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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燃睁开眼时,恍神了好久,才勉强分辨出昏暗的室内环境。病房,窗外是黑的,周围很安静。感觉床轻微动了一下,他僵硬转过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要站起来,他一把将那人拽回床上,头倚到那人的后肩上,“别走,陪陪我。”那个黑影垂下手,不动了。

“我为什么还活着?”他闭上眼睛,眼泪从长睫毛里流个不停,“我的两百个战友几乎死光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扯着加上这次才朦胧见过三次的黑袍说这些,他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将自己的脆弱如此赤裸坦露在这个人面前,“为什么我还活着,为什么……”

黑袍一言不发。

夏燃视线模糊看着手里抓的长发,这黑如丝绸的头发垂延了半个床面,他突然想起这人会瞬移,会闪隐,是光国人!

他猛地推开他,咬牙切齿道:“就是你,就是你们光国人喜欢杀戮!把我的伙伴全杀了!”黑袍竟被浑身无力的夏燃推到墙上,似一个残破的纸片人一样。

黑袍垂头走到他面前,倏地坐在床边沿紧紧抱住夏燃的肩头,将他的头按在肩膀上。

夏燃挣扎,挣不开,喘着气被他按肩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夏燃又昏迷过去。黑袍将他放回床上,掖掖被角,凝视他。直到第一缕微弱的阳光从白色窗帘透进来,他站起来,身子往后晃了晃,及时稳住,最后望了夏燃一眼,隐身而去。病房里再次陷入沉寂,阳光浅淡的影子在灰地毯上悄无声息滑过。

东南战区取得了出乎意料的重大胜利。夏燃和耿勇的战机被击毁后激起了剩下敢死队成员和东南余人的巨大愤怒。剩下的组长带领其它战机,奋勇追击。最后飞回东南空军驻地的只剩13架战机,枭雄V剩六架。

宁国威的海军和东南沿海的枭雄T空军,呈包围状乘胜追击落荒而逃的东南沿海敌方海空两军。西境的敌方陆军根本没有露面。北境敌方空军接到撤兵命令,全线撤离。我方迫于强烈的电滋波干扰,放弃乘胜追击。

光国现在并且就战败之事表态。不过从以往来看,又要进入漫长的谈判期。

这场历时三周的大规模战争发生一件最奇特的事。令全恒诺上上下下目瞪口呆:枭雄V-9被炸得粉身碎骨,而驾驶舱里的夏燃竟然被抛进大海奇迹存活下来,经安然医院院长诸宇等几位恒诺顶级医生联合检查确诊:身体外伤不少,致命伤没有,仅是脑震荡。

夏燃再次醒来时,病房里已经围了几个探病的空军长官。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昏迷了半个多月。怒达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怒达已经遵医嘱前天出院。“马上就可以出院了。”夏燃笑笑。

有个长官对怒达说,“上将,我们先回去吧,夏燃刚醒,让他多休息休息。”

看着房门被关上,夏燃呼了一口气。他今早问过给他换药的护士,有没有一个扎小辫的男人过来过?护士看他一眼说,“你是问司令吧?他没来过。”

“两个周期,没来过一次?”

护士奇怪看他,虽然听说他立了奇功,但是让司令登门探病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没有。”

他划开手机,都是大家发来的问候电话信息。而那人那一栏却一个字都没有。是不是自己又惹他生气了?是不是把他给吓死了?他还好吗?他正犹豫要不要给某人打个电话,这时突听“砰!”一声,病门被人撞开了。

“呜呜呜……夏燃!”一抹红色的倩影一下扑进夏燃的怀里,“你怎么这样啊,要挂了都不告诉我啊,你怎么这么样啊,呜呜呜……”

夏燃抬头看到林涌无奈走进来,他用口型问,“为什么把她带过来了?”

林涌刚想说话,尹佳抬起头,哭得跟个小花猫一样,手点着他的胸膛,发火道,“你死了也得让我给你收尸啊,你都不告诉我一声,你什么意思啊。”

“噢……”夏燃按着胸口,皱起眉。

“怎么了?怎么了?”尹佳靠过来扒他的单薄睡衣。

“咚咚咚”门口又传来敲门声,夏燃一抬头,看到风流倜傥的白大褂诸院长倚着门框放下敲门的手,他笑了笑,“挺热闹啊。”他身边站着一身军大衣的苍某人,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夏燃扒拉开尹佳,不自在咳了一声,“司,司令……”他抓着被子想是不是应该下床给司令行个军礼啊?

诸宇走进来,看出了他的想法,“你别乱动,司令不会让病人行什么礼的,待着吧。”

尹佳在林涌身边不停抹眼泪。苍蓝走到病床边,看他的眼神冰冷,“怎么样了?”

夏燃轻轻说,“没什么事。”

苍蓝转头问诸宇,“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观察一周可以出院。”

苍蓝点点头,“那你好好休息,军队里有点忙我先回去了。”

夏燃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嗯。”

在场的人都有点惊讶,司令竟然这么快就走了。

夏燃送走尹佳他们之后,感觉特别累,又沉睡起来。

这一周,很多认识不认识的军队的人轮番来看他,还有东南沿海的空军和郑海过来,花束都摆到地上去了。手机也时常响起,但是没有一条是他的消息,是不是看到尹佳扑到他怀里,又不高兴了?诶。夏燃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当飞机爆炸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死定了,脑子里只有他:他喝醉的样子,他悲伤的样子,他给他做饭的样子,他抱着他睡觉的样子,他在车厢里吻他的样子。所有的所有,全部的全部,头脑的每个影像都是他。

第一次醒来看到的是黑袍,在医院看了无数的人,他只出现过一次,还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唯一一次,待了没五分钟。

夏燃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房门。这是给自己判了死刑吗?那至少也要告知原由啊。他把被子拉到头顶,混蛋!他都进医院了,还跟他置气,太,太过分了!

“咔嚓”门没敲就开了,一阵寒风吹了进来。夏燃扭过头看着门口,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苍蓝提着一只旅行袋走了进来。