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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洗个澡吧。”

夏燃没想到苍蓝一进屋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他愣住了。

“把那个胎记洗出来给我看看。”

夏燃手捏着裤子。

“去吧,呆站着干什么?”苍蓝边单手解纽扣边走回来,“还是,你要我亲自洗出来?”

夏燃往后退了一小步,犹豫着小声说,“连你也相信我是启……启风?”

“我不正在等你洗出来亲自告诉我吗?”他往前走了一步,夏燃往后连退了两步。

“好……,我去洗。”夏燃垂头穿过他,跑床边拿起睡衣钻进浴室里。

苍蓝看他把门关上,走到沙发上仰头一躺,盯着不新不旧的天花板发起呆来,诶,这倒底是些什么事啊。他是第一个察觉形势暗中变化的人。如果夏燃不洗白,他一定在恒诺待不下去,而且可能被叛死刑。可是如果他是启风要洗白就要把当年那件灭门惨案全洗白。这……水深且浊。如果他不是,也要拿出相应的证据,对方可是摆出稳操胜券的样子。他把手搭眼睛上,遮去大量的灯光。

苍蓝想起刚才夏燃一听到宁国威嘴里说出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竟是用目光去找宁澈,他隐约记得那个有趣的日记本里一个幼童写下的稚嫩而充满纯真爱意的文字。直觉告诉他,夏燃就是启风。是的,几乎不需要他亲口告诉自己了。苍蓝突然坐起来,发现自己脑里海里充满了嫉恨,没错,他的夏燃小时候开始就深爱着宁澈!这让他嫉恨得发狂!!苍蓝把目光狠狠甩向紧闭的浴室。

而浴室里面,夏燃泡在热水里发呆。他完全没考虑到要怎么脱险。以前会推测宁澈可能会怀疑,如今明确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承不承受得了。

直到苍蓝在外面敲门时,夏燃才从恍神中惊醒,他胡乱应了一声,将他打发走。然后用湿毛巾去擦后脖上的胎记,手举在后面他犹豫了,真的要跟苍蓝坦白吗?难道他真的跟当年的灭门案没有一点关系?夏燃的手跟毛巾一起哗啦落进水里。

夏燃从浴室走出来时,愣住了。因为他竟闻到了家常的菜香味。长桌上已经摆了几个菜,依稀冒着一点热气。苍蓝端着两个碟从厨房走出来,他扫了一眼呆站着的夏燃,“过来边吃边聊。”

“哦。”夏燃擦了擦头发将毛巾搁浴室的架子上规规矩矩晾好。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用了呢?

夏燃往桌上一看,全是自己爱吃的菜:盐焗鸡、红烧肉、爆炒猪肠还有煎蛋饼和蔬菜。他吸了吸鼻子,因为有点发酸,“怎么这感觉像在吃最后一餐一样?”然后不等苍蓝说话,他先自顾自嘿嘿笑了起来。

苍蓝也没打算说什么,将一碗热乎乎的白米饭递给他。

“谢谢。”夏燃第一次对他这么客气。

“多吃点,饿了吧。”

夏燃的筷子顿了顿,垂头小声说,“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

“你这是承认你是启风了?”

夏燃猛地抬头看着他。

“天大的事情,先吃饭。”说着他给夏燃碗里添了块红烧肉。

少将看着碗里冒着香气的肉块,心里涌上一丝愧疚。但他并没多说,垂头便扒起饭来,就算是最后一次吃苍蓝做的饭菜吧,那就好好吃,尽量吃,吃了把这香味这温度统统刻心里,铭记这人对自己的好。

“哎,”苍蓝放下筷子,无奈道:“你吃就吃,哭什么啊?”

夏燃大刺刺抹了把眼泪,“沙子飞眼睛里了。”

这话还真不好接,苍蓝看了他一会,又拿起筷子,刚才做菜的时候他已经想明白了。

吃完饭后,夏燃看苍蓝搁碗了,立马起身去收碗,苍蓝一把按住他的手问,“干嘛?”

“好歹让我洗一次碗吧,都最后一次了……”

“什么最后一次?”苍蓝将他的手扳离自己的碗。

夏燃呼了一口气,做出视死如归的表情,“我们现在谈吧!你想问什么?”

苍蓝将第二颗衬衫纽扣解开,总是感觉闷热。

“让我先整理了厨房再说,那些东西堆在那,我难受。”说完拿起碟盘走去厨房。

夏燃只能走到沙发边打开电视机,刚一坐下就看了三四次厨房方向。最后还是奔到厨房旁边看着苍蓝整理厨房。

苍蓝整理完后,走到他身边,“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

夏燃抿了抿嘴,诚实回答,“就是想看。”

司令摇摇头,从他身边穿过去。

“现在可以谈了吧?”

“我先洗个澡,身上都是油烟和菜味。”

“好吧,”夏燃沮丧走回茶几边,看浴室的门毫不犹豫啪一声磕上了。

“铃铃铃……”

夏燃拿起手机,连看都不用看,准是林涌。

“夏燃,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呵,林涌难得有这么开门见山的时候,这倒弄得夏燃有点不知所措了。

其实夏燃已经没有选择了,他根本不清楚宁国威手里握有什么证据。再则事到如今还跟发小含糊其词,真的不好受。但是万一宁国威拿不出什么证据,或者他的证据经不起推敲呢?

“林涌,这事我们晚点再说。”

“你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就行。”

“我现在有事。”夏燃挂了。

有时候面对撒谎,他宁愿什么也不说。

夏燃摊在沙发里,盯着屏幕,手里的遥控器不停在换台,耳朵里不断掠过各种声音,但是看他那空洞的眼神,魂根本没在这里。

怎么办,真的要跟苍蓝摊牌吗?那好,摊牌了又能怎么样呢?苍蓝会爱启风吗?这个对他来说全然陌生的名字,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他又会如何对待启风呢?把他关进监狱,严刑逼供?最后把他像十年前的启氏家族一样当作叛国贼之子杀了,斩草除根,只是这根晚了十年再除,而已?

在夏燃心里一个小小的隐秘角落,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小心地问,“他会不会为了你而愿意与皇室为敌,与军队为敌,与整个恒诺为敌?”这个渺茫的希望很快就被他扼杀掉了,他不会给自己软弱的借口。想到这,他坐起身,挺了挺脊椎。这时浴室的门咔哒一声开了,大屏幕上的频道停留在动物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