行,你去西屋看看雅雅和琳琳,你爸看着呢,你上午一走,俩孩子满处找你,跟她们说你出去了,怎么也说不通,还哭了一泡,好不容易才哄好的。”

“这是想我呢,妈,我进屋了,要帮忙您叫我。”

“行,去吧。”

得了指令,张明岳乐颠颠看孩子去了。

子雅和子琳正玩玩具呢,苗文清一提醒,她们就注意到了门口的张明岳。

“爸爸,爸爸,”两个人叫着就扑了过来。

张明岳蹲下来搂着她们,“想爸爸吗?”

两个小姑娘异口同声地说:“想。”

“真乖,”张明岳『揉』了『揉』她们的头,宠溺地看着她们,怎么那么可爱。

“爸爸,高高,高高。”子雅一颠一颠的,搂着张明岳的脖子要求。

苗文清听了,很不厚道地笑出声,“又想举高高,今天两个人,不会出现上次腰酸胳膊疼的状况。”

“爸,上次我是打拳打累了才那样,今天不会的。”张明岳兀自嘴硬,坚决不承认是举孩子造成的。

张明岳轮流跟两个女儿玩,每个人举了有二十来下,趁着苗文清出去的空挡,跟小姐妹商量,“玩了举高高,爸爸陪你们玩玩具怎么样?”

两个小姑娘可能是过瘾了,饶过他们的父亲,开始跑过去玩玩具。

张明岳看着她们手里的小鸭子,小狗憨态可掬,甚至有小胖猪那也不赖,形象『逼』真,心说,这老爷子还有这手,啥时候又弄来这么多玩具,比年前那些看着顺眼多了。

他顺手拿起来一个『摸』索,打磨得光滑顺溜,一点『毛』刺没有,正合适孩子们玩。

张明岳小时候也有不少精致的雕件,别说黄花梨,玉石的都有,等等,黄花梨,他拿起一只小狗仔细观察,没错,这只小狗是黄花梨雕刻的,再看小鸭子,小鸡,小马甚至小猪,一水儿黄花梨。

“这些玩具好吧,这可是你外公特意找了一个雕件的老师傅给做的。”苗文清去而复返,看见张明岳拿着玩具看,就跟他解释。

张明岳听这一说,心里莫名地抽抽,想起了自己收集的木料,当下坐不住了,出门直奔杂物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