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喜气洋洋，小二手臂粗的龙凤红烛照的一室通红，映称着胧月的脸庞格外白皙，像是上好的美玉，含情脉脉地盯着元靖羽，含羞带怯地喊了一声：“表哥！”
元靖羽的目光迷离，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和沈清菀新婚的那一晚，她也是这样漂亮，不过面无表情，低垂着眼帘，红唇紧紧抿着，透露出她的紧张。
那一晚他尽量温柔，可还是难以消除她的紧张，身子僵硬的木头似的，第一次草草收了场。
现在倒好，自己残废了，她倒是放的开，甚至有些泼辣的感觉，毫不掩饰自己的感受，两人配合的极为默契，每次都会共同达到顶峰。
想到这里，元靖羽浑身燥热，一股邪火从小腹升起来，因为胧月的事儿，他哄还哄不过来呢，哪儿有脸让她伺候自己呀？
胧月看他面色变化，甚至露出甜蜜的神色，目光却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肯定是在想别的女人。
“表哥！”她再次喊了一声，不过这次声音大了很多，还带着点儿撒娇和委屈，眼里隐隐闪着泪意，这是自己的新婚之夜，他怎么可以想别的女人？
元靖羽回过神来，目光渐渐变冷，说道：“以后你就呆在蘅芜苑，别四处乱跑，王府的中馈明天会交给你，你愿意管就管着吧。
不过清菀那边会额外开了小厨房，银子也不用你出，用的是她的嫁妆，她那边的事儿你都不要插手。
累了一天，让丫鬟们伺候你早点儿休息吧！”
说完他转动轮椅就要走，胧月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顾不得礼仪羞涩，起身挡在他面前：“表哥，今天可是咱们的新婚之夜，你就让我独守空房的吗？”
元靖羽指指自己的腿，无奈摊摊手：“你也知道我不能人道，本该如此啊，我早提醒过你，你非要嫁进来，我也没法子的！”
胧月瞪大眼睛，他就这样直白的承认自己的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许久才红着脸喃喃道：“我不是想让你跟我那什么，就是想让你陪我说说话，哪怕什么都不做，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了！”
元靖羽自嘲一笑：“你是在同情我吗？还是看我笑话？我是残废了，也就只有在后宅哄女人说话开心的用处了，那和街上逗人开心的小丑有什么区别？”
胧月慌了神，“我没那么想，表哥你误会了，你别走好不好？我第一天进门，心里害怕！”
“怎么是第一天进门呢？之前和舅母住的就是这个院子，王府有侍卫巡逻，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还有值夜的丫鬟婆子，没事儿的！”
这是侍卫和丫鬟的事儿吗？胧月心里嘀咕着，他根本就是不想留下来而已。
胧月不甘心，还想辩解，元靖羽冷冷道：“该说的我都说给你了，这是你自己想要的，所以无论有什么样的结果你都得自己承受，胧月，这不是过家家玩儿游戏，你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任性撒娇也都没用，别逼我说出更直白的话来！”
说完绕过胧月，外面的小圆子进门，推着他离开了，新房里只剩下胧月一人，泪水终于忍不住了，扑簌簌的流了满脸。
沈清菀整理好王府的账目和钥匙，准备第二天交给胧月，说实话，王府的中馈她还真的没放在眼里，胧月想要还省了自己的精力了，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钱庄上。
所以她才会这么痛快的交出中馈，凭她掌管王府内宅这几年，没了庄子上的收益，只靠元靖羽的薪水和京都铺子里的租金，也仅够维持王府的开销，很难有结余的，她愿意操这份儿心就拿去好了，自己还能落了贤惠大度的好名声呢！
外面的喧嚣渐渐散去，夜色缓缓变黑，府里的下人都点上了灯笼，寂静的夜里陡然让人觉得冷清。
沈清菀不自觉的想到，元靖羽在新房里和胧月说些什么，虽然元靖羽承诺不会和胧月发生什么，但是美人儿在前，他能把持得住吗？
沈清菀想起两人会滚床单，坐着自己和他做过的事儿，心里就涌出杀人放火的心思来，又酸又涨，堵得难受，原以为能洒脱放手的，看来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长长呼出一口气，吩咐云烟：“摆晚膳吧，以后咱们的饮食都自己做，不用去大厨房取了，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吧！”
话音刚落，传来元靖羽的声音：“我也没用晚膳，多做点儿，小厨房也方便一些，多给你家王妃炖点儿汤来，这段时间看着清减了不少，多补补才是！”
沈清菀的心一下子像是春天的繁花盛开了，眼睛里发出喜悦的光，脸上却竭力做出冷漠的表情来，问道：“王爷怎么来了？这洞房花烛夜的，可不好让人家郡主独守空房啊！”
元靖羽在丫鬟的服侍下净了手，走到她身边，也不避讳，端起她的茶喝了两口，舒服地叹口气，“我说我不能人道，没办法入洞房！”
沈清菀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也顾不得计较他用自己的茶盏喝茶了，拍着他的肩膀乐道：“这话你都有脸说出来？糊弄人家小姑娘不觉得亏心吗？舅妈肯定饶不了你！”
元靖羽看她高兴起来，心里也暖洋洋的，不以为然道：“早就和她们说清楚了，非要嫁我有什么办法？这女人当家就是麻烦，如果外公在，肯定不会由着胧月乱来的，等她吃够了苦头，我和舅舅说清楚，把胧月接回去，重新找个好人家嫁了，想必到那时候，她就不会这样天真了！”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沈清菀了然，促狭道：“你还是心疼胧月呢，为了她的名声，你看要不要在京都散播一些流言，好教所有人都知道你不能人道？这样胧月再嫁人也没有什么影响！”
元靖羽凑到她身边，伸手拦着她的腰肢，满脸暧昧：“随便，只要清菀知道我行不行就够了！外人怎么说我才不在乎，一切由你！”
沈清菀红着脸啐了他一口，这样也好，省的老皇帝隔三差五地派御医来诊脉，想方设法打探他的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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