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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芙迪黑色轿车庄严而缓慢穿过清了街空荡荡的第九大道,绕过生命塔,驶进恒诺金碧辉煌的皇宫。

启风的大拇指和中指指腹一直在抚摸白手套下的戒指。听说曾经23岁的父亲也是从啸鹰被这样接进金殿宣誓就职的。穿过生命塔时,他又感觉心跳加快,生命能量体你在呼唤我吗?放心,我终究要将你归位,让恒诺上空重现真正的光明。

芙迪驶进皇宫大门后,又在空荡荡而威严的建筑间行驶了二十来分钟,最后停在金殿正门下方。

有人过来开门,启风的手指离开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下车就是高耸的108级石阶。十米宽的每级石阶上左右各站一名托枪黑礼服仪仗成员。

启风下车抻了抻军装下摆,又扯了扯白手套的下角,挺直脊椎跨上石阶。一级一级,他走得既缓慢又庄重。只要他走过一级石阶,那一级石阶上站着的仪仗成员就会扭过脑袋目送他的背影走上去。

石阶的顶端启风看到,光芒之中的一个男人,他一身挺括的黑军装,白衬衫上别着一颗耀眼的金领章,他笑意吟吟对他伸出手,“快点,快点,小风。”启风忍不住提快了步子,但看上去还算沉稳。在快走到石阶顶端时,男人说,“我很欣慰你为我们启氏家族所做的一切,我也很欣慰看到你一步步走向辉煌,你不愧是我的好儿子,不愧是我们启家的骄傲。”启风感应到什么,加快了步子,这时男人的身后冒出一个长发女子,她容貌美丽端庄,气质高雅,“儿子,加油哦。”

“妈妈。”最后几个石阶启风是三阶做一阶跑上去的,但是长手一捞,幻象又消失了。这倒底是真实出现过,还是仅仅是自己的幻觉。国歌还在进行中,启风垂头整理一下自己失控的表情,再抬起头,目光坚定的走向金殿正殿。

沉重的纯金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金碧辉煌的金殿前殿、中殿、至大殿两边都挤满了人,左边是穿着华衣美服的达官显贵,右边是清一色的军人,空军居多,他们一看到启风威严庄重跨进来,纷纷笑着向他致意。启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大步流星走上长得几乎不见尽头的红地毯,从此刻起,他启风正式回归到恒诺顶级人层里,并将成为此中翘楚。

走到小半,看到人群中朝他举起手的林涌,他满脸笑容,宛如八岁那年初见一般阳光和开朗。启风嘴角的笑加大了,心情略为放松继续往前走。头顶的一个个巨型纯金枝型吊灯在头顶光芒四射,把左右两边各敞开24扇大窗的殿内打照的宛如夏日的白昼。

在红地毯的尽头,启风看到站在宣誓大讲台旁边的苍蓝和女王陛下。

那人眼里带笑意看着他。启风舔了下下嘴唇,大步跨上台子。

女王陛下热情地拥抱了他,然后宣读开场白。接着怒达婉拒了旁人的搀扶自己勉力站起来给启风佩戴上将的肩章授与上将印章。

司令走过来,笑盈盈在他蓝色衬衫领口别上银质领章,然后俯在他耳边说,“老婆,我爱你。”

雾草!启风当场挡机。苍蓝重重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拍醒后才退回女王陛下身边。启风狠狠瞪他一眼,走向讲台上的麦克风发表就职宣誓。

然后司仪拿一撂文件过来给他签。签到第四页时,他的手停在半空,抬头瞄了苍蓝一眼,苍蓝笑吟吟看着他,还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他裂了一下右边嘴角,很随意将那一页跳过去签后面的,每一页他都看清楚标头才落笔,就怕稍一大意就签了卖身契。他把文件递还司仪,乜苍蓝一眼,那人半眯着眼睛盯着他。

午餐他订下天食阁十层楼招待金殿的宾客,为之他预支了半年上将的工资,惨透了。当一个上将不但口袋空空,经济状态还不如昨,一把辛酸泪。

中午,他是主角,被灌酒那是必须的。被苍蓝硬逼着替他挡酒的诸宇和林涌早就滑到了桌子下,被推着敬酒的人踩了好几下都没有任何知觉了。

最后,苍蓝漫不经心说,“不行啊,等下上将还有重要的事。再说今晚上将家里还有宴会,大家给个面子,先饶了他,喝个差不多得了。”

既然司令都发了话,大家虽觉略为扫兴但是还是给面子散了去,启风靠苍蓝肩上紧闭着双眼,眉头拧得死紧。

等把他送回启家别墅时,家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管家已经把一切准备就绪。现在离晚上开宴还有二三小时。

苍蓝把他抱到床上后,拿出几张A4纸丢他身上,“签了。”

启风头又晕又扎着疼,他摸索了好久才拿起来,“结婚协议……书?”他把纸往床头柜上一丢,“签屁。”

苍蓝居高临下看着他,“再说一遍。”

启风拳抵着鼻梁,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这次苍蓝将字与笔都塞他手里,捺着性子说,“签了,乖。”

启风把他和那些纸笔统统推开,“结什么婚啊,你向老子求过婚吗?”

苍蓝边捡纸笔边说,“你不签是因为我没向你求婚?”

“老子不是这个意思。”启风按着太阳穴,感觉眼前事物飘得很厉害,“让老子休息会。”说着他就要躺下,苍蓝一屁股坐他身后,长臂从他背后绕出去,将笔塞他手里,然后紧紧包住他的手,文件也给塞到笔下,强迫他签字。

“苍蓝不带你这样的。就算这样签了有意思?”启风吼,这一嗓子吼得脑袋更痛更晕眩了。

苍蓝紧紧压制着他的手,硬带着他在签字栏签字,启风挣扎他压制,结果一笔一划都歪扭得不成样子,连初学写字的小朋友的字迹都当不得。这样拉扯着终于签完两式后,苍蓝拿过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当然有啊,它从现在起就具有了法律效力,我们是法律上合法的夫夫了。”

“放屁!”启风虽然意识飘浮游离,但是多多少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这是你硬逼我写的,不具备法律效应。”

苍蓝左右看了看,“谁看到我硬逼着你写了?”

“你!!”

苍蓝将文件丢到远方的茶几上,抱着他说:“老婆,放心,我会为你准备一场盛大的世纪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